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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學良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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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學良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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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美齡說:“我們對不起張學良!”
2005-04-28 10:33:17   中華網文史
作者:楊樹標 秦昊楊

  張學良曾經說過,在他的生命中,有兩個女人對他恩重如山,一個是無怨無悔陪伴他走過後半生的趙四小姐,另一個就是力保他不死的蔣夫人宋美齡。

  張學良很早就與宋美齡相識,據他說:

  “我與蔣夫人認識的時候,那是在上海,有人請客,介紹說,這是孫中山先生的小姨子。後來,蔣先生在北京請我們吃飯,在筵席上見到蔣夫人,我就說,蔣夫人好。蔣先生很奇怪,問我,你怎麽認識她?我說,我認識她,比認識你還早。”

  張學良與宋美齡似乎特別投緣,也許是宋美齡的洋化生活,大家氣度,令張學良特別著迷,宋美齡稱張學良為“gentleman”(紳士),張學良則尊稱宋美齡為夫人。

  西安兵諫後,張學良之所以義無返顧、力排眾議地堅持親自送蔣介石回南京,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有宋美齡的保證作為後盾,他心裏有底。正是因為他極度信任宋美齡,絕對相信她所做的保證,所以即使沒有蔣介石的書麵簽字,僅憑空口的一句“領袖人格”他就毫不猶豫地答應放人,而對於張學良送蔣回京,宋美齡也一再表示:“我一定負責擔保。”

  宋美齡事先也沒有料到蔣介石到了南京會翻臉不認人,所以她當初可以毫不猶豫地指天保證。當閻寶航去見宋美齡時,宋美齡還反複囑托說:“請務必告訴東北軍和西北軍的頭頭們,張副司令用不了幾天就會回去。大家一定要平靜,凡事多想想,不要再生出事情。”當閻寶航不太相信地追問:“夫人,先前宋部長也對我說,張副司令很快就會會西安的,這有把握吧?”宋美齡不禁笑起來,“怎麽,還信不過我和子文嗎?我們去西安的時候,漢卿以禮相待,守了信用。現在,我們怎麽會回過頭來整漢卿呢?”停了停,她又信誓旦旦地說,“我們寧可犧牲一切,也不會對漢卿失信。”此時的宋美齡,對釋放張學良還是信心十足。

  但是,也有一絲陰影偶爾掠過宋美齡的心頭。早在離開西安的飛機上,看著蔣介石若有所思的模樣,她就隱隱有某種預感,但她竭力打消這個不祥的念頭,想想看,委員長畢竟是從張學良手中走脫的,且張學良又親自送回南京,蔣介石再狠也不至於恩將仇報吧。

  回到南京的第二天,蔣介石聽說有許多軍政大員、新聞記者都去看望張學良,連普通老百姓都競相爭睹少帥的風采,當即就忿忿地罵了聲:“娘希匹!”隨即又恨恨地說:“把他捧成民族英雄,我成了什麽?”宋美齡這時感覺有些不妙,但她還是不敢往深處想。

  也就在這天,馮玉祥去看望蔣介石,言談中,蔣介石突然冒出一句:“我哥哥蔣介卿,可是為西安事變而死的呀!”當時,宋美齡也在座,心中暗暗為張學良捏了一把汗。

  宋美齡、宋子文和端納是張學良送蔣回京、保證安全的擔保人,在軍法公審後,宋子文和端納出於良知,去見蔣介石和宋美齡,商議如何履行在西安的諾言。蔣介石究竟要怎樣懲治張學良,誰也不知道,連宋美齡也不知底細。心胸狹窄的蔣介石終究言而無信,公然無視宋氏兄妹的保證,將張學良嚴加管束,宋美齡尷尬萬分。

  在信義和丈夫之間,她左右為難,她覺得對不起張學良,但又無法說服蔣介石,她確實已經盡了力。為了張學良的自由,她已經跟蔣介石狠狠地吵過一架了,剛才的那一幕又浮現在眼前:

