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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少奇:天災不是主要的,人禍是主要的,你講天災,群眾不承認.

(2007-05-16 13:02:46) 下一個
劉少奇:天災不是主要的,人禍是主要的,你講天災,群眾不承認.  

50年代末,毛澤東構築一個理想國,他是在進行一場巨大的實驗。而這場實驗給中國社會帶來的災難性後果,不置身其中,是很難體察的。

  。。。。。。

  劉少奇接著說,“把先進的口號當做當前的政策,把前途教育當做當前的政策教育,是錯誤的。”

  劉還談到,“當前的困難,天災人禍兩個都有,且在很多地方,天災不是主要的,人禍是主要的,你講天災,群眾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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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喬木在毛澤東身邊工作的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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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十四、廬山會議的前前後後(1)
作者 : 尚定

  十四廬山會議的前前後後

  1959年6月25日,毛澤東回到了闊別32年的故鄉韶山。

  毛澤東是一路視察河北、河南、湖北,來到湖南的。陪同的有國務院副總理兼公安部長羅瑞卿,湖北省委第一書記王任重,湖南省委第一書記周小舟等。

  撫今追昔,毛澤東感慨萬千。他在故居住了一宿。人們已無從知道這一夜他是怎樣度過的,但毛澤東肯定一夜無眠。

  當一縷晨曦透過山坳,穿過竹林,映入眼簾,毛澤東便從床上坐了起來,用他那粗大的手,拿起筆,寫下一首詩:

  別夢依稀咒逝川,故園三十二年前。

  紅旗卷起農奴戟,黑手高懸霸主鞭。

  為有犧牲多壯誌,敢教日月換新天。

  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煙。

  詩寄托著一代偉人對往事、對逝去一切的深切感懷,至今讀來,仍覺蕩氣回腸。

  毛澤東從韶山奔赴廬山,主持即將召開的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

  一路遇到的情況,使毛澤東陷入了深深的困惑!

  在城市,工人階級拿到了政權,為什麽搞不到肉吃,搞不到蛋吃?

  在農村,中央一再調整指標,核實產量,但公社體製、生產和生活上許多矛盾為什麽仍然解決不了?


  但是,毛澤東沒有丟掉自信。他想,召開一次政治局擴大會議,通過繼續調整指標,統一思想,明確若幹條,形勢自然會好轉的。

  所以,他在湖南考察時就將形勢總結為三句話:有偉大的成績,有不少的問題,前途是光明的。

  隨行的周小舟將其概括為:成績偉大,問題不少,前途光明,可謂深得毛澤東之旨意。

  廬山秀甲東南,有神仙之廬的美稱。多少年後,一位西方記者曾遊曆於此,他為廬山的無限風光所折服。他稱廬山是一個“極其美麗的地方,在那裏,山巒、 岩石和常青的樹木從平坦開闊的長江平原拔地而起”。他還寫道:

  這是一個呼喚起對過去無數時代聯想的地方。許多世紀以前,詩人和畫家就開始來到這裏尋求創作靈感。他們站在建造在懸岩崖邊上的小亭子裏,凝視五老峰的峰頂。他們坐在仙人洞裏,其情其景,正如今天的觀光者所感受的一樣。他們品嚐著“一滴春”,複述著那個傳說:喝足了這種仙水就會變成長生不老的精靈。

  對於廬山,毛澤東是熟悉的,他多次來過這裏。而每次來這裏,他是很少不寫詩的。這次,他寫下這樣一首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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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十四、廬山會議的前前後後(2)
作者 : 尚定

  一山飛峙大江邊,躍上蔥蘢四百旋。

  冷眼向洋看世界,熱風吹雨灑江天。

  雲橫九派浮黃鶴,浪下三吳起白煙。

  陶令不知何處去,桃花源裏可耕田?

