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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給我送來一個小魚缸,裏麵一條小金魚,魚缸裏插著一種植物,根須都浸泡在水裏,魚在根須和水中遊弋,怡然自得。
“魚可以吃植物根須中的分泌物,魚的排泄物又可以成為植物的營養,魚、水、植物相安無事相輔相成,在小範圍之內構成了一個相互依存相互支持的和諧社會。”朋友如是說。
我看這這條小小的魚,在小小的空間裏生存,在眾多的根須間掙紮,我感到了魚的孤獨,也感到了魚的無奈。
我每天都要看看那條小魚,它太小了,我沒有給它起名字。它遊得很慢。在根須間擠來擠去。
我經常給它換換水,放掉一半的水,再添一些新的水。我希望這條小魚能夠過得平安。(我不期待它過得快樂,因為它孤獨、因為它寂寞。)
每次看到這條小魚,我都有一種負罪感。為了我能看到色彩和生命,我讓這條小魚受盡了孤獨的煎熬。
終於有一天,小魚倒下了,在眾多的根須之間,小魚歪著身子,不象原來那樣自由的遊泳了。我趕忙把植物拿了出來,讓小魚有更多的空間。小魚有氣無力的樣子,讓我心痛。
我不懂魚的生命,我對小魚的狀態無能為力。我把小魚放在陽台上。有光線但是又不曬著它,我希望小魚能夠早日康複。
第二天早晨,小魚死了。旁邊的植物也枯萎了。
我真的很難過,也很自責。
我把死去的小魚和枯萎的植物葬在一起,他們生同衾,死也同穴了。
我不喜歡養寵物,不是因為沒有愛心,也不是因為怕麻煩,隻是因為心太軟,我不想忍受失去他們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