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對一切
When you laugh the world laugh with you, When you cry,cry alone.
我的初戀
那是在1977年初春的一個下午,學校的課才上完.我姥姥譴我去市場買豬肉和蔬菜,她要和麵打餡包絞子...... 就是那個下午,我在那個賣肉的鋪子排對的時候.從我的身後飄來了一陣一陣的香氣,那是我從來沒聞到過的一種香氣.(我今天知道那隻是女人用的洗發液的香,可在70年代那是很少有人用的)我漫不經心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眼讓我看見了一位青春甜美的少女的臉.她高挑的身材,長長的腿,長臉上一雙閃亮友善的單鳳眼,眼中閃爍著少女的那份熾烈羞澀. 就這一眼,讓我再也忘不了她的那張臉和那一雙熾熱的眼.我忘了我得把買了的肉和菜送回家.我開始在遠遠的地方看著她買完了她要買的東西,騎上了一輛28型的女式自行車,悠閑的上了路.我在她後麵緊張的跟蹤了她.那年我才17歲.由於緊張我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我不近不遠的跟著她,想看看她道底住在那兒.
一個驚人的發現----她就住在我們家旁邊的那個大院兒裏.我們院兒和她們院兒之間隻有一堵不算太高的灰色磚牆,我們經常翻牆去她們院兒找我們的同夥,有時也在她們院兒搞些惡作劇.
從那天開始,我的年少的心就再也沒平靜過.我開始每天放學後早早的就趕回家,其實我並沒有回家,而隻是要趕在下學的自行車潮前回到我們院兒的大門口,這樣我就能在她回家的路上看見她.就這樣我開始每天站在我們院兒的大門口等著她到來.我隻是裝著若無其事的站在那兒,有時是和過往的熟人說著什麽,隻等待著她的那麽短暫的出現的瞬間,我每天都能如願的看見她.
隻幾天以後的一個下午,我站在院兒門口象每天那樣在等著她的出現.遠遠的看見她和她的同伴騎著車向著我駛來,我用餘光緊緊的鎖定著她們的移動.當我看清她們時,我清楚的看見她的那雙美麗的單鳳眼也在注視著我,在她的漂亮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會意的笑.她的臉直直的向著前方,她的眼我明顯的看見在向著我閃現著那種隻能意會的甜蜜的信息.我心跳的厲害......自那天後的一段時間裏,我們每天就用這種眼神傳遞著我們的心思.我們習慣了每天在那個特定的地點和時間,用我們的眼神向對方說著愛的千言萬語.在這段日子裏,我已經清楚的了解了她的地址,姓名,學校,家庭成員,和她的作息時間.這對我一點也不難,我有太多的玩伴就住在她們院兒.
我得想辦法和她取得聯係呀,我再次對自己重複著每天想的問題.我終於鼓足勇氣開始我的精心的計劃了.她家的樓就在她們院兒的牆邊上,她家恰好又是住在牆邊的那個單元裏.我們院兒那時正在蓋一座劇場,是個很高的建築.站在那沒有竣工的劇場的頂上,她們家和她家的哪個單元就在我的視線裏一覽無餘.我的設備很簡單,就我爸的那架在戰爭年代用過的望遠鏡.我仔細的在一張漂亮的信紙上用心的寫下了我給她的第一封短信,我隻是在信裏說我就是她每天下學路上在用心的看著她的哪個人.我實在是害怕她會把著封信交給她父母或是老師什麽的,我實在沒把握.(在哪個年代這可是有可能被看成是流氓行為的,被認定是流氓這輩子就完了)
我在那個春暖花開晴空點點星光燦爛的夜裏,悄悄的翻牆來到了她們家的單元裏.用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她的坐騎----那輛28型的女式大鏈套飛鴿自行車.從兜裏掏出我的那封匿名信,塞在了她的車坐套下麵.我的心就好象隨著我的信一樣被掏出來了,我既興奮又有一種嚒明的恐懼感,不明白是什麽.
第二天的一大清早,我就急匆匆的來到了劇場的樓頂上,拿著我的望遠鏡死死的盯住了她們家的窗戶和那個單元的出口.可我沒想到的是,那天不知是什麽原因她那位稍微過胖的媽媽,在哪個早上從樓道裏出來就直接走到了她的那輛女車旁,手中的鑰匙插入了那輛車的鎖.我的心急促的跳動著,看著她媽媽騎上車徑直的消失在我的視野中.我猜是由於她的體重,或許是她不常騎那輛車吧,無論如何她並沒發現我的秘密.可這一來我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她媽媽不能發現我的信,那她,我愛的姑娘騎上那輛車能發現我用心寫的那張字條嗎?
