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蕩華爾街

有多少愛可以重來 有多少人值得等待 因我自橫刀向天笑 故我自立馬冷眼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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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有奉承的看法

(2009-02-10 11:32:02) 下一個
鮮有奉承的看法

奧馬哈,2003年六月

在他父親豪伍德留下的樸素木桌後麵,沃倫-巴菲特在椅子上向後一靠,長長的雙腿交叉在膝上。身上價格不菲的澤格納西服,像從架子上拿下的尚未裁剪的一樣,箍在雙肩周圍。不管在伯克希爾-哈撒韋總部的其他十五個雇員穿得有多隨便,他卻整天地,天天地穿著它。他那件一猜準穿的白色襯衫在脖子下部,太小的領子凸脹在領帶兩側,看上去仍像以前他年輕時商人的模樣,好像他在過去的四十年裏從沒量過領子的尺寸。

他雙手手指相扣插在腦後一簇簇正變白的頭發裏。一塊用手指梳過,特別大而亂的的頭發像跳高滑雪一樣從頭上一躍,跳上高右耳耳丘。在玳瑁眼鏡框上邊,粗濃雜亂的右眉收緊了。好一段時間,這根眉毛給了他疑慮,會意或消遣的樣子。現在,他露出難以捉摸的微笑,借給了那任性的眉毛迷人的樣子。但是,他淡蘭色的眼睛仍然注視著,固定不動。

他的座位周圍擺放著五十年來的照片和紀念品。在他辦公室外麵的走廊裏,有內布拉斯加剝玉米佬橄欖球隊的照片,在一肥皂劇露麵給的薪水支票,出價購買一家叫長期資本管理的對衝基金的信(未被接受),和無處不在的可口可樂紀念品。在辦公室裏的咖啡桌上,有一個經典的可口可樂瓶子。一個鑄在透明樹脂的棒球手套。在沙發的上麵,掛著19521月他完成戴爾卡內基演講課的證書。在書架上有一個向西擺置的富國銀行公共馬車,他投資合夥人擁有的奧馬哈《太陽報》1973年獲得的一份普利策獎。書和報紙散放在房間裏,他家屬和朋友的照片在書櫃,靠牆的桌子, 和計算機桌邊的書櫥下擺得滿滿的。他父親的一幅巨大畫像掛在桌後的牆上,高過巴菲特的頭頂,麵對著每一個進入這個房間的客人。

盡管奧馬哈的晚春之晨在窗外召喚,卻被關著的褐色木質百葉窗擋在視野之外。桌子對麵電視閃亮著,頻道定在消費者新聞和商業台(CNBC)上,聲音關著,然而屏幕底部的滾動新聞一整天地給他提供著新的消息。許多年來,經常一看見提他的新聞,便給他帶來情不自禁的喜悅。

然而,實際上隻有僅僅少數幾個人熟悉他。從我最初以金融分析師的身份負責報道伯克希爾-哈撒韋股票時到現在,我認識他已經有六年了。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之間的關係變成朋友般的關係,而我現在仍要進一步去了解他。我們正坐在沃倫的辦公室裏,是因為他將不寫一本書。他那雙無拘無束的雙眉強調著他重複著的話,愛麗絲,你能比我做得更好。我高興將寫這本書是你,而不是我。他為什麽要那麽說是將來才會最終明了的事情。在此時,我們開始談最接近他內心世界的東西。

沃倫,它來自什麽地方?使你如此地在乎去賺錢?

他的目光轉向遠處了幾秒鍾,思緒在內心裏穿行著:啪,啪,啪,瀏覽著腦子裏的檔案。沃倫開始講他的故事:巴爾紮克說過每一個巨大財富的後麵都藏著罪惡。他的觀點在伯克希爾是站不住腳的。

為了收回思緒,他忽地彈起,離開座椅,橫著房間踱了幾大步。他坐回到深黃色的錦緞扶椅,探身過去,不像一個72歲的金融家,倒像一個炫耀第一次羅曼史十幾歲少年。如何解釋這個故事,去采訪別的什麽人,寫什麽:這本書都由我說了算。他詳細地談論了人性和記憶的脆弱,然後說,無論何時,如果我的看法與別人看法不一致的時侯,愛麗絲,采用那個鮮有奉承的看法。

在眾多經驗教訓中,一些最好的則是完全來自對他的觀察。第一個是:謙卑消除敵意。

最後,將不會有太多的理由去選擇鮮有奉承的看法。但是,當我選擇時,已不是記憶的脆弱,通常是人性使之所以然。其中的一件事發生在1999年的太陽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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