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劄記《母語,英語簡史》
比爾·布萊森 (BILL BRYSON)以寫遊記著名,也寫科普。代表作是《萬物簡史》,全球銷量超千萬。《母語:英語簡史》(The Mother Tongue : English and How It Got That Way)介紹了英語的曆史和特點,為什麽英語成為世界的第一交流語言。書中介紹了有關英語的趣聞和軼事。
英語有20萬個常用詞,普通大學生的單詞量大約有15萬。《新韋氏國際大詞典》第三版中收錄了45萬個詞條,《牛津英語大詞典》收錄了61.5萬個詞條。中文約有五萬字,其中常用字在三千到四千。德語常用詞的數量是18.4萬個,而法語隻有10萬。英語具有很大的包容性,是世界上引入外來語最多的語言之一(至少有一半的英語常用詞來自其他語言)。
英語很可能是所有語言中詞匯量最豐富、語義最全麵的語言。英語豐富的詞匯和大量的同義詞使英語可以表達出其他語言很難表達的細微差別。比如,法語就不能區別: house和home、mind和brain、man和gentleman。字典專家查爾頓·萊爾德說,英語是唯一一種需要出版同義詞詞典的語言。
英語的前後綴能夠輕易地組成新詞,英語可以在法語mutin(叛亂)的基礎上轉變成mutiny、 mutinous、 mutinously和mutineer(分別為動名詞、形容詞、副詞和名詞)以及其他相關的詞。而法語隻有mutin一種。
在其他語言中,表達人們之間的熟悉程度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相比較,英語就簡單多了。英語除了名詞所有格需要加上's外,人稱代詞有三種形式的變化(比如they、their、them),其他冗餘的格式變化在英語中已經不存在了。在英語中,動詞ride隻有五種變位(ride、rides、rode、 riding和ridden),但是德語中同樣的變位多達16種,而俄語的名詞變化多達12種,形容詞的變位則有16種之多。英語中的形容詞隻有一種固定形式,不過,blond和blonde是個例外。英語人稱代詞you的演變反映了社會變遷。丹麥語言學家傑斯伯森說“英語選擇的人稱方式足以顯示一個尊重個人基本權利的國家的特質。”
英語與其他語言的區別還在於它的靈活性。英語的語序尤其靈活,英語中的主動和被動語態可以隨意轉換。我們可以說I kicked the dog,也可以說The dog was kicked by me。這樣的轉換在有些語言中是無法實現的。英語的語法是仿照拉丁語的。在17世紀,拉丁語被視為世界上最純正、最優美的語言。英語具有融合複合詞而造出新詞的能力,比如airport、seashore、footwear、wristwatch、landmark、flowerpot等。
在通過複合詞造出新詞、詞序自由度高,語法簡單等方麵,漢語和英語相似,都屬於發展比較成熟的語言。
由於很少有成串的輔音和語調變化,這使英語比其他語言更加容易上口。84%的英語單詞拚寫符合常規模式(比如purse、nurse和curse;patch、catch和latch),大約隻有3%的單詞拚寫難以捉摸。英語的拚寫有三個顯著的特點,足以抵消其缺點:首先,輔音的發音非常穩定;其次,英語也沒有其他語言那些複雜的變音符號;最重要的是,英語中外來詞的拚寫基本得到了保留,所以很多其他國家的人看到英語中的這些外來詞時都很容易猜到意思。
古英語是一門相對簡單並且穩定性更高的語言,每個字母隻對應一個音。古英語中既沒有不發音的字母,也不存在同一個字母在不同的單詞中發音不同的現象,而正是後者使現代英語的拚寫變得困難了。語言內在的精妙和靈活性使盎格魯-撒克遜人一旦學會了寫字,就能立刻以驚人的速度獲得知識。據估計30000個盎格魯-撒克遜詞匯中有85%因為丹麥語和諾曼語的衝擊而消失。這就意味著隻有4500個古英語詞匯被保留了下來,即《牛津英語大詞典》中總詞匯量的1%,而且這些詞是英語中最基本的詞,比如man、wife、child、brother、sister、live、fight、love、drink、sleep、eat、house等。這些還包括語言中比較簡短的“功能”性詞,比如to、for、but、and、at、in、on等諸如此類的詞。現代英語書麵語中至少有一半的詞源於盎格魯-撒克遜語。
法語和德語可以區分“通過認知獲得的知識”和“通過理解獲得的知識”;德語中有一個詞是schadenfreude,意思大概是幸災樂禍,這讓我們領會到德國人的敏感以及他們造詞的多樣性。澳大利亞塔斯馬尼亞的土著為每一種樹起了名字,可偏偏就是沒有一個詞的意思是“樹”。英語中較缺乏描述中間狀態的詞,比如硬和軟、遠和近、大和小之間的中間詞。
日語中的將來時態要依據上下文來判斷。日語缺乏明確性的特點,也體現在人稱上,他們幾乎很少說:我(賓格)、我的或者你的(名詞性)。上述詞語並非日語中不存在,隻是日本人幾乎不用,所以,這些詞完全可以從日語中刪除。日語中超過一半的句子沒有主語,他們也不樂意直截了當地說“是”或“否”。難怪,日本這個民族常被人說難以捉摸。
語言中的國家歧視:在日語中,“外國人”這個詞的意思就是外國人的頭發有臭味;在捷克語中,一個匈牙利人是“一粒丘疹”;德國人則把法國人稱為“蟑螂”;而法國人把西班牙人稱為“虱子”。英語中Take French leave是不告而別的意思,意大利人和挪威人departing like an Englishman,德國人有running like a Dutchman。意大利人把梅毒稱為法國人的疾病,而法國人和意大利人都把欺詐行為說成美國式欺詐。比利時的出租車司機把小費給得少的人稱為“英國佬”。法語中“來自伯明翰”表示“悶得要死”。英語中的酒後之勇(Dutch courage)、避孕套(French letters)和“讓車在外麵淋雨”(Mexican carwash),很多俏皮話都和愛爾蘭有關。比如, Irish promotion是降職的意思; An Irish beauty是黑眼睛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