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偉光:釣魚
——回憶我的童年
我很喜歡釣魚,不過這幾年都沒有摸過魚竿了。
記得很小的時候,我就和同村一個年齡相仿的好友王明,在村裏因釣魚出了名。要釣魚的時候,我們會跑到西邊山上的竹林裏去,選一支幹支比較直,苗頭比較細的竹竿用來耍小型的翹嘴白。釣這樣的小魚兒是不須要用其他什麽裝備的,一個小鉤鉤,一條齊竿長的細線,用蜘蛛網附在鉤上麵,這樣就可以釣一天的魚了。把線拋到水麵上,用手邊拖動魚線邊抖動竿子,成群的魚兒會在後麵狂追,有的還會躍出水麵搶吃,等你感到線被魚兒拉直了,你就可以迅速提竿。我們釣這樣的魚兒,收獲都很豐富,會釣的半天都可以搞一百多條。隻要池塘裏這樣的魚多,我釣的魚家裏總是吃不完,媽媽怕天氣熱這些魚壞了,就把它們和麵粉炸,這樣又好吃,又可以保存起來。
下雨的時候,我們一般都會去釣鯽魚去了。村裏的池塘是一個很凶的莽漢承包的,因為他知道了我和我的那個好友王明釣魚太厲害,常常釣走了他養的紅魚,青魚,草魚等等,他就不讓所有的人在他池塘釣魚了。這池塘就在我家門前,因為我們長久在這裏釣魚,所以在哪個位子釣收獲比較大,我都清楚;有很多地方都被我們蹲的成了個釣魚的寶地了,我們大清早的,起了床口臉都來不及洗就跑往那裏去搶位子。釣鯽魚用的竿子也是我們自製的,隻要幹支粗點不要太彎,苗頭稍微細點就可以了。魚線魚漂魚鉤墜子魚網袋等要去鎮上的鋪子裏買,因為我買的多,老板都和我搞熟了,買完東西後常常可以向他多要點魚飾品。
回家在院子裏把這些裝備組裝好,再到廚房拿些剩飯,把爸爸喝完酒的瓶子裏剩下的酒倒進飯裏攪均勻,這算是我釣魚的窩子了。魚餌我一般都會選中等的土紅色蚯蚓,到後院的廢牆下麵,到鄰居的放水溝裏麵,或者到屋周圍的農田溝渠裏麵去挖。挖的夠用了後,找個姐姐們用完的小香油盒,把一些濕泥土和蚯蚓和著放在裏麵,算是餌料小寶庫了。把窩子和魚餌盒裝進我改編的魚袋裏,邀上同伴就可以出發了!如果要是到村裏的池塘釣魚,那是一個人去最好了,人多釣魚少,寶地也少,釣到大魚他們常常紅了眼,偷偷去告訴莽漢,讓你釣不成!
我最喜歡下雨的清晨或者晴天的黃昏去釣鯽魚,在村裏的池塘裏坐在我的寶地上,釣一天的魚夠吃幾天呢!釣鯽魚我和王明也是最厲害的,我和他的耐力都很強,在池邊可以坐上一天,飯也顧不得吃,兩家的家人常常端著飯滿地方找我們送飯吃。
雨天魚都會出來吐氣,活躍量大了就要覓食;黃昏是魚活動了一天的尾聲,想吃飽了再去“睡覺”,所以這兩個時間段釣魚也就好釣了。
鯽魚的嘴巴比較小,所以鉤也要選擇小點的,韌性強的。它上鉤的表現大致是魚漂浮沉很迅速,送漂,魚漂上下動幾下再上動下就不動了。草魚,青魚池塘裏比較少,他們吃鉤很迅猛,往往把魚漂拉沉或者送漂送平,上鉤了不要慌,要慢慢拖他們上岸。紅魚和鯽魚吃鉤差不多,但稍微猛點。還有就是鯿魚,我們稱它叫鍋巴片,因為嘴巴大,吃鉤很笨很容易上鉤的,以送漂送平最多。要是去村的東邊,鎮邊的小河裏釣魚還可以釣到“黃蒼”和“嚴魚”,爸爸最喜歡把他們放在一塊加些豆腐和蔥,清水煮著吃。
夏釣清晨,冬釣黃昏;春釣埠頭,秋釣池角。近釣清水,遠釣渾水;釣魚上蝦,早些搬家。風起迎風釣,風去背風處。釣魚三天,勝似練太極三年。
釣魚已成了我今生的愛好,常常在工作忙碌後休息的時候,想起兒時釣魚的地方,釣魚的夥伴,釣魚的一些事。在那個年代,我釣到了很多的魚兒,但釣到更多的是童年的樂趣!現在我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釣魚了,釣魚也就成了我留在村子裏一個很遙遠的美夢。
回憶的早成了過去,過去的卻再也回不來!
詹姆斯·蘭費蒂斯:釣魚的啟示
那一年,我剛滿11歲。有一天,像往常一樣,我隨著父親去新漢普斯湖中的小島上去釣魚。 那是鱸魚捕撈開放日的前一個傍晚,我和父親分別放好魚餌,然後舉起魚竿,把釣線拋了出去。晚霞輝映的湖麵上濺起了一圈圈彩色的漣漪。不一會兒,月亮升起來了,湖麵變得銀光閃閃。
過了好長時間,魚竿突然劇烈地抖動了一下,一定是個大家夥上鉤了。我小心翼)翼地一收一放,熟練地操縱著。也許是魚想擺脫我的魚鉤,不停地跳躍著並甩動尾巴,湖麵上不時發出“啪啪”的聲音,濺起了不少水花。我等到那條魚掙紮得筋疲力盡了,迅速把它拉上岸來。啊,這樣大的魚!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還是條鱸魚。我和父親得意地欣賞著這條漂亮的大鱸魚,看著魚鰓在銀色的月光下輕輕翕動著。
父親劃著了一根火柴,看了看手表,這時是晚上10點,距離開放捕撈鱸魚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父親盯著鱸魚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把目光轉向了我:“孩子,你得把它放回湖裏去。”
“爸爸!為什麽?”我急切地問道。
“你還會釣到別的魚的。”父親平靜地說。
“可是不會釣到這麽大的魚了。”我大聲爭辯著,竟然哭出了聲。
我又抬頭看了一下四周,到處都是靜悄悄的,皎潔的月光下看不見其他任何人的影子,我再次把乞求的目光投向了父親。
盡管沒有人看到我們,更無人知道我是在什麽時候釣到這條鱸魚的,但是,從父親那不容爭辯的聲音中,我清楚地知道,父親的話是沒有商量的餘地的。我慢慢地把魚鉤從大鱸魚的嘴唇上取下來,依依不舍地把它放回到湖裏去。大鱸魚有力地擺動著身子,一轉眼便消失在湖水中了。
轉眼間34年過去了,當年那個沮喪的孩子已是紐約一位著名的建築設計師了。我再沒有釣到過像34年前那個夜晚釣到的那樣大的魚。但是,在人生的旅途中,我卻不止一次地遇到了與那條鱸魚相似的誘惑人的“魚”。當我一次次地麵臨道德抉擇的時候,我就會想起父親曾告誡我的話:道德隻是個簡單的是與非的問題,但是實踐起來卻很難。要是人們從小受到像把釣到的大鱸魚放回湖中這樣嚴格的教育的話,就會獲得道德實踐的勇氣和力量。
34年前的那個月光如水的夜晚,在我的腦海中留下了永久的回憶和終生的啟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