  毛澤東經武漢、九江,6月29日登上廬山。一到廬山,他就將日前寫就的兩首詩交給胡喬木、周小舟,並附信征求意見。

  詩文與後來發表的有些出入。如《登廬山》原先有小序一篇,題曰:一九五九年六月二十九日登廬山,望鄱陽湖、揚子江,千巒競秀,萬壑爭流,紅日方升,成詩八句。

  剛剛登上廬山時,大概是受到毛澤東賦詩言誌的豪情的感染,大家心情格外輕鬆。人們朝觀日出,夕賞黃昏。

  6月29日,毛澤東在船上與各大區負責人柯慶施、李井泉、林鐵、歐陽欽、張德生等座談,征求對形勢的看法,談了準備在廬山會議討論的問題。

  上山以後,毛澤東又召集30日上山的劉少奇和朱德,7月1日上山的周恩來等,召開了一次常委會,繼續船上的話題。前後幾次,毛澤東共談了19個問題。他要楊尚昆把這些問題印發給與會代表,準備圍繞這些問題,開一個神仙會。

  7月3日,與會代表都拿到了關於這些問題的通知,上麵寫著:

  一、讀書。高級幹部讀《政治經濟學教科書》第三版下冊。
  讀者範圍,由中央委員到縣委書記,都要讀。
  縣級主要幹部,首先是第一書記,另讀三本書:“好人好事”一本、“壞人壞事”一本、中央的政策和工作方法的文件一本。
  三本書不要超過十萬字,七天能夠讀完。然後討論三個星期,共學一個月。每年輪訓縣社幹部。

  二、形勢。

  三、今後的任務。

  四、明年的任務。

  五、四年的任務。

  六、宣傳問題。

  七、綜合平衡問題。工業和農業中都有。

  八、群眾路線問題。工業和農業中的。

  九、建立和加強工業企業的各項管理製度和提高工業產品的質量問題。這兩個問題,都是極大的問題,立即抓起,一年完成,某些兩年完成。

  十、體製問題。即人權、工權、財權、商權問題。四大下放權力,現要收回,由中央、省市區黨委兩級控製,反對無政府主義。

  十一、各大區關係問題。

  十二、公社食堂問題。

  十三、學會過日子問題。富日子當窮日子過,立於不敗之地。

  十四、三定政策。糧食定產、定購、定銷,三年不變。

  十五、農村初級市場的恢複問題。

  十六、使生產小隊成為半基本核算單位(即要它負擔一部分發工資的任務。允許生產小隊之間,由於生產和經營的好壞,可以在工資、口糧、肉食上有差別)。

  十七、農村黨團基層組織的領導作用問題。

  十八、團結問題。中央至縣委。

  十九、國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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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十四、廬山會議的前前後後(3)
作者 : 尚定

  毛澤東想在輕鬆氣氛中,解決工農業生產存在的矛盾和問題。毛澤東深知,問題已十分嚴重。

  但是,多數與會者並不這樣看,這就注定衝突和矛盾不可避免。這場衝突造成的巨大冤屈,曾使時人和後人痛心不已。

  人們無法理解的一切,終於發生了。胡喬木又一次深深地參與了這場衝突,他為自己不得不充當某種角色而痛心疾首,長久不能忘懷。


  當毛澤東在兩湖考察,賦詩言誌時,胡喬木還在北京。他實在太忙了。6月底,他接到上山開會的通知,也大略知道此次會議主要議題。

  由於武漢會議、上海會議連續糾“左”,他多少看到一線希望。有關人士還通知他,會議要作決議,離不開他。

  胡喬木是6月30日晚與田家英、李銳等乘火車南下的,次日下午到達武漢,隨即乘船下九江,再上廬山。

  由於事先知道會議的內容,一路上秀才們免不了要談些相關話題;又由於這次參加的是神仙會,按毛澤東在延安時講,神仙會,就是無拘無束地談,“暢所欲言,各抒己見”,幾位秀才格外談得開。 如果有誰料到這將帶來麻煩,路上的情形大概會是另一個樣子。

  據李銳回憶,胡喬木在車上主要談了一些理論問題,其中集中地談了對綜合平衡、經濟規律的看法。胡喬木打比方說:如天體運動,太陽係各行星繞太陽運動,有其軌道,不能失去平衡。火車、汽車運行也有車道,規律亦如車道,車子如不按車道走,就要出事故,特別是火車,一出軌就要造成大事故。

  顯然,胡喬木避開了毛澤東十分欣賞的“積極平衡”提法。就在去年初,毛澤東在談到工作方法時,多次提及要“積極的平衡”,不要“消極的平衡”,並提出所謂“生產計劃的兩本賬”:

