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節—我心中永遠的痛

母親節——我心中永遠的痛！

文／罷了

發表: 2007-04-30 11:07:35

每一次母親節都會讓我心中生出無限的愧疚來。我真的不記得母親在世的時候，我有沒有在母親節的時候打過一個電話或寄過一份禮物給她。我那個十三年前去世苦命的母親，她心中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在離開這個世界前到美國來看看我的生活，來看一眼我的大女兒 —— 她的第一個孫女。可是我那可憐母親，連這個小小的心願都沒有實現就撒手西去了。

我的母親出生名門，十三歲喪母，二十七歲喪父。聽說，我的姥姥當時也是一個名人，而且是個典型的蘇州美女。還聽說姥姥能騎馬打雙搶，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可惜紅顏薄命，三十歲不到就去世了。她的墓在文革時被紅衛兵小將給掘了，我那可憐的母親，連一個寄托哀思的地方都找不到。我姥姥去世後，我母親跟著我的太姥姥東奔西走，靠糊紙盒子度日，很多年後才找到我的姥爺，然而有父卻不能相認，雖然姥爺對她很好，在生活上也很照顧她，對她也寵愛有加,但仍然彌補不了母親心中的創痛。窮苦的生活和坎坷的身世並沒有讓母親氣餒，反倒更讓她生出了一股出人頭地的雄心，聽說她當年在蘇州女中讀書的時候年年榜上有名，而且常常是第一名。1953年母親考取了北大半導體物理係，當時那個係裏隻有兩名女生，是典型的“和尚係”，我的母親還登了報！不久她便認識了比她小兩歲，既英俊、又有才華，既灑脫、又風流，本校數學力學係的才子，後來成為我父親的那個人。在和我父親一起生活的日子裏，我母親沒有一天是感到安全的。結婚的前一天，我母親在我父親的情人家裏找到了我的父親，她對我父親說，這第一槍是你打得，以後這個仗怎麽打就由不得你了。我和弟弟從小由奶奶爺爺帶大，因此我母親從來沒有享受過兒女相伴、子孫繞膝的天倫之樂，她那不幸的一生充滿了坎坷、磨難、病痛，和永遠不能痊愈的心靈創傷。

因為不在父母身邊長大，我和父母的感情也比較生疏。我從來沒有得到和感受過真正的母愛和父愛，在我的記憶中，找不到任何有關來自父母溫馨和快樂的回憶。我也從來不記得我的父母給我做過一次生日，給我買過一件生日禮物。每次探親去看望我的父母，我的記憶裏都是他們吵架和母親訓斥我的畫麵，以及我那雙浸泡在冬天的冷水裏，為他們洗菜、洗衣服，凍得通紅的小手。每當我看到其他的孩子被父母嗬護著，關愛著，我的心就會隱隱作痛，我一邊對自己說“我才不在乎呢！”，一邊卻讓眼淚爬滿了我的臉頰。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我小小的胸膛裏便有了一種和我年齡不相符的痛楚和怨恨。記得在出國前，我拒絕了父母給我的經濟支持，當我把他們給我買禮物的錢還給他們的時候，我看到了他們臉上的失落，我突然有些不忍心，但是我心裏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地重複著：“既然他們從來也沒有盡到做父母的責任，既然他們從來沒有在意過你的感受，你為什麽要在意他們的感受。你不要欠他們，你不要欠他們！”當我揮手告別他們的時候，我真正是瀟灑得不帶走一片雲彩啊！

來美國以後，我也會常寄些錢回家，但我很少給父母寫信或打電話，偶爾寫封信也像天書一樣，一張紙上草草圖上幾個字了事。後來我結婚了，後來我有了孩子，當我看到我太太分娩時的痛苦，當我看到太太將孩子擁在胸前時眼裏流露出來的愛意，我突然意識到，我的母親一定也是愛我的，我突然感受到母親當年將一歲的我交給我奶奶時的無奈，我看到了她那雙噙著淚依依不舍的雙眼，那一霎那，我終於讀懂了母親的心。往事像潮水般地朝我湧來，我記起了母親每次來上海探親時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帶我和弟弟去檢查身體。我還記得有一次，我去學農學軍時，因為很久沒有給父母寫信，讓母親非常擔憂。後來父親告訴我，母親連著幾天都沒吃好睡好，整天和父親嘮叨著說“這皮猴罷了不會從車棚頂上掉下來摔傷了吧？這路見不平喜歡拔刀相助的罷了不會幫著朋友打群架被抓起來了吧？這好奇貪玩的罷了不會去學抽大麻吧？。。。”我當時還笑她小題大做，吃飽了撐著。如今想來，母親是以她的方式在愛著我，在關心著我啊！可我卻讓自己心中狹隘的怨恨迷了雙眼，居然沒有看到母親對我的這份愛！

“任歲月侵蝕，永遠不朽的是人間的關愛和親情；任世事變遷，渴望疼愛的心卻不會變老。”母親一定也曾經渴望過我對她的愛，然而在她最需要我的愛的時候，我卻沒有能給她。我一直在要求我的父母，要求他們應該為我做些什麽，應該怎麽樣來關心我，我一直認為父母的付出是天經地義的，是應該的，然而我卻從來沒有想過，作為他們的孩子，我應該為他們做些什麽；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母親內心的痛楚，我從來沒想過和一個大學生右派結婚要頂著的是什麽樣的壓力，我從來沒有想過父親關牛棚時，母親的內心是何等的絕望和無助，我從來沒有想過，十三歲失去母親、有父不能相認是一種什麽樣的痛！我隻知道自己心裏那一點小小的委屈，我忽略了母親心中對我的愛以及她一生所經受的大苦難。