  “大令,這幾天,子文同你吵了好幾回了。他覺得沒臉再見人了。在西安,我們是作過保證的。端納先生也告訴我,他對這個結局很失望,打算辭去顧問,離開中國。”宋美齡一臉陰鬱,眼圈微紅,明顯有哭過的痕跡,“大令,我覺得你也應該好好想想,畢竟他們是為你出過力,冒過險的啊!”宋美齡傷感地說。

  “冒險,冒險!在西安,有誰比我冒的險更大!華清池那天早上,彈雨橫飛,亂槍四射,邵元衝、蔣孝先不就被張漢卿的部下打死了嗎?!要是哪顆子彈偏一點點,打到了我蔣某人的身上,你們現在還會為張漢卿求情嗎?政治是要流血的,不是靠感情來支配的!”蔣介石青筋暴漲,呼呼地直喘粗氣,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喊出來的。

  “好歹漢卿也是個重信義的人,不然他會親自送你回南京?”宋美齡漲紅了臉,也幾乎是喊著說出了這句話。

  “我早就叫他不要來,不要來!他自己非要到南京來負荊請罪,我有什麽話說?再說,南京的事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就算的!”蔣介石忍不住大吼起來。

  “可你是軍事委員會的委員長啊!”宋美齡並不退縮。

  “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已經對侍從室說了,明天我就離開南京,回家鄉溪口休息養傷。”蔣介石陰沉著臉,說完,就拋下宋美齡獨自走了。

  對丈夫背信棄義的失望,對朋友無言以對的羞愧,對自己無能為力的惱恨,一齊湧上心頭,宋美齡不禁痛哭起來,她沒臉再去見張學良了,他是那麽信任她,相信她,以至於沒有任何條件地答應她的請求,現在她卻無法實現對他的承諾,這叫她該如何是好呢?
  
  蔣介石是鐵了心要煞煞張學良的性子,關他一輩子,誰說都沒有用,端納的離職,宋子文的不問政事,都不能改變他的初衷,就連他一向言聽計從的宋美齡的話,這次也徹底失靈了。無奈之中的宋美齡知道是無法改變丈夫的決定了,她隻好盡可能的為張學良多做點事,以作為彌補,讓自己的內疚之心好過一點。

  正因為此,宋美齡後來才說服蔣介石同意於鳳至、趙四小姐輪流上山陪伴張學良,在於鳳至患病以後,又千方百計安排她出國治病,這一些,雖然無補於張學良的幽禁,但畢竟還是給張學良帶來了一點關懷,一點溫暖。

  宋美齡還不時地托人帶東西給張學良,張學良所需的日用品以及各地名產,統統以宋美齡的名義,每月由重慶送來一卡車,每次還帶給張學良500元零用錢。凡蔣介石不願意出麵答複的,她都親自答複,對張學良提出的請求,她也盡量給予滿足。

  張學良曾托付張治中向蔣介石提出過兩點要求:第一是希望恢複自由,做一個老百姓,什麽事也不做,哪裏也不去,委員長在哪裏,他就住在哪裏;第二是希望和劉乙光(看管人員)一家分開住,希望有一定的自由和清靜。張治中飛回南京,麵見蔣介石後,趁機轉達了張學良的兩點請求。蔣介石還沒聽完,臉色便陰沉下來,隻“啊、啊”地哼了幾聲,便轉換了話題,張治中見狀,隻好告退,另找宋美齡幫忙。

  宋美齡聽張治中講完情況後,長歎了一口氣說:“唉,文白兄,我們對不起漢卿哪!”