  中央兩本賬,一本是必成的計劃,這一本公布;第二本是期成的計劃,這一本不公布。

  地方也有兩本賬。地方的第一本賬就是中央的第二本,這在地方是必成的;第二本地方是期成的。評比以中央的第二本賬為標準。

  財政部黨組對此作了解釋,稱這種方法,就是先定第一本賬,組織第一個平衡,同時放手發動群眾,挖掘潛力,突破第一本賬的收支指標,打破第一個平衡,編製第二本 ,組織第二個平衡。

  成都會議上,中央提出搞“兩本賬”,由於堅持所謂的“積極平衡”的工作方法,使各部門在製定計劃時層層加碼,處處留有缺口。中央雖然屢次強調調整指標,但是始終高居不下,甚至越調越高。

  8個多月糾“左”,並沒有取得預想的成效,這與毛澤東至今仍強調這種工作方法有直接關係。認識到這一點,顯然不止是胡喬木。但是能夠明確地提出這個問題,又是另外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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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十四、廬山會議的前前後後(4)
作者 : 尚定

  胡喬木沒有將“積極平衡”與“消極平衡”作抽象比較,他隻說這平衡本身,倒是觸及到問題的本質。其實不僅僅是對“積極平衡”,對當時許多口號,如所謂“以鋼為綱”、“元帥升賬”等提法,即便最熱時,胡喬木也很不以為然。一次,胡喬木在談到後一個口號時就說,隻不過是取其諧音的“文字遊戲”而已。他還說,“元帥”是可以發號施令的。

  胡喬木的一番話,起到了拋磚引玉之效。秀才們議論迅速活躍起來。大家對去年的“大躍進”基本上都持否定態度。有人說,去年主席自己到前台來直接管經濟,來發號施令,結果碰了這麽個大釘子,他自己也覺得應當如何來轉彎了。

  在上海會議上,毛澤東批評了胡喬木。會後,毛澤東委托陳雲落實鋼的指標,陳雲遂成為進行宏觀調整的實際主持人。

  但是,毛澤東從未打算真正退到後台去。

  據田家英講,一次,毛在與主管農業的譚震林談話時就為此發過火:“隻有陳雲能管經濟,我就不能管?”


  多少年後, 胡喬木提及此事時仍備感遺憾:“毛主席並不是不了解陳雲同誌對經濟工作比他熟悉,比他謹慎,可是毛主席不但不聽他的話,而且簡直把他當做所謂黨內的右派,這好多同誌都是這樣講的了,也並不是毛主席一個人這樣講。”

  過去幾年間,這幾位秀才雖然同在北京,但很少能一起暢談。

  7月2日,神仙會開始。會議先按大區分6個組開座談會,按照預先通知的19個問題,擺情況,提意見,談看法。

  大多數人感受是,中央選擇遠離塵囂的地方開會,是要求大家開懷暢談,總結經驗教訓,安排好今後工作,再接再厲。

  按照毛澤東的估計,最困難的時期已經過去了。

  為了讓大家輕鬆暢快,毛澤東還親自點戲,要大家觀看。其中就有贛劇《思凡》、《驚夢》、《悟空借扇》等。毛澤東還走進舞場,帶頭放鬆。

  胡喬木和田家英分在華東組。

  第二天晚上,在胡喬木住處,李銳、陶鑄接著火車上的話題,又談了起來。這次,仍是胡喬木談得最多。李銳在一本書裏,回憶了這次談話。

  胡喬木說,共產風是北戴河刮起來的,也是公社化後刮起來的。會後,張春橋大肆迎合,寫了《論資產階級法權》一文,很受毛欣賞。毛親自寫了按語,在《人民日報》上轉載。因此鄭州會議時,柯慶施將張帶了去。但當時對共產風刹得較快,這個問題就沒有再談了。主席對徐水等地農民那種“鋪天蓋地”的勞動生活極為讚賞,希望推而廣之。

  李銳接著說,關於鋼翻一番,並非從農業生產而來。這個意圖,我是58年6月間聽到主席說的,當時冶金部還毫無思想準備。此事大概同58年各大區安排59年指標時,華東區首先刮起鋼的上漲風有最密切的關係。