母親是在我大女兒五個月大的時候去世的。無論當代科技和交通工具有多發達，還是無法讓我趕上見她最後一麵。在我回國的路上，母親走了，走的時候她才六十歲。我心中永遠忘不了我跪在太平間地上那一幕：我跪在母親的床前，我對著枯瘦如柴，嘴都合不攏的母親，傷心欲絕、聲嘶力竭地一遍又一遍地呼喊著：“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你怎麽忍心不等到見我最後一麵就走了！”母親用她那悲哀、無奈、半合著的雙眼看著我，仿佛在說：“兒子，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  我在母親的靈前哭暈過去三次，我那心中的悔啊，如同火山一般將我整顆心都吞嗞了！

席慕容說：“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你以為明天一定可以再繼續做的；有很多人，你以為明天一定可以再見到麵的；於是，在你暫時放下手，或者暫時轉 過身去的時候，你心中所有的，隻是明天又將重聚的希望，有時候甚至連這點希望也不會感覺到。因為，你以為日子既然這樣一天一天地過來，當然也應該就這樣一 天一天地過去，昨天、今天和明天應該是沒有什麽不同的。但是，就會有那麽一次，在你一放手，一轉身的那一刹那，有的事情就完全改變了。太陽落下去，而在它重新升起以前，有些人，就從此和你永別了。” 想到當年和母親揮別的時候，我是那樣地興高采烈，興致高昂的我一點也沒有注意到身後母親投來的深情關切的目光。直到有一天，當我也懷著同樣的眼光注視著女兒的背影時，才突然意識到，那是一份多麽感天動地的牽掛。隻可惜，當我終於感悟到這一點，當我終於轉過身去時，卻再也看不到母親的身影以及她那飽含著愛和牽掛的目光。。。。

我終於明白，世界上那個最疼我的人永遠離我而去了，我再也不能獲得孝順她的機會，我再也不能向她懺悔我心中的愧疚，我再也回不到過去，再也回不到原來那個家了！

鄉關路遠，歸夢難圓。我知道，隻有經過生死的界限，隻有當我長眠在蘇州那一片靜穆的墓地裏時，我和我的母親才能再次相見，而那又是多遠多遠的一條路呢？

又是一個母親節，又是一個令我心痛的母親節!我要對天堂裏的母親說，如果有來生，我還是要做你的孩子，請你相信我，親愛的母親，下一次，我一定會，一定會努力地做得好一些，下一輩子，我一定會，一定會做一個讓你驕傲的好兒子！
 

相關評論:

Zengning:
原來如此!

緣寓平凡:
確實是一種難以彌補的永遠之痛！
 

雨情:
有一種痛是刻在心底的痛.在這個世界上,母親能夠給予我們的,是我們永遠無法補償的,問好,朋友!

大雪:
母親用她的痛誕生了你,用她的愛,養育了我們......
你有你痛的理由,但你更具有你悔恨的道理.無論母親為我們作了什麽,我們都沒有責備她的理由,我知道那種埋在你心底的痛,是一種澎湃著奮發的疼.有一種愛是無法補償的,當你覺悟的時候,也許恰恰是你永遠都做不到的時候;但你的心已經感悟了那個被安撫的靈魂.斯人不在,情難抑......

謝謝你這篇好文章!握手!

九娘:
罷了大有希望，煽情的能力一等，哈哈哈 .....
好文章，這類情況很多的，其實，大人的日子也難過的 .....

俺母親的母親四十年代不滿婚姻，拋棄幾個孩子，跟情人跑了，
晚年淒慘，上門要錢，幾個小孩絕不認她，有錢也絕不給她，
可她當年真是個為愛情而奮不顧身的人啊，人都是身不由己 .....

這不管俺的事，俺隻記得後來的外婆 .....

我們在這裏曬自己的陳糠爛穀子？ 哈哈哈哈哈哈 .....

北鶴:
又看了一次The Lord of the Rings,它以這段話結尾。。。

How do you pick up the threads of an old life?
How do you go on...
when in your heart...
you begin to understand...
there is no going back?

There are some things that time cannot mend.
Some hurts that go too deep...
that have taken hold。。。

困苦是生命的顏色和味道，正如甜蜜一樣。。。

珍惜現在！
珍惜今天！

江南:
讀罷了的這篇文字，給我以心靈的震撼。
他的身世是淒慘的。在我撰寫《回首往事》係列時，他曾在我的文章後麵斷斷續續地提到過自己想起來就流淚的童年，係統的形成文字就是這篇文章。其實他的身世 遠比這篇文章悲慘，他確實沒有像我們一樣得到應該得到的母愛。讓人感慨萬千的是罷了的母親同樣地沒有得到母愛，13 歲時失去母親，而且有父親卻一輩子不能相認。這是一個什麽樣的人間悲劇？罷了沒有得到母愛和父愛，這不是她父母的過錯。試想在那政治運動首尾相銜的蹉跎歲 月，一個右派和右派的家屬能給兒子帶來什麽？除了屈辱就是痛苦。他們不是不愛，而是一種無奈，一種無法驅除的無奈。
罷了從小和奶奶相依為命，所以和奶奶有著極深厚的感情（參閱另文）。也因此錘煉了他特殊的性格，從自身無愛的遭遇中悟出了愛的寬博和力量，托爾斯泰和肖洛 霍夫的人道主義思想對他影響極大，使他成為一個真正的人道主義者。這種情懷明顯地流淌在他的文字中，體現在他對弱者和小人物的關注上，對朋友和親人的牽掛 上。
了解了這一點，我們才能真正讀懂他的文字，真正了解他的為人，真正看到他的胸膛裏躍動著一顆充滿摯愛和包容的心。
謝謝罷了小弟的文字，使我再次接受了感動，並進一步讀懂了你.

