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談南海談尿壺
一劍飄塵
南海熱門啊,如火如荼。感覺全中國人民都義憤填膺了。因為太熱,熱到我寫了一篇文章,也不敢發在公眾號上,怕被刪。首先在正文開始之前,表揚一下中國軍隊,總算明白南海不是長安街,海牙海事法庭也不是中國法院。中文網絡上一片戰爭叫囂,總算被中國軍隊的克製精神壓下去了。我在美國都是一身冷汗啊:感謝中國軍隊,沒有亮劍。不然,我這華裔還真是怪為難的:到底應該站在美國一邊保衛我才買的新房子呢,還是站在中國一邊保衛從來都沒有踏足過的南海島嶼呢?看起來,還是中央的意識清醒啊!說歸說,罵歸罵,哪怕動員戰爭的主席令都下達了,海牙法庭判決出爐以後,還是我自巋然不動。這份忍受力,說真的,我也隻有在保護自己個人利益的時候才具有如此的冷靜。這樣想,中國政府、軍隊,一定也是把國家利益當做自己個人利益思考問題了,真正是值得佩服啊。所以,出現些貪官,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們民眾不能要求他們在把國家利益當做自己利益考慮的時候,還能夠控製住他們占為己有的欲望啊。對吧。
anyhow,南海諸島是中國的,毫無疑問,也不敢疑問。雖然已經不是中國公民,但是誰叫我還是華裔血統呢,在如此大是大非的問題上,就必須聽中國外交部的統一口令。至於這個外交部到底是在國際上為中國贏得了尊嚴,還是脫光了內褲,也不是我這樣的華裔可以質疑的。隻要提到南海,還有釣魚島,外交部的口徑都是義正辭嚴地一直:自古以來就是中國領土。到底自多古以來多久了,其實我是搞不大清楚。據說在太平島上曾經發現漢朝的陶器碎片,這被官方算作“自古以來”的鐵證。不過,這總讓我想到在美國讀書的時候,一個陝西同學。
那個時候來美國讀書的窮學生,沒有互聯網,所以在來美國之前,對於美國都兩眼一抹黑,不知道到底美國人的生活與我們中國人什麽區別。來美國讀書的學生也很少,所以,學長對於後來的學弟學妹就有一種義不容辭的責任,比如接機,比如安排他們住宿。那個陝西同學是我負責接機的。當然,他在美國的第一夜,就和我同房不共枕了。
剛到美國,人都很興奮,又要倒時差,第一夜他根本沒有睡。一直到到二天早上,我起床了,他才睡。中午我回來,他還在睡。我就利用時間,在房間裏看書。正聚精會神之間,就見他懵裏懵懂起身,走去自己的行李箱裏,掏出一個物器。因為在美國學會了注重隱私,我雖然好奇,也不好意思去看是什麽東西。他背對我。
等了幾秒鍾的功夫,聽到:“嘩”!
他竟然尿尿了,在房間裏裏尿尿了!
古人雲:屎可忍,尿不可忍!我等他尿完了,就把他趕到廁所,指著抽水馬桶,告訴他房間裏都有廁所。他這才能夠知道,原來美國人方便的時候,不用尿壺,用抽水馬桶。
這個事情,一直成為我們同學之間的笑料。後來,大家各奔東西,最後一次聊天,我還問到他的尿壺怎麽處理了。他說:那尿壺還是他爺爺用過的,據他奶奶說,不能扔,扔了就要斷了血脈。但是在美國前幾年東奔西走的,帶著那個東西既不方便也不雅觀,特別是有一次被他的美國女朋友發現了,追問他半天,那是什麽。為了中國人的尊嚴,他實在不能丟麵子說那是用來尿尿的尿壺。最後,他不得不忍痛割愛,在自己租的房子的院子裏,挖了一個坑,埋葬了那把從他爺爺那輩兒就伺候他們家族的尿壺。
“啊,太可惜了,這可是傳家寶呢。”
“沒有關係啊,堪薩斯那棟房子的地址,我一直記得呢。以後,等我闊了,我就回到那房子那裏,把房子買下來,傳給我兒子。”(抄襲太多,廣告一下:作者一劍飄塵,文責自負)
嗯。畢竟是在美國呆過的,還有商業意識。要是按照中國外交部的說法,挖到那個尿壺不就得了。雖然談不上自古以來,至少也是自他爺爺的1940年代以來。那,也比那棟房子要“古”多了。
所以,每每有人跟我講南海,我就想尿尿。每每有人跟我講漢代的陶器片兒,我就想到那個同學的尿壺,那可比陶器片兒完整多了去了。
不過據說,這個同學後來忙於生計,再也沒有回去過堪薩斯一次。
201607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