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飄塵
一生豪情掃江湖，劍氣曾為社稷初。飄落米國不老心，塵埃散盡無漢楚
（二十二）
Tom是在律師工作中，通過自己的客戶認識了Steve，然後建立了親密的工作關係。他是曼哈頓有名的一個偵探，一個越南華僑，而且還是Tom在普林斯頓的鄰居。作為FBI的退休警員，Steve有著非常複雜的人際關係網。而作為一個從小生長越南那樣戰爭環境下移民，Steve具有敢於冒險的精神，即使相關的法律限製，也往往在他眼裏成為無物。他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嘿，哥們，為了偷渡到美國，我十歲的時候就不得不在炮彈坑裏躲了七天！知道嗎？七天，我喝水都得爬過死人的屍體呢。”
大膽的蟲子有草吃。Steve在華爾街的生意超級好，有著許許多多重要的客戶。而他，也隻接受客戶互相介紹的生意。
Tom不得不找Steve，希望通過他的關係，找到Daisy。但是，Daisy因為把手機都屏蔽了，所以，Steve也無能為力。不過，根據Tom提供的線索，他找到了Jack。
“嗨，Tom，我查到了Jack的一些情況。”
他們在Tribeca Grill吃午餐的時候，Steve掏出了一個大信封，遞給Tom。他警惕地看看周圍的壞境，指著遠處的一張桌子，對Tom說：“希拉裏柯靈頓上個星期就是坐在那裏吃得午餐”
Tom接過信封，卻並不打開，笑看著Steve說：“你來做警戒？”
“怎麽需要我做警戒呢，她是來華爾街拉選票的，和幾個大佬吃工作餐。那天我正好約了John Hoffman在這裏談他的案子。”
Steve總是喜歡在自己的客戶麵前炫耀他的客戶的來頭。John Hoffman是華爾街赫赫有名的一家風投基金的老板。不過，Tom從來沒有做過他的生意。一般來說，他不做猶太人的生意。不，應該說，猶太人不會雇用他這樣的華裔律師的。Tom非常理解Steve炫耀自己的客戶來頭的原因，因為他自己也會這樣做，隻是做的更巧妙一點。這已經成為他們的職業需要。這樣做的一個重要原因，其實是一種心理暗示，讓新客人感覺到自己可不是華爾街上的一隻三角貓。這會給客人以信心。隻是，Steve把這種習慣帶到自己麵前，讓Tom覺得非常搞笑。
“好吧，我們談談Jack。”Steve把需要炫耀的炫耀完全，就對Tom說：“你應該很吃驚，他的父親是中國一個非常有權勢的官員。不幸的是，最近被當局以貪汙的罪名抓捕了。Jack的母親也受株連。”
“Steve，”Tom打斷他，“我對Jack這些事情不感興趣。我隻想知道，他是不是知道Daisy在哪裏？”
Steve聳聳肩，說：“這個查不出來。但是，我覺得可以通過Jack引出Daisy.”
“是嗎？”Tom立刻就來了興趣。Steve就笑起來，拿起啤酒喝了一大口，才對Tom說：“你知道，我喝了酒，下麵的話就等於是放屁。”
“哈哈，”Tom笑起來，說：“我是律師，法律保障你說的所有的話，不經過的你的統一，都不可以作為證據的。你沒有必要喝醉。”
“我貪杯啊。”Steve又喝了一口：“Jack現在跟一個叫Xiomara的女人同居。我不知道這招是否管用，不過，如果Daisy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愛著Jack，她一定會關心Jack的消息。”
“Jack能有什麽消息？再說，她如何知道Jack的消息？”
“簡單啊。他們會有共同的朋友，而且，Daisy這樣的新移民一般會喜歡看世界日報這類中文報紙。”
“嗯，我看過她買世界日報的。”Tom想起來，她似乎很關心世界日報上的分類廣告。他可以理解，那是新移民一個很重要的信息渠道。
“所以，你隻要能夠製造Jack的新聞，就足夠了。”Steve又喝了一大口啤酒，直接把杯中的啤酒喝光了。他招手要侍應生再來一杯。作為著名的偵探，喝兩杯啤酒是他的特權。即使遇上警察，也會放過他。當然，他絕不喝第三杯。
Tom知道，他一定已經有了關於Jack的預案。所以，他就等著那個侍應生拿了新的啤酒來，才和Steve碰了杯：“製造什麽樣的新聞呢？關於他父母？”
“當然不行。那不會有作用。”
那你告訴我Jack的父母都被關起來了幹什麽？不是誤導我。Tom心裏有點不爽，但是也沒有表露。雖然他已經很著急，卻還是靜靜地聽Steve說下去。
“要想辦法讓Jack被警察抓起來。”
“什麽？被警察抓起來。”Tom吃驚地睜大眼睛。
“對。”Steve又喝了一口啤酒，“這樣就是一起可以登上報紙的新聞。你想，Jack是一個貪官的兒子，躲在紐約。然後，被美國警察抓起來了。這本身就是一起很狗血的八卦新聞，也是華裔社區的重大新聞。你還記得薄瓜瓜嗎？連跟一個女孩約會，都是新聞。而且，我在世界日報有很好關係的記者朋友。他們一定會第一時間登上報紙。這個消息一傳開，你的Daisy就會像熱鍋上的螞蟻，一定會出現的。”
“但是，這樣可能會毀了Jack。”Tom看看Steve，覺得用“毀”這個詞是否是在扇他的耳光，好像要證明他是個歹毒的人，就補充說：“也不是了，就是會給他造成很大的不便吧。”
“貪官的兒子，你倒還很有同情心啊。”Steve果然有點不高興，冷嘲了Tom一句，然後說：“如果你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也行。但是現在，我隻想到這樣的方法。”
Tom舉起酒杯，向Steve示意了一下，一飲而盡。然後，對侍應生作了結賬的手勢，轉頭說：“謝謝你，Steve。讓我再想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