大雪:
再讀這篇文章,心中依然難以平靜......

風中秋葉:
“任歲月侵蝕，永 遠不朽的是人間的關愛和親情；任世事變遷，渴望疼愛的心卻不會變老。”母親一定也曾經渴望過我對她的愛，然而在她最需要我的愛的時候，我卻沒有能給她。我 一直在要求我的父母，要求他們應該為我做些什麽，應該怎麽樣來關心我，我一直認為父母的付出是天經地義的，是應該的，然而我卻從來沒有想過，作為一個孩 子，我應該為他們做些什麽；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母親內心的痛楚，我從來沒想過和一個大學生右派結婚將要頂著的是什麽樣的壓力，我從來沒有想過父親關牛棚時， 母親的內心是何等的絕望和無助，我從來沒有想過，十三歲失去母親、有父不能相認是一種什麽樣的痛！我隻知道自己心裏那一點小小的委屈，我忽略了母親心中對 我的愛以及她一生所經受的大苦難。

讀著罷了的文章，我讀出了一個包容大愛的心。罷了因為那個年代的關係，沒有從父母那裏得到小孩常有的關愛。但他從妻子對孩子的愛裏，感悟了母親無言或難言背後的真愛，折換了更深刻的大愛。文如其人，他流露的是寬容，它表現的是大愛，對朋友，對世人的大愛。我已從他的多篇文章裏感受到這一點，我相信我的感覺。

這個世界是有好人的，其中有一個叫：罷了。

九娘:
大家有沒有看過李銳的女兒李南生寫的關於母親範什麽的，很另類，母親對孩子不好多半與自己的婚姻有關係 ....

煙花三月下揚州:
流淚和感傷！
那份遺憾我也有！

大雪:
那時的無知和幼稚常常給我們留下太多的遺憾,那時的時代環境,給我們造成了太多的難以禰補的痛苦,當一切都已經成為昨天的時候,當我們把那些痛說出來,作為緬懷的時候,我們的心平安了許多.其實,我們都沒有做錯什麽,錯的的是那個特殊的環境,那個特殊的年代.也許,你經受了那些特殊的東西,你也變得與眾不同起來.所以,了解一個人,需要用心去體會......

我很為有你這樣的朋友驕傲和自豪!因為在你的心裏,流淌著大愛,流淌著人類的純淨,那是一片美麗的天空,天空上長滿了花朵,長滿渴望和熱愛生命的眼睛.

我祝福你的母親,那個經曆了很多滄桑又美麗的女性,她把一切都埋在心裏,在一個晴朗的早晨,輕輕地扣醒了你們相通的心靈.

林韻: 
感動的流淚~~~ 表麵風光的背後誰知道誰的悲哀呢~~~
 
Zengning: 
我八歲時母親過世,事實上,我一歲,她就得病,住進醫院,我很少見她.八歲聽到她死訊,我是木然的,葬禮那天,大家都哭,就我臉上毫無表情,人人都說我是個冷酷沒良心的孩子. 我人前不哭,甚至人後都不哭,其實從那個時候起,我心底有一層最柔軟最不能讓人觸及的地方,那就是我的母親.
我從來不寫她,因為寫,一定會發表給人看,誰知道有一雙怎樣肮髒的眼睛在閱讀我的文字? 

板凳:
這篇文章實在感人至深......

秋韻:
特定的緣由，特殊的母親。
不養兒不知父母恩，
子欲養而親不在，
母親的恩情難忘懷。 
 
罷了:
看到大家的留言，我非常感動，又忍不住淚流滿麵。。。

林韻說得對，表麵風光的背後誰知道藏著的是什麽樣的悲哀呢？看來，每個人到這個世界上來討生活都不容易啊！

我雖然從來沒有對我母親說過，但是我想我的母親一定知道，其實我心裏很以她為驕傲的。我母親寫得一手好字、好文章，音樂造詣也不淺，我曾經聽到過她唱歌，聲音很優美也很動情，隻是這樣的時候不是很多，我常常看到的是她黯然神傷的樣子。我的母親和林黛玉是同月同日生，所以她和林黛玉一樣多愁善感。

在母親生病的半年裏，我的父親對我的母親非常好，他天天在醫院裏陪她。父親還常常冒著四十攝氏度的烈日，將打好的西瓜汁送去醫院給母親吃。父親會輕輕地握著母親的手，和她一起回憶他們相戀時的情景，在一旁的醫務人員看到後都感動得不停地抹眼淚。母親臨去前對父親說，如果有來生，她還願意做他的妻子。我非常欣慰地看到，吵吵鬧鬧了一輩子的父母，終於在我母親生命最後的日子裏，又找回了他們失落已久的愛情。母親死後，父親很傷心，哭得連眼睛都發炎了。在母親的追悼會上，父親寫了一篇飽含著深情的悼文，他將這篇悼文分發給所有能來和未能來參加追悼會的朋友和親人們，大家讀了以後都深深為他的真情所感動。

母親去世以後，我曾去北京香山姥爺的墓地掃墓，我是為母親去的，因為我曾經答應過母親會替她去掃姥爺的墓。站在姥爺的墓前，我百感交集！我對姥爺說，我才不在乎你是不是我的姥爺，但是媽媽一直把你看成是她最親的人，在這個世界裏你不能與她相認，現在她到你的世界裏去找你去了，希望在那個世界裏你會好好待她，好好做一個父親，補償她在這個世界裏所有的缺憾。有一天我也會到你的世界裏來，如果你不能使我媽媽幸福，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後來我帶了不少貴重的禮物，又去拜訪了和我媽媽同父異母的大舅子，我的不卑不亢，我的識養禮貌，給他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聽說，我是我姥爺家最有出息的後代，我終於沒有給我那個心氣極高，很要麵子的母親丟臉，這多少也是一種安慰吧！

