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飄塵
一直有人說,我的詩寫得比徐誌摩的好。我也有那樣的自信。但是,今天早上醒來,突然之間看到我的微信公眾號之8又被封殺了。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輕輕地我走了。所以,我突然明白,雖然我寫的詩中,有足以媲美徐誌摩的“去遠方”,但是,在這個應該讓我悲傷的時刻,卻隻有徐誌摩可以陪伴我。因為,"去遠方"畢竟還有著一份希望、一份向往存在。
現在我知道,“輕輕地我走了”,這句話說的其實不是愛情。或者說,愛情隻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輕輕地我走了,我的一係列公眾號;輕輕地我走了,天津大爆炸;輕輕地我走了,薄都督的廣場紅歌;輕輕地我走了,天安門上的坦克車;輕輕地我走了,文革十年;輕輕地我走了,餓死人的60年代;輕輕地我走了,自相殘殺的解放戰爭……
然後,然後,我就回來了。
如同我重新申請了第九個公眾號一樣,這一切輕輕遠去的憂傷,都不會成為心靈永恒的記憶。天津爆炸的遺址建設花園了,紅歌又開始唱了,天安門上又開始走坦克了,文革也不遠了。會不會再餓死人?會不會再自相殘殺?
不會!因為一切說有這個可能性的人,要麽被關在獄中,要麽被封殺了公眾號。
唐玄宗摟著貴妃吃荔枝的時候,絕對會說:我們天長地久。是,大唐王朝,那可不是玩的,根本就不需要皇帝老兒去英吉利朝貢去。那都是萬國來朝。唐玄宗說想見,就見,說不想見,就不見。還要什麽貢獻300億英鎊的外貿訂單?
但是,轉眼間,一年後,就不得不給貴妃娘娘一根紅綾上吊了。我每每想到這個場景,就會忍不住地惋惜:因為上吊自殺的人,是會吐舌頭的。太有損貴妃娘娘的形象了。唐玄宗不地道。雨天不給娘娘撐傘就算了,連賜死,都沒有讓娘娘擺出一個剪刀手的pose出來。
不過,唐玄宗會感覺委屈:那是時代的局限,沒有氰化鉀。不然,把天津大爆炸的700噸氰化物,穿越到唐朝幾公斤?當然,我們要相信,那700噸氰化物已經被黨處理了。就好比三聚氰胺,也輕輕地我走了。但是,食品安全問題,還在不在呢?
輕輕地我走了,也未必就是說的憂傷。也有喜樂。比如,陝北梁家河村大隊圖書室,突然之間被發現是中國最牛鼻子的圖書館:在一個知識無用論的時代,這個圖書館裏竟然儲存著人類文明——特別是歐美文明——所有的巔峰著作。從莎士比亞,到潘恩。我就不重複背人名了,那是熹宗的專利。再說,我也沒有秘書。這個圖書室,當初是不是也曾經為了一個15歲的小讀者的離去,悲傷過呢?沒有人知道。但是,現在已經名揚環宇了。所以說,徐誌摩的“不帶走一片雲彩”,屬於浪漫主義的幻覺。對於梁家河出土的人物來說,是現實主義,是“輕輕的我走了,帶走了一箱書名”。
好在,那個時代還沒有製定法律,說:私藏禁書判刑三年!我突然就理解,為什麽要唱紅歌了。為什麽要懷念毛主席了。毛主席雖然說“無法無天“,畢竟不搞欺騙。不要法律,就是不要法律。要法律去判刑私藏禁書的,梁家河大隊的圖書室,應該判刑多少年呢?
在這樣一個公眾號再次被封殺的早晨,我坐在洛杉磯的書房裏,麵對屏幕思念徐誌摩。但是,我知道他的時代已經結束了。這也是為什麽我的詩歌雖然可以媲美他,卻沒有能夠和他一樣早秦暮楚地遊戲於林徽因和陸小曼之間。但是,我有互聯網,我相信科技的力量。這是解讀這個時代的另一股“喜樂”的力量。和梁家河的圖書室不同,科技不會被判刑,無論是法治的社會還是人治的社會。科技也不會被“黨員幹部議政要被開除”這樣的一條指令嚇得屁滾尿流。
因此,我鼠標輕點,開通新的公眾號:wxzy_9,無限主義:無限可能。
因為我知道,這是一個憂傷的時代,這是一個喜樂的時代,這是一個“輕輕地我走了,我還要車輪滾滾地回來”的時代。
歡迎轉載,轉載請注明作者:一劍飄塵,第一部8x8事件長篇小說、禁書“天an門情人作者”,美國作家,企業家。新的公眾號:wxzy_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