  張治中沒有料到宋美齡一開口便會說出這種滿含愧疚的話,很是覺得吃驚。宋美齡咬了一下嘴唇,又說:“張漢卿的要求,第一條,我看不容易做到,現在時機不成熟,不便提出;至於第二條要求,我一定想辦法盡快實現。”

  當天晚上,宋美齡趁著蔣介石情緒還好,便小心翼翼地把張治中來找她的意思說了。“我們對不起漢卿啊!我覺得漢卿的第二條要求,是不是就答應他?”宋美齡試探地問道。

  蔣介石麵無表情,抬起手托住下巴,眯起眼睛,誰也捉摸不透他到底是答應還是發怒。但是,與蔣介石朝夕相處的宋美齡知道,蔣介石已經同意了她的建議。於是,她吩咐副官立即按委員長的意思去辦。

  由於宋美齡的斡旋,張學良托張治中轉達的第二條要求幾經周折,最後終於得以實現,管束張學良十二年,官階由中校晉升為少將的劉乙光不久便被調離了。

  對於宋美齡的關懷和愛護,張學良心存感激,他很領情,他一直都體諒她的苦衷,對宋美齡毫無怨言,甚至還把自己能活下來歸結為宋美齡的保護,他說:

  “我沒有死,完全是蔣夫人保的,依蔣先生的意思,是要把我槍斃的。”

  他很感激宋美齡的仗義執言,“蔣夫人有一句話很厲害,她對蔣先生說,西安事變,他不要錢,也不要地盤,要的是犧牲!”

  所以,張學良也決不肯做讓宋美齡難堪、為難的事。他之所以一直對西安事變蔣周會麵緘默不語,就是不想傷害到宋美齡。

  張學良受宋美齡的影響很大,他放棄佛學,轉而研究基督教,最後並皈依基督教,都是在聽了宋美齡的勸說後做的決定,後來他與於鳳至解除婚姻,也是出於宋美齡的建議。恢複自由後,宋美齡很關心張學良的生活安排,親自察看給張學良安置的住處,看到不滿意,她就直接對蔣經國說:“你就把這破破爛爛的房子讓給漢卿住啊!”夫人發話了,蔣經國不能不聽,於是他親自為張學良選定了北投複興路的一塊地基,讓張學良很是滿意。

出處:《張學良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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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事變後宋美齡阻止士兵向張學良開槍

張學良的私人飛機駕駛員、美國人倫納德了解西安事變前後很多情況,並駕機送張學良陪蔣介石夫婦一行回南京,目睹了全過程。1943年,美國紐約雙日出版公司出版了倫納德的回憶錄《我為中國飛行(IflewforChina)》,該書第5節對此有較為詳細而生動的描述。現摘編如下。

少帥(指張學良———譯者注,下同)雖然這幾天很少睡覺,但看起來精神很好,也很快樂。他說不會有更多的戰鬥了,並要我轉告傳教士們不用擔心。他還補充說,如果出現什麽意外,他會提供軍用卡車護送傳教士們到安全的地方。曾有中國飛行員說少帥將飛俄國然後去歐洲,少帥也明確否定了。不過我注意到,的確有兩名穿軍服的俄國飛行員在守望著機場上一長排被扣的飛機。

與此同時,少帥屋後總司令(指蔣介石———譯者注,下同)的房間裏,幾件令人吃驚的事情正在發生。端納對局勢了解得很清楚,力勸總司令見一下黑胡子的共產黨領導人周恩來,聽聽紅色方麵對這一爭端的意見。楊虎城將軍是這群人中最現實的一個,他得到總司令和少帥共同支付的巨額贖金的安撫。

聖誕節早晨,少帥把我帶進一間密室,問我能否在10分鍾內準備好,讓他們坐波音飛機離開西安,我說可以。

到達機場時,我發現這裏由少帥的四排士兵作警戒。他們全部臉朝外,槍上裝好刺刀,子彈上了膛。此時,我又注意到有一大群學生站在跑道的另一角,手舉橫幅大標語,一支管樂隊操著鋥亮的樂器排在一旁。

隨後我看到少帥的三輛小車全速駛向飛機,學生們使勁向前湧。少帥從第一輛車下來,命令士兵把學生往後推,每個人似乎都很激動。少帥鑽進機艙,坐在我旁邊的副駕駛座位。稍後我聽到身後一個帶著美國腔的女人的聲音:“準備好了嗎?”我轉過身去,原來是蔣(介石)夫人正坐在機艙左手前排。她的在場使我更想知道我們將去哪兒,因為她的德國軍官和德國乘務員就站在離我們很近的地方。我回答說:“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起飛。”“好”,夫人隨聲說,“離開這裏,讓我們快走吧!”