謝謝大家的留言，你們的真情讓我一次又一次地感動。
   
李國參:
罷了君用難抑的悲痛懷念母親和體會母愛，這是人之常情。因了這副悲情，他的感性文字也綿綿密密不可壓抑。這不是濫情，我以為是教化年代給我輩的精神濫觴。初走進美華文學網壇，初讀罷了君的作品，覺得他的文字很有小說味道，尤其他的感性文字和情意的融和，最感動人。 
   
劉荒田:
罷了以形而上的思辨見長，今天卻以《母親節——我心中永遠的痛！》催出讀者多少悲淚！

罷了:
謝謝國參君和荒田君的留言。寫這篇文章的時候我也流了許多淚，在下班回家的路上還一直想著過去的事情。人生真得很無奈，有許多當初應該做但沒有做的事情，現在既沒有機會也沒有能力去做了。這個人生你怎麽活都有遺憾哪！

如果我的故事能對網友們有些幫助，讓網友們意識到，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看得到明天升起的太陽，讓他們懂得隨時表達對親人和朋友們的愛和關心的重要性，那麽，也算沒有枉費了我心中的那一場痛。

天山雄鷹: 
鳥兒飛得再高,也有戀家的時候;雄鷹飛得再遠,也會思念他的親人.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段難忘的情懷,也許,就是在某一時刻,被某一個情景觸動了,於是,那涓涓不斷的思念向決提的洪流澆灌了追憶的心田.

孩子怎麽能夠理解做父母的呢?!夫妻間的恩恩怨怨也是他們愛的一部份......
這真是一篇催人淚下的好文章!

冷慰懷:
對母親的懷念，也是一種孝敬。
尋覓幸福也是一種幸福
心靈的春天
從不怕麵對嚴寒


罷了:
謝謝天上雄鷹和慰懷君的鼓勵！
雄鷹兄弟說的對，孩子有時候並不理解他們的父母；夫妻間的恩恩怨怨也是父母愛的一部份，生命不就是由這些恩恩怨怨所組成的嗎？.

非常讚同慰懷君“對母親的懷念，也是一種孝敬。 ”可惜這種孝敬母親已經看不到了，但也就是因為如此，在我爺爺奶奶病重的時候，我一次又一次地返回中國，在他們的病榻邊陪伴他們，傾心傾力地獻上我的一片孝心；也就是因為如此，我時時刻刻地對讓我的親人和朋友們知道我對他們的愛和牽掛，我一再地告誡自己，盡可能地在自己剩餘的生命中留下少一些遺憾。我想，你說的對，

這也算是一種對我母親的懷念和孝心吧！

Luna:
這真是一篇催人淚下的好文章!(ZT)
流著淚水反複讀了罷了的文章，深深震撼！那份對母親的愛與悔，也是我永遠的心痛！
爸爸去世後，我為了自己的婚姻而赴加拿大陪讀。臨別時母親抱著我哭得像個無助
的小孩子，我說就過兩年，我們就回來了。可是六四之後，我們沒有回去，母親在
文革中受過刺激，沒有治好，時常會有幻聽幻覺，　一天夜裏她獨自往北京機場走
去找女兒，卻被飛車碾過。。。每每想起，都心如刀絞！！！！！！！！！

Zengning:
LUNA的留言讓我流淚!

罷了:
沒想到我的一篇文章牽動了那麽多人的心，牽出了那麽多傷心的往事！

Luna 姑娘的留言又讓我淚流滿麵！人生的悲劇每一天都在上演，就拿我們自己來說，誰又知道哪裏是我們的終點呢？我們就像坐在車上的乘客，看著上上下下的其他乘客，不知道哪一站會是自己的終點站。

因為深知生命的短暫，所以我們便學會了珍惜生命，便學會了珍惜我們生命中走過的每一個人。

我讀過一首卡塔利娜。戈麥斯名叫《我寧願》的詩，我非常喜歡這首詩，請允許我將它獻給你 —— 我的朋友 Luna，讓我們一起來共勉吧！

《我寧願》

我寧願在我還活著的時候，你能多陪我幾分鍾；
也不願在我死後，你為我守候一整夜。

我寧願在我活著的時候，你能溫柔地握住我的手；
也不願在我死後，你伏在我的軀體上痛哭。

我寧願在我活著的時候，你能給我打來哪怕一個電話；
也不願在我死後，你常來看我。

我寧願在我活著的時候，你能來送我一枝花；
也不願我死後，你捎來一大把漂亮的鮮花表達哀思。

我寧願在我還活著的時候，你能對我說幾句鼓勵的話；
也不願意在我死後，你在葬禮上誦讀那令人心碎的詩篇。

我寧願在我還活著的時候，你能為我輕聲祈禱；
也不願在我死後，你為我撰寫詩一般的墓誌銘。

我寧願在我活著時候，你能同我促膝談心；
也不願在我死後，你宣讀悼念我的長篇大論。

我寧願在我還活著的時候，能聽到你害羞地地訴說對我的感覺；
也不願在我死後，你為當初沒開口而追悔莫及。

我寧願在我還活著的時候，能看到你期待相守的目光；
也不願在我死後，你為沒有勇氣爭取相伴相依的機會而懊悔痛苦。

珍惜現在吧！我們和身邊的親人至少今天還在一起！

Luna:
謝謝罷了的共勉詩! 珍惜現在吧！讓我們好好珍惜現在，珍惜身邊的每個親朋好友，珍惜這美好的世界！
有件事要向你解釋，記得有一次在你的Profile頁中看到梅蘭芳收沈小梅為徒合影老照片，誤以為你是沈之子，所以，有一次冒然寫了什麽ＱＱＨ給你說向你的藝術家母親致敬。真是太抱歉啦！請接受我的歉意！
母親節那天，我要開自己的“一個母親的夢想－獨唱音樂會”，隻可惜你們離我這裏太遠了，好想與大家分享。。。
http://blog.creaders.net/lunamia/upload_file/20070423052825.gif

