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始敬終

唉,吹噓自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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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威並重的美式交通處罰(三)

(2004-12-08 10:43:06) 下一個
  說良心話,我在美國的路上開車時,開的是中規中矩,老老實實。因為在美國開車,不但有交通規則管著,你還有保險公司的連帶效應,如果違章開車,不但要有罰款單,保險公司的保險費也跟著一塊兒往上長。所以咱在美國開車的時候是是該停的時候停,該走的時候走,一般來說,決不會越雷池半步。但是,在北京開車,就不能象在美國那樣了,不然你會寸步難行的。在北京 開車,你該搶的時候要搶,該擠的時候要擠。當年我剛從美國回到北京來開車,車開的那個窩窩囊囊,開的那個萎萎瑣瑣的。為此屢遭朋友們的數落。直到有一天朋友說:你在北京開車不能象在美國那樣了,這裏是北京呀!再這樣,我們不讓你在北京開車了。於是我痛改前非,每次一回到北京,就抓緊時間,努力適應,一兩天之內,就會加入左切右插,橫衝直撞的大軍。   在美國開車是一個樣兒,在北京開車又是一個樣兒,我就這樣,東方西方,中國美國的變換著我開車的模式。   1999年的元旦,是我剛從北京回美國第一個星期。大約上午十點鍾,朋友們約我出去看當地的元旦花車大遊行。年齡一年比一年大了,我好多年沒有湊過熱了,當然要去看一看了。好不容易在美國過一個元旦,是該玩一玩了。於是我就開車出了家門,去看每年一度的元旦花車大遊行。我剛開到第一個紅綠燈,就遇到了紅燈,我是向右轉,看看左右沒有車,就沒有象往常那樣停下車來,左顧右盼,然後再開,而是用了我在北京開車的習慣,一看沒車,在紅燈前隻減速而沒有停車就向右轉了去。   轉過彎去之後,開了還不到20秒中,就從倒車鏡中看到我車後麵警車的警燈閃爍。我心裏還想,不會是拿我說事兒的吧?正在想著,突然聽到警車短促的一聲鳴叫,就緊緊的跟在我的後麵。看到警車在後麵著急,我也隻好馬上把車停到路邊。心裏真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兒。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呀?為什麽和我為難呀?這時從警車上下來一位中年警官,還沒等他開口,我就問:“警官先生,我做錯什麽了嗎?”(其實我當時應該說的話是,警官先生,新年好!可是,我陰差陽錯,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沒說。)那位中年警官板著他那長臉:“Yes, Sir, you did,you did not fully stop while you were turning right on the traffic lights. Show me your driver’s license, prove of insurance and registration please.” (是的,您剛才在紅燈向右轉時沒有停車,請出示您的駕駛執照,保險單和行車執照) 我還能有什麽辦法呢?隻好把他要的東西給了他吧。按照慣例,警官回到了他的大警車上登記了我給他的所有信息,然後給了我張傳票,然後就讓我走了。   那天是元旦,你說我鬱悶不鬱悶?   1999年那陣子,我正忙著在全球治理計算機的千年蟲問題,當殺千年蟲的殺蟲先鋒,一天到晚不是美州亞洲就是澳州歐洲的飛來飛去,四處給人們講道理,說理論,擺事實,還要應付各種計算機專家的提問尤其是古裏古怪的中國計算機專家的各種提問。腦子裏天天都是千年蟲。警官給我傳票到法庭麵見法官的日子正好是我在中國當殺蟲隊隊長的日子。由於我遠在中國,真是沒有辦法出庭,但是又不想認輸,就給法院發了封要求延期出庭的申請信,由於我申請延期的原因是在國外工作,而且是非常重要的工作。所以申請延期六周。很快就得到了法院的批複,允許我在原先的日子上延期六周出庭。   光陰真的似箭,日月絕對如梭,一轉眼六個星期又到了。我依然在祖國的大地上奔波。還是不能按時到美國不出庭,也還不想認輸。隻好再給法庭發申請延期的信。不久,又收到了法庭的回信。允許我繼續延期,但是在法庭的回信中專門注明,延期以後的再次出庭時,就需要一名辯護律師來為我辯護了。