心中揮之不去的痛

這幾天早上一到辦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腦，上到新浪，了解搜索失事的救災直升機的進展，每次都是失望而歸。
從五月三十一日到現在，已經是整整五天了，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看起來是凶多吉少，可是依然存著一絲僥幸心理，期盼著能有奇跡出現，雖然自己也明白，基本上沒有這種可能了。
根據直升機最後失去聯係的記錄判斷，失事的地點應該在都江堰附近的山區，那個地方，我以前去過玩過幾次，二王廟，安瀾橋，寶瓶口，飛沙堰等都還在記憶中。
都江堰地處岷江從山區瀉入成都平原的頸口，平日山清水秀，但如果遇到下雨天，平時看似平靜的川流不息的江水也會變成奔騰不息的遄遄急流。記得有一年我們幾個同學從成都去都江堰玩，早上去的時候還是驕陽似火，但到中午時就下起了大雨，到下午雨小一些，要返回縣城 (現在都江堰是個縣級市了)時，來時經過的一片淺灘已經成了小溪，原來高於水麵的小石板橋已經在水下了，伸腿去試一下，已經有接近膝蓋深，可見水流變化之快，後來大家相扶著過河，有個女生還是由我背過去的。那個地區地質構造複雜，是四川盆地向青藏高原過渡帶，山巒起伏，坡陡穀深，氣候情況複雜，這些無疑給搜索工作帶來了困難。
此次失事的直升機的機長邱光華，是多年前周總理親自選定的羌族飛行員，是我軍最優秀的飛行員之一，他的機組，也是這次震災之後第一批飛入災區執行任務的，如今他以身殉職，倒在靠近家鄉的土地上，獻身於拯救父老鄉親的戰鬥中，又怎不令人心痛？

大約正好是兩年前的時候，也有一架軍用飛機在安徽失事，機上40名我軍優秀的指揮，技術人才不幸犧牲。他們之中，有一位是我的學長，校友。我和這個學長在學校時沒什麽私人交往，但對他印象很深。我上大一時，他讀研究生。認識他是因為他是我們一個學生組織的負責人，而且他是從空軍來的，在校園裏比較引人注目。這個學長是計算機專業的，非常出色的一個人。他曾參與超級計算機“銀河”係統的研製，後來是項目負責人之一。以他的才幹，如果到國外發展，早就是百萬富翁了。從他畢業後，就沒有了聯係，兩年前還是從一個國內同學的電話裏才知道他也是遇難者之一，校友們在組織捐款，幫助他的家人。我當時能做的，也隻是捐了一點款，雖然這個學長的夫人根本不認識我。
那時剛來文學城不久，不知道天高地厚，還在一個壇子裏寫了幾句悼念的話，馬上就被砸得一塌糊塗，大概是因為時間離六四比較近，一些人看我提到軍人，就馬上找到泄恨，報仇的目標了吧。

其實無論是戰爭或和平年代，在第一線為國家服務的永遠是軍人。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奉獻是軍人的本分，難道我們不能給他們更多一些的理解和支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