http://blog.wenxuecity.com/myblog.php?blogID=14031

大雪:
下麵引用由Luna發表的內容：

謝謝曾寧，這個論壇辦的真好，ＷＸＣ的許多朋友都在這裏，我在萬維網的博客裏設立一個『關注大雪』專欄，準備把有關文章轉載那裏，讓那裏的讀者也接受感動，收藏美麗！

謝謝你luna, 沒想到我們素不相識卻為我作出了很多. 謝謝!

Luna:
大雪: 早已在心裏把你當作朋友啦，欣賞你的才華，欣賞你的樂觀豁達，欣賞你的生活態度，也欣賞你的歌聲(偶爾上高山上聽歌，我用butterflydream跟貼過)。 大雪牽動著多少人的心？！我也要真誠地感謝你，大雪！你讓我們更加珍惜生命，珍惜友情，珍惜每一天，每一刻！也讓我們更懂得怎樣更多地付出關愛，給予溫暖，傳播真情與博愛！

在這個時候，心中想起“愛的奉獻”那首歌：

曲名：愛的奉獻

這是心的呼喚
這是愛的奉獻
這是人間的春風
這是生命的源泉
在沒有心的沙漠
在沒有愛的荒原
死神也望而卻步
幸福之花處處開遍
啊 隻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
世界將變成美好的人間
啊 隻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
世界將變成美好的人間

"愛的奉獻"      歌手：夢之旅:
http://www.hubce.edu.cn/stdgs/9_11.mp3

盈袖2006:
罷了：沒想到你的童年是這樣的。讓我們來給你一點溫暖吧。 BIG HUG

罷了: 
盈袖姑娘，謝謝你的HUG。回憶過去是需要勇氣的，寫這篇文章之前我也猶豫過，我知道那是一處我心中的大創口，若去碰它就一定會流血，就一定會痛。寫完以後，果然有一種酣暢淋漓的痛楚貫穿全身，感覺就像是進行了一場心靈和靈魂的大清洗，有一種痛並寬慰著的感覺。

世上萬事都有正反兩個方麵，也就是因為有了這樣的童年經曆，我才知道應該怎麽樣去做一個父親；也就是因為有了這樣的悔悟，我才知道怎麽樣去做一個兒子。

神在阿堵中:
罷了！謝謝你。你居然有勇氣把人生的這一頁翻開，讓淚在麵頰血在心中流淌！

父母一輩的激情、天真、蒙昧和恐懼，是我們今天難以評述的。他們當年心中的苦，眼中的淚，我們已不能看到。讓我們理解他們吧！

雨絲若有若無，草綠了，玉蘭花剛剛開過。往者已矣！我們和我們的孩子們正在延長她們生命的光彩。

但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罷了:
阿堵兄，謝謝你的留言。自從寫了這篇文章以後，這幾天我的腦子裏全是過去的事情，不但想起了媽媽和奶奶，還想起了那些曾經在我生命中走過，如今已不在人世的親人和朋友們。過去和他們相伴的點點滴滴，像跑馬燈一樣在我的腦海裏旋轉。。。

你說的對，我們雖然看不到父母當年心中的苦，眼中的淚，但是我們至少可以努力地去理解他們，包容他們。

一如秋葉君所說，網上原本虛幻，網上亦蘊真誠。網絡上真正的友情，絕不會因為未曾謀麵而寡薄，也不會因久而未往致疏淡。我相信，這種淡淡如水的君子之交，將如流水一樣源源無止盡，直至永遠。

握手！

冰清:
luna是文學城，70‘s的那個嗎？歡迎啊！ 

Luna:
正是。謝謝冰清的歡迎！是像大雪，罷了這樣充滿活力與魅力的人把我們吸引過來的，這裏的空氣好新鮮，陽光明媚，百花齊放，真感謝他們把我們帶到這個美好的新地苑~~

luna:
我知道打開自己不願觸摸的一塊傷疤有多麽痛楚，有好幾年我都在不孝的自責與悔恨中沉重地生活著，不敢回國，思鄉思親卻不敢麵對親人與故鄉。。。
罷了說得對，“如果我的故事能對網友們有些幫助，讓網友們意識到，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看得到明天升起的太陽，讓他們懂得隨時表達對親人和朋友們的愛和關心的重要性，那麽，也算沒有枉費了我心中的那一場痛。 ”

請問罷了可以轉載到博客裏嗎，讓更多的人受教育與啟發？

罷了:
Luna，當然可以轉載，還有那些感人肺腑的留言。

謝謝你讓我們大家一起來分享你的故事，從某種程度上，你要比我更痛、更難過。好好保重你自己，好好生活，不僅僅是為我們自己，為我們的孩子，更為曾經深愛著我們的母親！

Luna:
總是被感動著。。。嗯，都記在心裏了，我從心底深深地感謝你－－罷了朋友！　
生活中我們學會了堅強，也學會了寬容，寬容別人，也寬容自己。。。從音樂中我們得到了安寧，也得到了升華。。。　