  胡喬木不同意李銳的這種說法。他認為這也同毛對國務院的領導不滿有關,想以抓綱張目的方法,用此口號來帶動其他工作,帶動各方麵的大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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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十四、廬山會議的前前後後(5)
作者 : 尚定

  大家談到,去年之所以未能頂得住大風大浪(意指來自上層的壓力),計委有責任,李富春是頂不住的。

  冶金部寫的報告,強調小高爐、小轉爐作用,大大受到表揚,因此就更加迎合,後來就更加無法抵擋高指標之風了。

  他們還談到必須遵守客觀經濟規律,不論如何政治掛帥,也不能違反規律。應當尊重蘇聯在這方麵的經驗,而去年刮風以來,就都避免再提蘇聯經驗了。

  大家對毛所講經濟發展平衡是暫時的、相對的,不平衡是永久的、絕對的說法,表示很大懷疑。

  談到這個問題時,胡喬木除再次引證天體運行規律外,還舉了“遵循戰爭規律,再遵守中國革命戰爭規律”,說這是毛在《中國革命戰爭的戰略問題》中的名言,而他本人現在卻似乎忘記了。計劃工作必須以綜合平衡為主,必須經常保持平衡,不能以此來套矛盾規律。平衡內部即包括矛盾的兩個方麵,無矛盾即無所謂平衡。

  胡、李、陶還談到上海會議上毛為何大談海瑞精神。胡喬木說,毛引海瑞說法的意圖是不希望出海瑞;因為讓海瑞出現,這實際上是做不到的。

  這時,李富春來到胡喬木的房間,談話遂告結束。

  3天後的晚上,秀才們暢談又開始了。這次在吳冷西房間。除吳、胡外,還有田家英和陳伯達。田、吳住在一起。4人都在毛身邊工作,可談的很多,所以談得很晚。不過,談話仍以胡喬木為多。

  胡喬木說,綜合平衡必須進一步加以肯定,道理很簡單,多少米煮多少飯,人走路也是要保持平衡的。平衡是社會主義國家的經濟規律;不平衡是資本主義國家的經濟規律,因此才經常出現危機。

  所謂“運動中求平衡”(即“積極平衡”)是一種遁詞,毛的這個提法實際上是為58年的錯誤辯護,不肯服輸。

  58年一反常規,北戴河會議更是腦子熱得很。毛當時指示過,報紙刊載中央活動和有關言論要及時,而南寧會議、成都會議卻沒有報道。


  胡喬木還談到上海會議期間受批評的事,說當時不匯報是保護陳雲,否則上海會議上,陳雲也恢複不了名譽。

  大家還談到,南寧會議後,柯慶施等受到表揚,還進了政治局,於是更加發展了迎合之風。反右運動後,整得人們不敢講真話,去年更是登峰造極了。


  神仙會階段,各組基本上可以說暢所欲言。

  7月4日,劉少奇在中南組發言,說凡事不要輕信,要有辦法使人不說假話。一股風,批右傾保守,拔白旗,老在帽子的威脅下,說實話的人不好混。

  1958年經驗豐富,教訓深刻,最大的成績是得到了教訓,全黨全民都得到了深刻的教訓。要充分估計,講清楚,出點冷空氣,右傾也不怕。

  7月6日,朱德在中南組發言,對58年的吃食堂作了相當激烈的批評,說去年吃大鍋飯把東西吃掉了,食堂辦不起來就不要硬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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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十四、廬山會議的前前後後(6)
作者 : 尚定

  最令人注目的是彭德懷的發言。正是這些發言及此後上書,決定了彭德懷在廬山會議中的命運。

  然而,一場為挽救共和國帶來的災難由彭德懷來承擔,無論如何不能說是公平的。

  從7月3日上午到7月10日上午,彭德懷在西北組作了7次發言。

  他講得很多,摘錄其中的幾段,也許就不難發現悲劇誕生的因由了。他說:

  1959年整風反右以來,政治上、經濟上一連串的勝利,黨的威信高了,得意忘形,腦子熱了一點。

  毛主席家鄉的那個公社,去年提的增產數,實際沒那麽多,我了解實際隻增產16% 。我又問了周小舟同誌,他說那個社增產隻有14%,國家還給了不少幫助和貸款。主席也去過這個社,我曾問主席,你了解怎麽樣?他說沒有談這個事,我看他是談過。

