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放棄
一劍飄塵
公眾號經常性被封殺,所以,我提出一點:永不言棄!
為什麽?
已經不止一個讀者問我這個問題。其實,這個是非常簡單的問題,不僅我不能放棄,你們每個人都不能放棄。道理很簡單:你們沒有放棄的資本。可以說,不放棄,是我們每個人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生存下去的力量。
我們是渺小而卑微的個體。所以,絕大多數人著眼於現實。房、車、性等等等。如果人生的意義僅僅如此——可悲的是,這是絕大多數中國人的思想——我們其實與動物也沒有區別。
但是,顯然,人生還有許許多多的其他。詩意地說:遠方。但是,遠方在哪裏呢?在何處呢?
我會說,正義感、責任感、情懷、多愁善感等等,都屬於遠方。都不是現實生活的必須品。因為對於中國人來說,生活與生存沒有什麽區別。幾千年就是如此。這是中國的儒教傳統。
好吧,先把通俗易懂的部分講完了:為什麽我在被封殺了二十幾次以後,還如此執著地一再注冊公眾號。因為從詩意一樣的風景上看過去,我有遠方(是不是很裝逼的感覺),因為從個人的認知上說,我想要生活而不僅僅生存。
下麵,逼格再高一點,談談哲學。庸俗的讀者,就不必要看下去了,看到這裏,轉發一下我的文章,在你朋友圈裏,已經表達出一種眺望遠方的模樣了。BTW,庸俗其實是個讚美。為什麽這樣說呢?下麵會提及。
在我還很小的時候,文字作品非常匱乏。我有幸看了不少古希臘的神話故事。古希臘的神,其實與中國人的神非常不同。在古希臘的神話裏,神也會死亡,神也會戀愛,神也會嫉妒。完全就是人類的化身。其中一個神,叫西佛西斯。因為實在是太聰明,常常給其他神製造許多的麻煩,後來被懲罰往山頂推一塊巨石。但是,每次當他把巨石推倒山頂的時候,巨石就會再次滾落山腳。
西佛西斯日複一日地重複著這個動作:永不放棄。
實際上,他不是不想放棄,而是不能放棄。因為,這是懲罰,源於超脫了他所可以控製的外力。雖然原因是他太過聰明。
我們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其實有許許多多的無奈。有些,是自然屬性的,那確實是我們所不可抗拒的。但是隨著人類科技的發展,這種限製已經越來越影響不到我們的生活。
但是,另外一種,社會性的。也是我們所無力抗拒的,但是卻是他人加於我們的。如同諸神加之於西佛西斯的懲罰。
社會性的枷鎖,是人類可以改變的。即使是你、我、他在現在不可以更改。但是,總是可以改變的。當蒙古版圖擴張到歐洲的時候,當時的人民是不是很絕望?當前蘇聯的枷鎖控製著整個東方的時候,熱愛自由的人民是不是很絕望?但是,這兩個龐大的帝國,說倒也就倒了。隻是在曆史上留下了臭名。
目前的中國社會,似乎也讓我們很無奈。我非常理解為什麽有些人要愛國,要為中國GDP的增長而高興,要為中國有航母而高興。而且,越是社會底層的人,似乎就越會如此。因為現實太無奈了。他們就如同被壓在巨石之下,不要說如同西佛西斯那樣去推這石頭,連不要被這石頭壓在肩上,都不可能。社會的巨石,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但是,人總要有希望才能夠生存。所以,這些人就很容易形成一個集體:因為個體的軟弱,所以才希望能夠有集體的力量。但是偏偏現實的集體中,又都是被貪官汙吏等等他們眼中的壞人控製了的。在這樣的時候,越是虛幻的、沒有固定組織形態的集體,就越純粹。所以,一個底層的人可能會恨他的街道主任、恨他的區長,恨他的市長,恨他的老板,但是不會恨國家。因為國家太不具體了——當然事實上並不如此。隻是他們認識不到。
當巨石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推石頭的人就看不到巨石的全貌,而隻是以為在推一麵牆而已。(作者:一劍飄塵,文責自負)
這豈止是一麵牆的問題?