網絡上是可以傳播真情，傳播人性善良的。感謝認識了這麽多真誠的朋友。相信這種彼此之間的影響，會使我們成為更完美，更堅強，更樂觀，更豁達，更友善的人。。。
握手！

山菊花:
子欲養而親不在~~~

好在‘愛’的體驗永遠不會晚。
‘愛’的付出永遠不嫌多~~~

曾經孤獨的靈魂，在網絡的星空裏相逢。
殊途同歸，讓我們攜手同行~~~

罷了:
我將我父親當年為我母親寫的悼文放在這裏和所有關心我的朋友們分享。

《悼文》

愛妻XX與我風雨同舟患難與共三十七年。當我打成右派時，我要求她離開我，她堅決不肯，文革時我被打成反革命，關進牛棚，她始終如一地愛著我，整年整月地位我的命運擔憂，為我擔驚受怕。

她從小失去母親，誰有父而不能相認，跟著外婆過著極其貧困的生活，每天兩頓青菜，步行十幾裏上下學。她天資聰穎，在蘇州中學讀書時，總是名列前二名，五三年以優異成績考上北京大學物理係半導體專業，畢業後，由於我的原因不能從事本專業工作，但她從無怨言，跟著我從北京到太原，從太原到沈陽，從沈陽到合肥。由於長期為我忍受精神與政治的壓力，80年患了嚴重的更年期憂鬱症，在合肥精神病醫院住院三個月。

一九九三年十二月二十五日不幸發現患有急性粒狀細胞性白血病，住進安徽醫學院幹部病房治療，我和她在醫院一起度過了一百五十個日日夜夜。我的愛妻於一九九四年五月二十一日上午四點十二分離來了人間。

住院期間，她對我說：“你在困難的時候，我沒有離開你，在我困難的時候，你也沒有離開我。”我說：“我們是患難夫妻，隻有在患難中才能見真情。”她說：“我的丈夫能為了我的病體重減輕了十四斤，我死而無憾！沈陽所的老同誌得知我的病後，立即派了代表來看我，並還給我帶來了同事們的問候信和錢；代表齊先生因買不到坐票，在列車上，從沈陽一直站到蚌埠來醫院看我，我死而無憾！我的大兒子和大媳婦從美國打電話、寫信回來說，就是賣掉房子也要把媽媽的病治好；我的小兒子在澳大利亞能吃苦耐勞，半工半讀，自力更生，非常爭氣，我死而無憾！我的弟妹和你的弟妹在我生病期間在經濟和精神上給與我無私的支持和安慰，你的小妹妹對我說，每個月可以把他五分之三的收入及給我治病，我死而無憾！國內第一流白血病專家楊天楹教授得知我的病後，不顧七十一歲的高齡，冒著嚴寒大學從天津趕赴合肥為我治病，並親自為我製定化療方案，寫骨髓穿刺報告；有國內第一流專家為我治病，有安醫十八病區所有的醫生、護士的精心照料，以及一百多人的直接和間接幫助，即使治不好我的病，我也死而無憾了！”她還千叮萬囑我要寫信感謝楊天楹教授，以及所有幫助關心過她的人們。

我對她說：“我真希望用我全部的生命來換取你的健康，可是我知道如果沒有了我，你也將失去對生活的勇氣和信心，所以，我隻能用半條生命去換取你的健康。”她說：“沒有國，哪有家；沒有家，哪有你；沒有你，哪有我。如果我晚十幾年得這種病，那麽我們可以一起走；如果我早十幾年得這種病，可以讓你有更多選擇的機會。”我說：“如果晚十幾年，我不會有現在的體力和精力照顧你；若過早十幾年，我也沒有現在的經濟能力為你治病。”她總是說，讓千斤重擔壓在你的肩上，由你一個人來承擔這不公平，她要為我分擔。我說，什麽叫患難夫妻，這就叫患難夫妻！

五月二十日上午她的病情惡化，中午我打電話給在美國的大兒子，大兒子立即從西雅圖飛赴上海，並轉乘當晚的火車趕赴合肥，於二十二日上午抵達合肥。見到母親的遺體，我的兒子跪在他媽媽的床前，放聲痛哭，暈過去好幾次。兒子撫摸著媽媽瘦削的臉，對他的媽媽一遍又一遍地說，我們是多麽地愛你啊！病中的妻子曾經對我說，她不怕死，隻怕痛苦。五月二十日晚上九點，按常規，服了兩片安眠藥，她很快就睡著了。大約晚上十點，醫生發現她腦顱出血，由輕度昏迷到深度昏睡，第二天早上十點十二分逝世。

我的妻子心地善良，樂於助人，感情細膩；她總是希望別人生活得好。她對自己非常節儉，對幫助別人非常慷慨，受別人一點恩惠，總是念念不忘。滴水之恩，總要湧泉相報。她重感情，重友情。她在病中對我說，為什麽好人不長壽，壞人活千年。我說不對，我相信，惡有惡報，善有善報，這次你生病，有那麽多人關心你，幫助你，這就是對你的善報。

我的兒子和媳婦將於今年十月攜我外孫，陪同我一起，將他媽媽的骨灰送到她的故裏蘇州落葬。我將在蘇州靈隱山選一塊雙人墓地，現將她葬在那裏，以後把我和她合葬，讓我們一起回歸自然。

我將這片悼文寄給我妻子生前所有的親朋好友們，以及所有幫助過我的朋友、學生、和科大的領導們，感謝他們在我人生最困難的時候給與我的幫助，同時也寄托我對妻子的一片哀思和深情。

                                         一九九四年五月二十五日於合肥


大雪:
含著眼淚讀完這篇文章,子裏行間浸透著夫妻之間母子之間無限的愛......
在生活裏,我們都有這樣那樣的委屈和痛苦,我們都有不被人知的隱痛和傷情,但比起患難與共的夫妻情意,比起母與子之間綿綿延長的親情,那又算得了什麽?!
小時候,我的媽媽老是對我們講:"你麽將來不要圖家庭富貴,貌美若仙,遇到一個能和你們患難與共伴侶,那才是你們的福份."這句話對於今天的我感觸頗深.尤其是患病以來,妻子除了要承擔巨大壓力外,還要為我精心準備每一頓飯菜,她說:"我要讓你吃好每一頓飯菜."要知道說出來很容易,每一天都這樣做卻很難.所以,我也很幸運,有這樣一位能夠與我患難與共的好妻子.
讀了這篇文章,更讓我感受到生命中最寶貴的就是無私的愛.
謝謝罷了把這片感人心肺的好文章拿出來讓我們大家體會什麽是人間最寶貴的愛!