我煞費苦心的想出了個辦法,我找了個兩分錢一盒的火柴,把裏麵的洋火棍都倒了出來再次把我寫的那個紙條用心的改了改,小心謹慎的放進了那個火柴盒.趁著夜色我又一次翻牆像小偷似的來到了她家的樓道裏,仔細的把那個放了我的心的字條的小火柴盒放在了她的車坐套的裏側麵......在焦急的等待下,看到時鍾終於指向了7:00 am .我抄起我的作案用具----那架望遠鏡,三步兩不就爬上了劇場的樓頂.開始我的又一次緊張狀態.
我看見她推著那輛載著我希望的自行車走出了她們家的樓門,她側身騎上了車.立刻她又從車上下來了,看見她往樓上望了望,才仔細的從她的車坐套下取出了那個小盒.我紅著臉看見她立即把那個緊緊纂在她手中的我的渴望放進了兜裏.她不看嗎?我問自己.隻見她又往前走了幾步就停在了兩棵紫藤花之間,急促的看了我的信,她甚至翻來複去的看了信紙的背麵.我看的清楚她的舉動和臉上的那種麽明.她重新疊好了那張紙,又一次向四周望了望......我快步的從樓頂滑到了地麵上,飛快的跑到了我們院兒的大門口.幾分鍾後我看見她和她的每天一起上下學的那個胖姑娘從街角的另一旁轉到了我眼前的大街上.我向往常那樣用餘光緊緊的鎖住她,她們一點點的騎近我,我看見她對我會心的一笑.到今天我還能看見她的那個不那麽明顯的笑,那一笑被深刻的定格在我的記憶中.我不會用文字的語言來形容我當時的心情,我激動萬分的被那一刻緊緊的鎖在那兒好久好久.
從此以後的每一次我們心照不宣的"見麵",我都會看見她的會心的笑.我再次的行動了.又一次經心的寫了一封熱情洋溢的情書,並在最後的部分說明如果她能給我寫回信就放在她的車坐墊下我會在晚上去取來看.就在同一天的晚上我如願的收到了她的回信.那是一封短短的回信,她說了些少女才能想的出的情話,那麽明確的暗示了她也是在看見我的那個瞬間就喜歡上了我.從此我們不斷的車坐傳書,對彼此之間的愛戀表示了更深刻的期許.就這樣我們充滿著愛的溫暖的過了一個美好的春天.我們用著彼此之間才能明白的親密的稱呼,每個星期就把自己的日記寄給對方,這樣持續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直到有一天在我的一再的要求下,我們在一個下午不上學的周三,約好了在離我們家不遠的一個小公圓裏見了麵.那時早已是夏天,記得她穿了件粉紅色的白領襯衫,一條白底藍花的長裙,腳上是一雙紫紅色的布鞋，鞋麵上有一根鞋帶橫拉著。在哪個年代的女孩子都喜歡的布鞋.我看見她騎著那輛我愛著的28女車,歡歡喜喜的來到了我的麵前.我們沒有一點的陌生感,我們已經相當的熟悉對方,我又聞到了那股少女的香甜.我們手拉手的走在那個公圓的湖畔.下午的時間太短,很快我們就到了要分手的時間,我看見她的戀戀不舍的眼睛裏閃著淚花,我們約好了下一次的見麵時間.看著她一步三回頭的慢吞吞的走到了她的自行車前,我安慰她說我們會有時間再在一起永遠也不用說再見.她猛的扭過臉撲進我毫無準備的懷抱嗚嗚的哭了,我不懂得這時候為什麽她要哭那......
我們的時代的娛樂活動沒有今天那麽多,可我們有我們的樂兒.我們小的時候玩的東西今天的孩子們連想怕都很難想德出來.我們在春天裏玩捏蜜蜂,就是用一張小紙片疊成兩個連在一起的小方口袋,用母指和食指操縱著那兩個小口袋一張一合的就把一隻隻在花叢中采蜜的小蜜蜂捏住了,再用另外的一隻手拿著塊小布頭放在蜜蜂的屁股後麵,讓它把它那根能蟄人的蜂刺蟄在哪個布片上,再把蜜蜂放了.是有點損,可我們那時沒有什麽玩的呀.再就是我們玩的遊戲叫"官兵捉賊"男孩兒們的遊戲.有時候我們也和女孩子們玩些沙包之類的,還有"推鐵環""煽煙盒""歘瓷片兒""抽汗奸""放風箏""抖空竹""打鳥""玩彈弓"......也踢足球,打藍球.可最讓我們激動的事是我們每周都要看的電影.冬天是在劇場裏放,夏天就在個個大院兒的操場上放.用兩根大木竿子牢固的插在大操場的一端,在兩根木竿上掛起大銀幕.天一擦黑就開始放,那時放的都是參考片,今天說就是進口的電影,那個年代放的最多的是朝鮮和阿爾巴尼亞的電影,偶爾也有來自南美阿根廷的或是其他發展中國家的電影.到了70年代末,我們開始有了些老掉了牙的美國電影看了,盡管如此我們還是為了那些老的美國黑白片激動萬分.