法國哲學家加繆曾經寫過一本100多頁的書:西佛西斯的神話。專門通過這個神話故事探討人生的意義。這就是東西方的區別:西方文化注重於人的起源以及人生的意義。而東方文化注重於與人相關的關係。影響中國幾千年的儒教,基本上就是一本人際關係大全。
半個世紀之前,加繆就得出了結論:人生是荒誕的,毫無意義的。因為人本質上追求的是永恒,而這顯然是毫無希望的。在加繆看來,這個世界上隻有兩種人:一種是幸福的人——其實就是一直被批判的庸俗之人,但是在我看來,這實在應該算作一種讚美,因為人生其實本質上來說,就是庸俗的。像我這樣的,都屬於自擾的裝逼犯。非常坦誠地說(否則天打五雷轟):我也恨不得自己是一個庸俗的人,也就是幸福的人。其實,加繆也是一樣,否則,他也不會用“幸福”形容這些人。對於這些人來說,根本就不會計較人生的哲學意義,而隻是快快樂樂地追求現實利益。當然,從哲學的意義上考慮,他們也在推石頭,隻是他們並不知道那就是石頭,更不知道自己就在推石頭。
而另外一種可悲的人——比如我這樣的裝逼犯,好聽點說,就是生活不僅有苟且還有遠方的,他們明明白白知道在推石頭,但是他們還是不得不一直推石頭。
在我看來,尤其可悲的是中國人。因為根本就談不上對於命運的理解。而社會現實中的各種無奈、這個製度所強加於我們的壓力,已經讓我們疲於奔命。還談得上什麽人生的意義呢?
如果說巨石之於西佛西斯,是荒誕的。那麽,我們其實都根本沒有達到那樣的一個境界。因為自造的製度以及這個製度產生的各種矛盾,已經荒誕到讓我們看不到更高的境界。但即使如此,我們還得找到理由生存下去。這也說明了人生的荒誕之處:我們出生,就是為了生存。
所以,無論誰,都是不可能放棄的。因為放棄就意味著死亡,從哲學意義上說。具體到我對公眾號的堅持,其實很簡單,因為我認為這是我的人生的意義:這份堅持本身,就在表達我的理念。
套用加繆的話:If I were a tree among trees, a cat among animals, this life would have a meaning, or rather this problem would not rise, for I should belong to this world. I should be this world to which I am now opposed by my whole consciousness and my whole insistence upon familiarity. This ridiculous reason is what sets me in opposition to all creation. ——如果我是樹林中的一棵樹,動物中的一隻貓,生命也許還有意義,或者至少這個問題不會產生,因為我至少屬於這個世界。
但是,我們不是動物也不是植物!我們是人!我們的主觀意誌,讓我們脫離於這個世界之外。這也是所謂批判性思維的由來:源於我們的個體意誌。從哲學的角度來說,我們對這個世界就不可能、也不應該滿意。而觸及現實,當然就更是不滿意。
但是悲劇在於,我們都和西佛西斯一樣,改變不了我們的命運。所以,我們也隻有堅持:永不放棄。因為,這已經成為我們生存的唯一的意義。
20160830
————
我是誰?
我從哪裏來?
我到哪裏去?
我驚歎西方哲學的文字簡潔、直接、易懂、彈性,
把人們的思想引向對外界的探索上。
而對中國人影響到骨髓的孔學,給我們帶來了什麽?
關係學,
更有人指出,核心是怎樣能當官!
其實,孔子的一生周遊列國,就是為了當官,
做夢都想著當官,說的話自然難以跳出這個圈子了。
藝萌網友說的好:在海外至少是安全的,我們不說誰說?!
春申同學的詛咒真令人心寒,怎麽沒道理就出來就罵大街呢?人不善良,菩薩都不會樂意。
你是傳奇,這個時代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