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北美 -- 闖蕩紐約(六)
(2004-12-15 11:39:01)
下一個
在美國打暑假短工,每個月光底薪就能掙美金一千五百元,另外還要加上每天的一百多美金的小費,休息的時侯還要去紐約看大都市博物館增加藝術修養,還要去逛林肯藝術中心增添浪漫情趣,還要去唐人街去吃河粉回味家鄉滋味,還要去新澤西的Sandy Hook 抓螃蟹,看風景享受幸福生活……哪兒能有這麽好的事情呀?哪裏能夠讓天下的好事都讓俺一個人碰到呀?果不其然,日中則移,月滿則虧,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天,俺終於遇到了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最不想遇到的事情——遭遇搶劫!
在新澤西280 高速公路的PROSPECT STREET 出口向北不遠,有兩座著名的28層的深棕色的大樓。 這兩棟28層的大樓之所以著名,是因為在這兩棟大樓裏住滿了不交房租,不交水費,電費和煤氣費的黑人兄弟姐妹。據說,這兩棟大樓的主人,已經徹底放棄了這兩棟大樓。當每個月的一號到五號,十五號到二十號,是這兩棟樓最興奮的時候。因為,每個月的一號和十五號是美國政府給這些沒有工作,沒有保險,沒有收入的黑人發救濟金的時候。這種救濟金是一種可以在任何商店買東西的代金券。在美國叫FOOD STAMP,當地的華人叫它錢紙。FOOD STAMP隻能用來購買食品和飲料,不能用來購買其他商品和酒類。據說,在這兩棟大樓住的每一個黑人兄弟每個月都能領到幾百塊錢的FOOD STAMP。每當月初月中救濟金一到手,這些黑人兄弟就開始大肆訂餐,就開始大吃大喝。龍蝦、螃蟹、海鮮,什麽好吃就吃什麽什麽,什麽貴就吃什麽。每個月的這幾天,是附近中國餐館生意最好的時候。
到了這幾天,經常有黑人兄弟來電話說:給我來兩份大蝦炒米飯,每份另加10美元的蝦,再來兩份大蝦炒西蘭花,不要西蘭花(這不是就剩下大蝦了嗎?)這期間,也常有黑人到中國餐館來用FOOD STAMP 來兌換現金。一塊錢FOOD STAMP可以兌換七毛錢的現金。餐館老板們則可以用FOOD STAMP來訂貨。(用FOOD STAMP兌換現金是非法的。但是對於餐館來說是一份不薄的利潤。據說那些黑人用兌換來的現金去買酒、買毒品之類的,不過,俺不知道,不敢瞎說也不能瞎說)
那是7月13號夜裏快12點了,從著名的黑人大樓裏的老客戶家裏來了個電話,說要定點中國餐。老板和往常一樣做好了飯菜,打好了包,就讓俺就開車到位於PROSPECT STREET的黑人大樓送餐去了。和平時一樣, 大樓前或坐或躺著零零星星的黑人,有的醉,有的暈,有的餓,還有的無聊。我停了車,走進大樓,進了電梯,直奔22樓。一切都和平時一樣。不一樣的是,電梯在二樓停了下來,溜進來一又壯又高,約二十來歲的黑人。我看著他,沒有任何反映。電梯門剛一關上,隻見他嗖的一下從身後拿出一把左輪手槍,對著我說:“Hi, China man, give me your fucking money, hurry up?” 我剛想說:“I do not have…” 那個黑人吼道:“Shut the fuck up, give me the damn fucking money or I will blow your fucking head off…” 說著,就過來掏我的口袋, 另一隻手還不忘了用那把非常舊的左輪手槍頂著我的頭。“TNND,倒黴,俺遇到搶匪了。”我心裏罵道。 我當時,沒有什麽害怕,但是,真是感覺到特別的窩囊。
這段時間仿佛很短,突然,電梯停了。搶劫的黑人一楞,也沒有來得及接著搶我,電梯的門一開,他嗖的一下就跑出去了。這時,進來一大堆的黑人男男女女。
電梯到了22樓,我借訂餐人家的電話報了警。等我算好帳,收了錢下了樓,警車已經在樓底下了。兩輛警車四個警察詳細的問了我的情況,並且寫了報告。同時還問我有沒有受傷,損失了多少錢財,用不用去醫院,用不用找心理醫生等等。我說不用。心裏想,真麻煩!
整個過程耽誤了不少時間,回到了溢富都快兩點了,我同楊老板和大夥兒說了這事。楊老板說這種事情時有發生,以後自己小心一點,遇到搶劫犯,給他幾十塊錢就得了。一般這種小混混搶匪都不會傷人,不過是想搶點錢罷了。還說以後要是夜裏去那兩棟樓,他和我一起去送。
哼!俺從小到大哪裏受過這個窩囊氣呀。第二天起了個早,十點鍾準時到了位於紐瓦克市中心的槍店,進了槍店就尋麽大口徑的手槍。經槍店老板介紹,買了一把0.45口徑的奧地利手槍。據槍店老板說,這槍口徑大,衝擊力極強,打熊都能一打一個跟鬥……但是穿透力不如小口徑的槍。好!俺一咬牙,一跺腳,花了599美金,就買了這把又大又笨又重的奧地利名槍,外加50發子彈和一盤如何使用這把手槍的錄像帶。(當時美國還沒有槍械審查的硬性規定,到槍店買槍,是隨買隨拿)從那天起,我開車送外賣,槍就放在車裏,去那兩棟黑人大樓的時候,槍就別在腰後麵。夏天腰上別著把手槍,雖然熱點,但是有把真槍壯膽,自己也就什麽都不怕了。
真是無巧不成書。經過上次被搶劫後的整整的一個星期的夜裏,俺又去那棟黑人大樓去送外賣。還是夜裏十二點多,上電梯時還是俺一個人,這次是到了三樓,電梯停了。我有預感,好象又要出什麽事情了。(一般上電梯時,從三樓往上上的人不算太多)這時隻見上周搶劫我的那個黑人又溜進來了,(怎麽又是他!太沒有創意了。)電梯門一關,他和上次一樣,又從身後掏出了他那把舊舊的左輪手槍,靠在電梯上對著我喊到:“Hi, you China man, give me your fucking money, hurry up?” 我當時心裏那個樂呀,我說:“Well, I have this” 說著我就從身後拿出那把嶄新的奧地利0.45,當當正正的對準那個黑人的腦門說“How about this, you damn shit mother fucker super extra large asshole?” 那個黑人當時就傻了眼,撲通一下跪下了,一下把槍給扔了,一邊按電梯按鈕,一邊用哭聲喊到:“Man, don’t kill me, man, all my bad,man, sorry man……” 同時,從身上往下掏東西給我。這時,電梯停了,那個搶我的黑人連滾帶爬的向外跑,我想踹他一腳,可是沒有他快,沒有踹著。不過,心裏那個痛快呀,真是形容不出來。再低頭一看,一把左輪手槍,一個BB機,還有點爛紙片。我撿起來手槍和BB機。裝進俺的腰包,接著送完俺的外賣,然後心情舒暢地回到了餐館。 左輪手槍裏沒有子彈,BB機倒是可以用,不過這次我沒有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