還說這是加州的規定。這叫什麽事兒呀?還真的打上官司了。   為我自己這個案子的辯護律師,可以我自己花錢去請,我如果沒有能力去請,也可以由法庭來指定律師來幫我辯護。由於我一直在中國忙活著解決中國的千年蟲問題,沒有辦法也沒有時間在美國找律師,再說了,我本人對律師一直都沒有什麽特別好的印象,也不認識任何律師,更沒有律師朋友。隻好托在聖地亞哥的一位朋友在當地幫我找一名律師幫忙。遺憾的是我的朋友英文不靈,隻能在華人的圈子裏,在華人的報紙上幫我找。 不久,朋友還真幫我請了一位張姓的女律師。由她來幫我出庭辯護。咱那位張姓女律師還挺黑,開價是250美金一個小時。出庭就算是一個小時。俺就要付給她250個美刀。有什麽辦法,咱們宰別人,也得讓別人給宰一回吧。   我回到美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約見我的張大律師,和張大律師談我官司的事情。張大律師是從上海來美國的美漂兒,三十來歲,精明中透著幹練,說一口流利的上海普通話。還沒等我說什麽,張大律師就說:“你這個情況,我基本上都了解了,小CASE嗎,灑灑水啦,不是什麽大事情,我保證你沒有事情的。”俺是第一次在美國打官司,請律師,還真的不知道水的深淺,她那麽一說,心裏真的感覺很溫暖,就象找到了組織一樣。頓時讓我的信心倍增,感覺我紅燈沒有停穩就右轉了還真的不是什麽事情。再加上有張大律師出麵,這麽個小CASE,一定能夠贏了。   開庭那天終於等到了,我穿著整齊,在法庭的門口和張大律師碰了麵,張大律師一身的職業打扮,真的很象電影裏的每次都取得最後勝利的神通大律師呀。張大律師要求我們再次對了對我們應該說的話和證詞,做到配合默契,口徑一致。然後我們走進法庭,等待著那莊嚴的時刻。   進了法庭之後,法庭裏已經坐了不少人,先有法院的法警來宣布本法庭的規則,不許幹這個,不許幹那個。然後是一段錄像,介紹出庭者應該遵守的規矩。我看來這裏的基本上都是因為違章開車來的。沒有看到什麽殺人搶劫強奸吸毒幹大壞事的主兒。本來,這裏就是交通庭呀。當大法官進來之後,一位法警大吼一聲,全體起立,我們大夥兒跟著全站起來了。就象小時候上學,老師進了教室一樣。法官上了台,手一揮,我們就劈裏啪啦的坐下了。我和張大律師坐在一起,聽著法官對其他案子的逐個兒宣判。同時也學著上庭後的禮儀。 法官一個接一個的審理案件,然後一個又一個的宣判。看上去真的很有意思。   終於,輪到我來受煎熬了,我和別人一樣,和張大律師一道站了起來。先宣誓,說什麽我在法庭上說的全是實話,除了實話,啥也沒有。宣誓完畢,就見那天和我掐架的警察走到前麵來,對我犯下的罪行進行陳述。還畫了一張圖,說明在某某時間,某某地點,阿牛先生開車在紅燈時右轉沒有完全停車,被當場抓獲等等。警官說了大約有三,五分鍾,講清楚了情況,就坐了下去。法官問我,XXX警官說的是不是事實?我說,我記得當時我停了,但是具體是不是完全停穩了,因為時間過去了很久,我記不太清了。(其實,我真的沒有FULLY STOP)法官轉過來問張大律師,說律師大人您有沒有什麽要為阿牛辯護的。張大律師說出了讓我今生今世都無法忘記的話,張大律師說:“我尊重XXX警官和阿牛的意見。” (還用的是完全上海口音的英語)   我都快暈死了。   大法官臉一沉說:“XXX警官有在聖地亞哥25年的服務經驗,我相信,XXX警官的陳述是正確的、合理的。根據XXX警官的陳述,我宣判,阿牛於某年某月某日某地違反交通規則第X款第XX條,根據加州XX法,課以阿牛285美金的罰款。如果阿牛不服本判決,可以於14日之內上訴。退庭。” 說完,人家大法官走了。大法官的秘書給我們遞來要去交納罰款的單子。我默默無語一肚子氣。臉色非常難看。   張大律師這時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走到了法庭外麵,看著我鐵青著個臉,她終於和我說了實話了:“阿牛呀,這是我考上律師執照後接的第一個案子,我沒有什麽辯護經驗,雖然輸了官司,但是我盡力了。”我臉上裝著假笑,心裏罵到,你這個張大騙子。   真是鬱悶呀!一個紅燈右轉沒有停車,變成了上法庭的一個案子,曆時18個星期,還被罰款285美元,真是要多冤有多冤。以後要做的事情隻能是:遵守交通規則,咱別再違章了!   第二天,我收到了張大律師寄來的帳單:250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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