  要找經驗教訓,不要埋怨,不要追究責任。人人有責任,人人有一份,包括毛澤東同誌在內。“1070”是毛主席決定的,難道他沒有責任!上海會議他作了批評,說他自己腦子也熱了一下。

  政治與經濟各有不同的性質,因此思想教育不能代替經濟工作。毛主席與黨在中國人民中的威信之高,是全世界找不到的,但濫用這種威信是不行的。去年亂傳主席的意見,問題不少。

  我們黨內總是“左”的難以糾正,右的比較好糾正;“左”的一來,壓倒一切,許多人不敢講話。

  彭德懷的發言,多少有些出乎毛澤東的意料,同時也打亂了會議既定計劃。毛澤東感到,會議如繼續開下去,不但解決不了多少問題,而且,由於很難取得統一認識,勢必要損害黨內的團結,而這是他所不希望的。

  
  7月10日,毛澤東召集組長會議,討論會議下一步安排。會議決定起草“廬山會議諸問題的議定記錄”,作為會議決議。起草小組由胡喬木、譚震林、曾希聖、周小舟、田家英、李銳組成,胡喬木任組長。

  毛澤東著重談了形勢問題和團結問題。他已經意識到,在形勢問題上如果不能迅速達成統一認識,將會出現無法預料的情況。

  對形勢的認識不一致,就不能團結。要黨內團結,首先要思想統一。

  關於去年的錯誤和成績,從總的形勢來說,是一個指頭和十個指頭的問題。

  他還說,我們對建設還沒有經驗,至少還需要10年的時間。去年我們經過許多會議,我們總是把問題加以分析,加以解決,堅持真理,修正錯誤。

  這時,毛澤東的態度是平和的,他希望會議能夠快一點結束,盡早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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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十四、廬山會議的前前後後(7)
作者 : 尚定

  胡喬木主持《議定記錄》的起草工作隨之也加快了進度。起草小組開了幾次碰頭會,胡喬木的意思是按照毛擬定的19個問題,加以歸納,抽出12個議題,分頭草擬。12個問題是:關於形勢和任務、讀書、宣傳問題、綜合平衡問題、群眾路線問題、加強企業管理和提高產品質量問題、體製問題、協作區和協作關係、組織農村集市貿易問題、過日子問題、公社食堂問題等。胡喬木負責總綱性質的“形勢和任務”一節。

  毛澤東說得明確,起草者聽到明白,《會議紀要》很快拿出初稿,原以為《會議紀要》一通過,大家馬上就可分頭下山,各奔前程了。

  但是,一件事迅速改變預定計劃,甚至改變了20世紀50年代末60年代初整個中國的命運。


  7月14日,彭德懷寫信給毛澤東。內容已無須引述,從彭在大組會議發言中,已不難揣測出這封信的內容。

  彭的信給毛澤東帶來了極大不快,但他沒有馬上流露出來。他要胡喬木、周小舟、周惠、田家英和李銳去他那裏。談話開始氣氛十分寬鬆,毛拿出了《返韶山》、《登廬山》兩首詩的修改稿,要幾位秀才評評。大家都一致讚賞詩寫得好。


  談話逐漸轉入正題。毛談到,平衡是相對的,不平衡是絕對的。

  胡喬木一言未發,他是不同意這種觀點的。不過,他也沒有機會向毛說明這一點。

  毛還說,他很同意胡喬木提出的各工業部長們下去當幾年廠長的建議。說孔夫子的職業為道士,做過會計,管過田地。對於幾位秀才提出的政治掛帥,不能代替具體的經濟工作的說法,毛也表示同意。