記得那次她們院兒裏在禮堂裏演一部美國片叫(王子複仇記),我們全體兩個院兒的小孩子都被這個片名牢牢的抓住,在焦急的等待天黑,早早的就吃完了晚飯跑到禮堂裏占了最好的那些位置.可我那天另有安排,我隻是遠離那些無時無刻不在一起的玩伴們,向賊一般的上了禮堂的二樓,在最後的那一排的一個角度裏安靜的坐在了那兒,我在等待我的愛人的到來.
她來了,是在電影開始了2-3分鍾的時候來的.我們手拉著手的看了整場的電影,那時候我真希望那部電影永遠也不會放完.我們看著電影,心連著心的看著彼此的臉,說了那麽多便的我們會永遠相愛永不分開之類的少男少女之間的海誓山盟.我們靜靜的依喂在一起,紅著臉看著那電影.看完了電影我們去了她們院兒的一個僻靜的小樹林裏,我們按約定好的那樣交換了一張照片,那隻是一張一寸的學生像.照片上的她看上去還是個未成年的小姑娘的模樣.
......我們家搬家了,搬到了離我們以前的院兒很遠的一個離修幹部修幹所去了.這樣一來我們就沒見過麵了.我們繼續寫信交換我們的愛戀.就這樣我們持續的愛著對方,一直到有一段時間我沒有收到她的回信.我每個星期還是給她寄去我的信,可我怎麽也沒想到我般家了就收不到她的回信了.我也去找過她,甚至有一次我碰見她媽在和一個我認識的阿姨說話,我無意間聽到說她們家也般了家了.
......
......
一晃過去了很多很多年!
那天,我在長安街上開著車的那天,記得是1992年的夏天,在快到禮士路的那一站,在一個紅燈前.我隱隱約約的感覺在我右邊的大一路公共汽車上有人在注視著我,我不經義的轉頭看了一眼.是她,哪個我失去聯係那麽多年的我的初戀.我加大了油門快速的把車停在了下一站的道邊,幾乎是在我下車瑣門的同時,她已從那輛公共汽車上下來,站在那兒用驚訝的眼神看著我,我不知道我該說什麽."你好嗎?"我很小心的問,"好,你那?"她說著已是淚流滿麵.我拉了她的手讓她坐進了我的車裏,我們什麽也沒說就快速的駛進了長安街的快行線.一路上我們手拉著手,就像我們小時候那樣.我開著車她在一旁目不轉睛死死的盯著我看,我幾次問她看什麽那,她什麽也不說就盯著我,眼裏的淚不斷的湧出流在她那張略顯得消瘦細長的臉上.
我們去了我住的地方,在路上，我們買了些食品和水,在我們家樓下的小飯館買了些現成的飯菜.進了門我手裏提著買來的東西,用腳從後麵把門踹上,在這個瞬間,她猛的從背後緊緊的抱住了我,我能感覺她趴在我的背後的身體在激烈的顫抖著,我的襯衫被她的淚弄的濕糊糊的貼在我的背上.我把買來的東西放在了一進門的那個小桌上,轉過身緊緊的把她摟在懷裏,親吻著她的滿是淚水的臉......
我們就這樣在一起把電話和一切能和外界聯係的東西都關上,一直呆了三天三夜.她還從她的錢包裏拿出了一張我上高中時的照片。。。。。。。。。。。。。。。。。。。
我問她我寫了那麽多的信,她怎麽都沒回那.她告訴我是她媽媽收了她所有的信,也是她媽媽在知道了她那麽小的年紀就早戀時,並沒有像大多數家長那樣批評她說她.而是象她的姐妹般的占在她的立場上,幫她分析，甚至還幫她寫過回信.可在以後的幾年裏她媽媽才逐漸的告訴她,她的那些信(她媽媽為她代發的)和我給她寫來的所有的信都被她的哪個聰明的媽媽沒收了,而她媽媽還在她最傷心難受的時刻告訴她是我變了心,我家般家後她的哪個可愛的媽媽就教導她說了好多的關於愛情的知識,告訴她愛我隻是一時的衝動.等她張大了還會愛上其他的男孩子,更用了好多的曆史故事啟發她並成功的帶她渡過了那段她的傷心的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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