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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城之祖在固原

(2007-06-12 23:28:45) 下一個
長城之祖在固原

文/樊前鋒

長城下,一位學者的斷言

周興華,寧夏博物館原館長、副研究員,以治學嚴謹而著稱。二十多年來,周老一直研究長城。不久前,他通過新華社發布消息稱:中國最早的長城在寧夏,迄今已經有2800歲了。
周興華查閱了《水經注》、《詩經》、《山海經》、《史記》、《文獻通考》等大量文獻資料考證認為,絲綢之路重鎮寧夏固原長城係西周宣王始築的朔方長城中的一段,距今已2800多年。
 今寧夏固原是絲綢北路的交通樞紐,南下可以直抵中原王朝的京畿重地長安、洛陽等古都,北上可以經河西走廊通達中亞和歐洲,是絲綢北路必經之道。周興華說,西周時期,為了保證其京城北方的安全,周宣王在今固原市原州區(原寧夏固原縣城)北麵15裏處修建了一道長城,即今固原長城。
  周興華告訴記者,長期以來,學術界認為固原長城屬於戰國長城。近世學術著作出版物均依據未經校勘的《水經注》等著作將固原長城定為戰國秦昭王長城,這屬於誤引誤考。據國學大師王國維校勘,《水經注》的原文是:高平川水(即固原清水河)“北出長城”,而不是北出“秦”長城。
  據《呂氏春秋》等典籍記載,公元前384年,戰國秦昭王的前四世先祖公子連逃亡在魏國,他聽說秦國發生了內亂,就率領隨從由東邊的“鄭所之塞”入秦,被秦國防守長城的將領拒絕,隻好繞道從西界的烏氏塞即固原長城回歸秦國,在其都城雍登上了王位,這就是曆史上有名的秦獻公。秦獻公穿越烏氏塞的史實,證明固原長城在東周時期就已存在,比戰國秦昭王據有隴西、北地、上郡後所築的“拒胡”長城早了好幾百年。由此證明,固原長城(即烏氏塞)並非戰國秦昭王始築。
  周興華說,《詩經·小雅·出車》中“王命南仲,往城於方”“天子命我,城彼朔方”,就是說周宣王命令南仲到周都鎬京北麵的大原地區修建了一道長城。經考證眾多文獻資料,大原在今固原境內。另外,在《詩經》的《擊鼓》、《綿》、《鴻雁》、《定之方中》等篇章中均有西周築有長城的史實反映。
長城下, 2800年前的愛情
十年前,記住“固原”這個地理名稱時,我還在武警新疆總隊政治部當兵。固原籍的戰友熱愛文史,嘴上時常掛著《詩經》裏的句子,滿是什麽“王命南仲,往城於方。出車彭彭,旗■央央。天子命我,城彼朔方。赫赫南仲,獫狁於襄”之類的。他說,《詩經》裏記錄著西周王朝在固原修築長城保衛家園的故事。
十年後,我愛上了固原,因為六盤山、因為長城、因為蕭關……還有美麗的愛情。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歸曰歸,歲亦莫止。靡家靡室,獫狁之故……惜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行道遲遲,載饑載渴。我心傷悲,莫知我哀。”這是《詩經》中記錄的一位周朝士兵在固原地區和獫狁人(匈奴人祖先)作戰時,思念妻子的無奈。
詩人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有人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寫的是士兵身經百戰後回朝見天子的曠達。
長城下,我想到的是這樣的一個場景,兩千多年前發生在固原長城下的戰爭:鬱鬱蔥蔥的六盤山,東風吹戰鼓擂,年輕的西周士兵衝殺著,他一刀砍翻了對麵的一個獫狁騎兵。他想著,自己一定要在戰爭中活下來,因為妻子在長安等著他的回歸。而就在他走神的這一刻,獫狁人的長矛刺進了他的腹部。年輕士兵倒地的一刹那,他還在想自己的年輕美麗的妻子。
我悠悠離開長城時,忽然就想那些曾經在這裏征戰的士兵為什麽不能帶上他們心中的女人呢?——我想,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一定是天下最英勇和威猛的士兵。於是,我開始對戰爭讓女人走開這句話開始反感了——戰爭為什麽讓女人走開!
西周長城在沿途公路汽車喇叭的鳴叫聲中漸漸老去了,沒有人記住當年的一切,以及那個年輕士兵思念妻子最終埋骨他鄉的無奈。
長城下, 一座城市的變遷
走進固原時,古城呈現給我們的是刀光劍影所殘留下來的印痕。穿過古城牆,進入市區我們似乎感受到許多熱烈的氣氛,沿街的兩排垂柳下不大的店鋪林立,叫賣聲此起彼伏,行人的神態裏流露出幾分悠閑。
固原古城池是西北最傑出的軍事建築之一,被曆代封建王朝認定為“成就霸業之地”,因而,也有了“天下第一城”之美譽。明代中葉,固原古城池周長9.3裏,城池址厚3.8丈,頂厚2.2丈,外修墊壕寬厚深各2丈。當時,有四道大門,南門“鎮秦”、北門“靖朔”、東門“安邊”、西門“威遠”。而今,這赫赫有名的古城池僅存下“靖朔門”和一道人為複古懷舊的和平連接的磚包城牆,向來到固原的人們訴說著當年的輝煌與悲壯。
固原古稱高平、原州、處於西安、蘭州、銀川三地的地理中心位置,是曆史上的經濟重地、交通樞紐、軍事重鎮,因而,也就有了“八郡之肩背,三鎮之要衝”之說。長城從固原城外一劃而過,閱盡人間滄桑的須彌山石窟,毛澤東留下詩篇而揚名天下的六盤山……漢武帝六巡至此,漢光帝兩次親征固原,唐與吐蕃,宋朝與西夏一直就將其爭來奪去,曆史的刀光劍影從來就沒有在這裏停止過,土地也在廝殺聲中顯得威名赫赫。這些都無不向我們昭示著固原是封存了寧夏平原的厚重之地,更是中華文明博大精深的一個縮影。
“大原”和其他篇章缺一不可、有機地組合成了中國著名的《詩經》,戰爭被一代代人在吟唱中輕鬆地流傳了下來,而這塊土地卻在戰爭的廝殺聲中有了赫赫威名的同時,也變得幹渴了起來。這裏非常的缺水,然而昔日以母親的溫潤滋養一個民族的固原,誰還會想象到今天會變得如此的落寞不堪。
曆史無聲息,滄海變桑田。斑駁的固原城牆之上,曆朝曆代不知有多少再也不歸家園的壯士豪傑把征戰或遠行的足跡停留在了這裏?若是在距今2000多年前的秦漢時代,我現在站的這塊地方算不算是獫狁人抑或是匈奴人的地界?當時的獫狁人抑或匈奴人一定是從固原窺視到了長安城裏讓人熱血沸騰的女人和那無法說清的殷實。
缺水缺水還是缺水,黃土地裸露著膚肌,難道是千百年來的征戰嚴重破壞了這裏的生態環境?
近十年來,固原當地以蓄牧、農業、旅遊業為龍頭的支柱產業得到了長足發展。幹渴的固原地區氣候也漸漸變得溫潤了起來,雨水多了,黃土地上也慢慢綠了起來。沿公路兩旁開挖的溝壑裏,植被鬱鬱蔥蔥。可以肯定,滄桑的固原大地,一定會在勤勞的固原人的雙手下,重新回到《詩經》裏水草豐茂楊柳依依的景象中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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