江南:
再次讀罷了的兩篇文字和他父親寫的悼文，使我再次感動不已。
記得在我撰寫《回首往事》係列時，他曾調侃地說，我不想回首。其實他不是不想回首而是不敢回首。因為這是想起來就流淚的童年，是一個難以用語言表達的痛楚，是一個永遠難以愈合的傷疤。
翻開這頁曆史是需要勇氣的，這是用淚水和鮮血澆鑄起來的無比沉重的一頁，翻開它猶如揭開尚未愈合的傷疤。
在他翻開這頁曆史之前，他在電話裏跟我說，老哥，我真怕翻它。
我說翻開它吧。
這不僅是積蓄心底多年的感情釋放，而且也是對曆史的重新審視。
今天他又在電話裏說，翻開以後，挖掘到很多感動，收集到許多美麗。
確實，我們往往在擁有的時候不知道收藏。
而在收藏的時候卻失去了許多珍貴的擁有。
這也是一種永遠的痛。 

江南:
luna,看了你的文章，進一步了解了你。
很高興在這裏看到你，握手！
祝你獨唱音樂會取得圓滿成功！
 （閣老）

luna:
閣老好，也很高興看到您, 握手！
謝謝您曾經喚我來這裏。昨天竟忘了提及您的貢獻！ 藏在心裏啦，尊敬的閣老。
我一定努力把音樂會辦成功，作為給天下偉大的母親們的禮物！

江南:
再次讀罷了的兩篇文字和他父親寫的悼文，使我再次感動不已。
記得在我撰寫《回首往事》係列時，他曾調侃地說，我不想回首。其實他不是不想回首而是不敢回首。因為這是想起來就流淚的童 年，是一個難以用語言表達的痛楚，是一個永遠難以愈合的傷疤。
翻開這頁曆史是需要勇氣的，這是用淚水和鮮血澆鑄起來的無比沉重的一頁，翻開它猶如揭開尚未愈合的傷疤。
在他翻開這頁曆史之前，他在電話裏跟我說，老哥，我真怕翻它。
我說翻開它吧。
這不僅是積蓄心底多年的感情釋放，而且也是對曆史的重新審視。
今天他又在電話裏說，翻開以後，挖掘到很多感動，收集到許多美麗。
確實，我們往往在擁有的時候不知道收藏。
而在收藏的時候卻失去了許多珍貴的擁有。
這也是一種永遠的痛。

罷了:
謝謝閣老的留言。謝謝luna將我的這篇文章放到她的博克裏。
長久以來，我內心一直有一種想將我對母親的感受寫下來的衝動，但是又怕回憶往事時的傷痛，所以遲遲沒有勇氣下筆。這次應秋葉兄之邀，同時，自己內心對母親的愧疚和愛，也如同風暴中在身體下強烈湧動的沙漠一般，將自己完全地淹沒了；那種讓我心疼的，一直蜷曲在肥沃心土之下的愧疚和愛，霎時間，讓我猝不及防、鋪天蓋地地伸展開來。。。

真正能讓我們感到心滿意足的，就是人世間的愛；這愛，如同一張溫暖柔軟的毯子，覆蓋在我們身上，使我們感到無比溫馨和滿足。人有時需要的並不是“芝麻開門”之後的應有盡有，而是，僅僅是這樣一張溫暖柔軟的毯子。在這裏，我感受到了被毯子裹著的溫暖。。。
Luna:
轉載:

罷了: 母親節——我心中永遠的痛！
http://blog.wenxuecity.com/blogview.php?date=200705&postID=1678
http://blog.creaders.net/lunamia/user_blog_diary.php?did=6715

劉荒田:
最近在壇上活躍的江南，是出色的作家和批評家，這樣的帖子，真教作者和讀者都感到貼心的欣喜。



九娘:
罷了，你帶領文學城大軍橫掃美華，哈哈哈哈哈哈 .....
你的故事有獨特性，極受歡迎 ,
否則，總是母親怎麽怎麽好，好的一塌糊塗，
未免老生長談了 ......

浦江客:
這種真實的人生故事比任何長篇的論述或抒情都更直指人心。
願意傾聽更多這樣的聲音。

罷了:
謝謝浦江客的來訪。謝謝九娘和荒田君再次留言。就像閣老說的，我雖然懷著心痛寫下了這篇文章，但我卻因此而收獲到無數份真 誠、感動和美麗。若是我的母親在天有靈，她一定會感到無比欣慰。
遺憾總是有的，我的弟弟至今和我父親不相往來。當年在我母親生病的半年裏，在澳大利亞的他，既無電話也無沒有信給我母親。 母親是帶著遺憾走的，我父親至今仍然對我弟弟的做法耿耿於懷。我雖然不讚同弟弟的做法，但卻能理解他內心的感受，兒時的創 傷不是那麽容易痊愈的。其實，我在責備我弟弟的同時也很心疼他，因為他過得也未必快樂。許多年前我曾經對我弟弟說，如果可 以選擇，誰也不願意過那樣的生活，孩子從小不能和父母生活在一起，損失和遺憾是雙方的，我們父母的日子比我們更不容易，他 們能活到今天已屬奇跡；現在我們是強勢，他們是弱勢，如果我們仍然斤斤計較，耿耿於懷，那才叫勝之不武呢，這絕不是強者應 有的胸懷。可惜我的弟弟一直放不下來，在所有的親人當中，我的弟弟隻對我和奶奶有感情，他沒有什麽朋友，性格也很古怪；現 在回過頭去看看，我們一家四口全是時代和政治的犧牲品，隻是程度不同而已。其實，很多人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我們這一 代人和我們的父輩們能走到今天，實在很不容易，因此我們更要好好珍惜今天的日子。