  幾位秀才又提到三委(計委、經委、建委)工作要統一。

  順著這個話題,胡喬木說,少奇的意見,還是由陳雲同誌主管計委工作為好。

  胡喬木還向毛反映了劉的一個說法:有人在觀測中央仍有兩派(促進與促退或左與右)。

  話題又轉到不要怕亂的問題。周惠說,還是學生不上街、群眾不打扁擔的好。

  毛說,亂了才好。

  57年漢陽學生鬧事,當時估計全國各地市有一、二、三萬不等的學生想鬧事,一共也不過幾百萬人吧。

  胡喬木表示不同意毛的說法。他說,膿瘡需要有白血球去攻,但全身潰爛了,白血球失去平衡,就不行了。


  談話從下午5點持續到晚上10點,話題很廣泛,但是知情者清楚,毛的談話還是有中心的。胡喬木當然算是知情者之一,這一點很快得到證實。

  會議轉入討論後,與會者收到兩份材料,一份是《關於形勢和任務──廬山會議議定記錄(修正草案)》,一份是彭德懷致毛的信。會議雖然是按照預定日程在開,但是,人們似乎感覺到氣氛正在發生變化。

  胡喬木起草的《關於形勢和任務》在各組討論中引起非難。不少人認為總結去年經驗的說法簡直看不下去,有人甚至對現在任務究竟是不是反“左”產生懷疑,就連同在起草組的曾希聖也十分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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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十四、廬山會議的前前後後(8)
作者 : 尚定

  議定記錄這部分,胡喬木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寫下的。他不能接受一些人的非難,他決定予以反駁。這樣,在19日分組會上,胡喬木作了長篇發言。關於這次發言,當時印發的《會議簡報》有摘要記載。李銳的《廬山會議實錄》有完整的引述。胡喬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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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十四、廬山會議的前前後後(10)
作者 : 尚定

  一、斯大林晚年嚴重脫離群眾、脫離實際。毛主席在哪一點脫離群眾、脫離實際?群眾路線的工作方法,不是毛主席創造的又是誰創造的?如果不密切聯係、徹底依靠,放手發動群眾,怎麽會出現去年的大躍進、公社化運動?

  二、斯大林晚年在黨內是不講民主或者很少講民主的,連中央全會都不召開。而我們卻不但經常開全會,而且經常開擴大的全會,這次會議也就是一次。很多文件都是省市委書記起草的,很多意見都是大家議出來的。毛主席十分重視黨內民主、尊重同誌們的意見,怎麽能說和斯大林的晚年相同?第二次鄭州會議上,毛主席說人民公社運動中的某些缺點,他要負責任。當時到會的同誌建議不要這樣往下傳達,以免全黨層層檢討,影響幹部的積極性,毛主席才勉強地接受了這個意見。

  三、斯大林晚年提倡個人迷信,毛主席在這個方麵也同他相反。七屆二中全會就作出了決定,不許以人名命地名。中央曾根據毛主席的意見通知,他的塑像除了作為美術家的作品可以在美術館陳列外,一律不許在公共場所陳列。

  四、斯大林在肅反問題上犯了嚴重的錯誤,他常把黨內矛盾、人民內部矛盾同敵我矛盾混淆起來,以致在蘇共黨內有許多中央委員、高級將領被錯誤地殺害了。難道毛主席曾經殺過一個中委、一個將軍、一個黨代會的代表嗎?毛主席對黨內鬥爭的原則是懲前毖後、治病救人,是分清兩類不同性質的矛盾,正因為這樣,許多犯過錯誤的同誌至今仍然留在黨中央團結一致地工作。

  五、斯大林晚年無論在理論上和實踐上都有停滯的傾向。在斯大林時期,蘇聯農業三十年沒有超過沙皇時代的最高水平。他否認對立麵的統一,否認否定之否定,實際是丟了辯證法。毛主席正好相反,簡直可說是辯證法的化身。他雖已六十幾歲,精神比許多青年人都年輕,真正是生動活潑,一往無前。總路線、大躍進、人民公社,是同他對辯證法的深刻了解分不開的,是同他始終充滿朝氣的精神狀態分不開的。

  六、斯大林晚年對外犯過大國主義的錯誤。毛主席對別的國家一向很尊重,朝鮮問題就是一個好例子,對越南、蒙古的關係也是這樣。對蘇聯的有些問題,我們也提出過意見,但是並沒有妨礙兩國的團結。革命過程中總會有些缺點和錯誤,問題是我們發現得快、糾正得快。