起飛5分鍾後,少帥轉身麵對我,示意身後,要我向後看。我吃驚地發現總司令的身影。他雙目緊閉,臉色憔悴,躺在機艙唯一的長沙發上。我衝少帥一笑。這回同以往大不相同,以前我曾呼嘯飛過總司令南京的府邸給少帥傳話,少帥和總司令常爭執不休。我計算蔣介石的總參謀長何應欽給蔣夫人僅有3天時間,23日至25日,要把蔣介石帶回來。不然的話,他將對西安府發動全麵攻擊,進而奪取全中國,雖然他未這麽明說。在這緊要的關頭,總司令被釋放了,得到了自由。

少帥命令我飛到洛陽上空。

少帥看起來很輕鬆,昏昏欲睡。我不時回頭打量一下機艙。蔣夫人看著窗外,臉上露出疲憊的微笑。端納一個人咯咯笑著。宋子文偶爾看一下文件,大部分時間都在休息,雙目緊閉。總司令還在繼續睡覺。我們到達洛陽時天剛黑,少帥叫我盤旋一兩圈,讓大家知道我們要降落了。

“沒有人送信說我們要來?”我奇怪地問道。

他回答說:“沒有,西安沒有多少人知道我們離開,我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們來。”

當飛機降落在沙子鋪設的飛機場時,學生和士兵朝我們湧來。當他們看見蔣夫人邁出艙門,便止步立正;她的雙腳剛著地,他們立即敬禮,兩名軍官上前攙扶她。少帥跟著蔣夫人,剛剛站穩,4名士兵就拿槍對準他。“我們殺了他”,其中一位士兵問。蔣夫人有力地說:“不許這樣,讓他獨自走。”

總司令被攙扶下了飛機,腳一落地,前來問候的人立即興奮起來,他們把帽子拋向空中。不一會兒軍官們就組織起業餘歡呼方陣,有的人眼中閃著淚花,幫助總司令坐進汽車。對他們而言,總司令是死而複活了。少帥孤獨地走向自己的汽車,爆竹在他腿邊炸響,但沒有人威脅他,蔣夫人命令給他貴賓待遇。

第二天早上,總司令、蔣夫人和端納乘坐容克飛機繼續飛往南京。數小時後,由護航機護航,我們的波音機隨後,機上坐著少帥和宋子文。

一場從蒙古刮來的沙塵暴,有可能給少帥提供一個契機,扭轉他未來年代的仕途:國民黨的護航機被波音機甩下一大截,不久便消失在翻滾的黃雲裏。此時,少帥可以命令我飛到中國任何一個地方。然而他不這樣,仍堅持繼續飛往南京,接受本不屬於他的懲罰。我也曾對少帥說:“也許我們不去南京最好。”“不管它”,少帥冷靜地說:“如果有人要殺我,讓他殺吧,我不在乎。”

我們飛至南京的一個軍事機場。一大群士兵馬上圍住了少帥。從少帥臉上聽天由命的表情來看,他有預感可能會被暗殺。當他走出機艙時,我曾警告他“小心”。

他轉過身子,頭一回掉下眼淚,用雙手捏住我的手。“謝謝”,他說,“非常感謝!非常感謝!現在我們就再見,無論我發生什麽事,你都要好好照顧自己,也許我們再也見不到了。”

他邁開幾步,又回頭再一次默默地握了我的手。

我目送少帥。他身著黑色製服,頭戴黑色碉堡式帽子,昂著頭,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穿過阻隔了他和朋友及敵人的一道人牆。他走過那些過去的朋友麵前,這些朋友現在已變成敵人了。

(摘自《百年潮》第5期作者魏龍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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