再次謝謝大家的留言，我會將大家贈與我的這份真誠、感動和美麗永遠地珍藏在心中。

悟空孫:
灑向人間都是愛

我原以為我是世上唯一沒有體會到母愛的人，你的文章讓我感慨萬分，我雖然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來謝謝自己的母親，但我會 向你學習，讓過去成為曆史，用愛來消融冰雪。正像你說的，我的母親也是“一生充滿了坎坷、磨難、病痛，和永遠不能痊愈的心 靈創傷”，是的，“我們父母的日子比我們更不容易，他們能活到今天已屬奇跡……如果我們仍然斤斤計較，耿耿於懷，那才叫勝 之不武呢，這絕不是強者應有的胸懷。”我們和我們的父母這一代也都是時代和政治的犧牲品，能有今天，是要好好珍惜，可惜的 是，人往往是失去了最珍貴的才明白要珍惜。謝謝你！

Zengning:
讀悼文,不覺一聲歎息,人間遺憾美中不足今方信!

劉荒田:
罷了說得好！一個空前地悲慘的時代，隻能製造無數的人間悲劇。我對那個年代的痛苦從未稍忘。

罷了:
我這篇文章之所以會牽動這麽多人的心，是因為，這不僅僅是我個人的痛，也是我們這一代人的痛，更是我們那個時代的痛。這篇 文章和我父親的悼文是那個時代的縮影，它們像一麵鏡子照出了我們心中流血的傷口。這樣的傷口我罷了有，你餛飩侯也有；從我 的傷口裏流淌出來的，是我的血，也是你的血、他的血；我心中的陣陣疼痛也在你們的胸膛裏煎熬著。所以，我的痛，便成了你的 痛，他的痛。我們都讀得懂彼此文字背後無聲的語言，我們的心因此靠得更近了，我們的手因此握得更緊了。我們雖然從未謀麵， 但在我的心裏，我早已把你們看作是我同舟共濟、患難與共的好兄弟，好姐妹！

sweetie遐思:
秋葉先生也曾邀我寫關於母親的文章,我回說"我的父親或母親的一生,印記著那個時代的悲與喜,也是我一生都抹不去的傷悲.母親是 位堅強的女性,樂觀豁達,若整理出來,一定有其"精彩"意義.可我至今實在無勇氣再去回味那曾經的痛,望請諒解."讀了那麽多朋友的 文字,尤其是罷了先生的以往經曆,讓我感慨萬千.是的,很多人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因為我們曾經處於翻天覆地的年代.值得高 興的是,很多人(包括你我)都沒有消極地麵對人生,相反地才會有今日的那份沉澱和睿智,我始終認為是壞事變好事,若無那些刻骨銘 心的遭遇,也許我們會浮淺,會不懂事.當然也不是說一定要去選擇這樣的痛苦經曆,隻是不得已. 罷了先生的思想和才學,能這麽地奪 目,我想和曾經的曆煉是相輔相成的.我同情你父母的遭遇和與兒子間的遺憾,也理解你弟弟的難以釋懷...這是時代的悲劇.
相信凡走過坎坷之路,更會珍惜當今,特別是注重與下一代的情感溝通.此乃無數血淚換來的教誨,也是我們的父母輩所期盼並樂意看 到的一個層麵,而他們卻因與風浪抗衡而不易顧上的缺憾.

由此,我也對一生為保護我們而曆盡心血的母親深鞠三躬,願母在天有靈,我們連心永恒.

江南:
罷了小弟說得對，這是一個時代的縮影。
“這不僅僅是我個人的痛，也是我們這一代人的痛，更是我們那個時代的痛。”
罷了的文章之所以引起讀者強烈的共鳴，其根本原因就在於此。
在那特殊的年代，千千萬萬個家庭，千千萬萬個母親，都想給子女施以母愛。
但是自己都不能保護自己的時候又怎能保護子女？自己在流淚時候又怎能給子女帶來歡笑？自己在流血的時候又怎能給子女帶來陽 光？我們這代人的母親承受了太多的苦難，遭受了太多的不幸，流了太多的眼淚。但是即便我們的母親在承受苦難，在流淚在流血 ，還是使我們或多或少、或濃或淡、或深或淺地得到了母愛（盡管那本該是百分之百的母愛打了許多折扣，留下了許多無法彌補的 遺憾），所以我們在今天重溫母愛時就顯得格外地感人，也格外地珍貴。
今天我們回憶母親，除了一份深深的緬懷之外，我想更重要的是已為人母人父的我們，該怎樣做一個母親和父親，給子女更多的歡 樂和陽光，讓自己少帶走一點遺憾。
這該是母親節的全部意義。

lunamia:
記憶中, 母親生前很喜歡高潔的白玉蘭, 一到初春我們全家常去頤和園賞玉蘭花, 母親喜歡玉蘭淡雅的芳香...

編後記:
接受感動，收藏美麗！罷了是的城裏著名評論家，他不僅妙筆生花，其實主要是字裏行間流露出的大智大德，真摯的熱情，閃光的人性，博大寬容的心懷與溫暖細膩的愛心非常感人。此文整理轉載自美華論壇 &罷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