  最後,胡喬木引述恩格斯《論權威》中的相關文字,說明黨需要領導者個人的威信,是黨和人民寶貴財富,必須保衛,決不能破壞。這顯然是指要維護毛澤東權威而言的。

  既然是全會,當然要形成決議,發表公報。這兩件大事還是落在胡喬木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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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十四、廬山會議的前前後後(11)
作者 : 尚定

  決議從7月底著手起草,主要參加者是胡喬木、陳伯達和王稼祥,題目是毛澤東定的,名為《為保衛黨的總路線、反對右傾機會主義而鬥爭》。修改工作一直到8月16日的晚上才最後完成。

  這天上午毛澤東在全會上發表最後一次講話,說廬山會議解決了大問題,總結經驗就要這樣總結。

  毛在依次列舉彭德懷與他三分合作、七分不合作的曆史總賬,指出,大家對他們要做工作,采取熱情幫助的態度,要看做是我們的同誌,幫助他們改正錯誤。

  當然,對於彭等人問題的性質,是不能依據毛的按“我們的同誌”來定了。

  在會議通過的文件中,彭等被定為“以彭德懷為首的反黨集團”,具有“反黨、 反人民、反社會主義性質的右傾機會主義路線的錯誤”,具體地說就是“向黨的總路線、向黨中央和毛澤東同誌的領導舉行猖狂進攻”,“實質上是否定總路線的勝利,否定大躍進的成績,反對國民經濟的高速度發展,反對農業戰線上的高額豐產運動,反對群眾大辦鋼鐵運動,反對經濟建設中的群眾路線,反對黨對社會主義事業的領導即政治掛帥”。

  同一天,毛澤東在一篇文章中寫到,“廬山出現的這一場鬥爭,是一場階級鬥爭,是過去十年社會主義革命過程中資產階級與無產階級兩大對抗階級的生死鬥爭的繼續。在中國,在我黨,這一類鬥爭,看來還得鬥下去,至少還要鬥二十年,可能要鬥半個世紀,總之要到階級完全滅亡,鬥爭才會止息。”

  會後,毛澤東要胡喬木、陳伯達和吳冷西他們3人組織幾個工作組,到人民公社進行調查研究,以“駁斥國內外敵人和黨內右傾機會主義分子,或者不明真相抱著懷疑態度的人們,對於人民公社的攻擊、誣蔑和懷疑”,“長自己的誌氣,滅他人的威風”,並答應將親自撰寫萬言長序,痛駁全世界的反對派。


  陳伯達、吳冷西等陸續送上材料,但毛要寫萬言長序的諾言卻沒有實現。

  胡喬木下去調查是在一年以後的事,所以當他的報告送到毛澤東那裏時,已是60年代的第二個暮春之際。當然,那時已然是另外的景象,另外的氛圍了。

  1960年,胡喬木奉命參加《毛澤東選集》第4卷編選工作。到選集殺青時,已是冰雪滿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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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十四、廬山會議的前前後後(12)
作者 : 尚定

  胡喬木參加了1960年底和1961年初舉行的中央工作會議。與會者心情很沉重,毛澤東也不例外。

  毛講了話,中心意思是要求恢複實事求是的優良傳統,加強調查研究,搞一個實事求是年。

  教訓是沉痛而深刻的,鑒此,毛澤東指出,一要情況明,二是決心大,三是方法對。這裏情況明是第一條則是一切的基礎。情況不明一切都無從談起,這就要搞調查研究。

  毛澤東接著說,近幾年來不大了解情況,大概是官做大了,摸不了底了。我這個人就是官做大了,從前在江西那樣的調查研究,現在就做得少了。請同誌回去大興調查之風,一切從實際出發,沒有把握,就不要下決心,調查研究這種事極為重要,要教會許多人。1961年要成為調查研究年,搞一個實事求是年。

  會後,毛澤東命胡喬木起草《關於認真進行調查工作問題的指示信》,經毛澤東少量修改後,發至地方縣級、軍隊團級、城市區級與大工廠級、大學黨委、大報黨委。


  1月底,田家英轉來一封信,是毛澤東寫給田家英的。

  田家英同誌:

  (一)《調查工作》這篇文章(指《反對本本主義》),請你分送陳伯達、 胡喬木各一份,注上我請他們修改的話(文字上,內容上)。

  (二)已告陳、胡,和你一樣,各帶一個調查組,其三個組,每組組員六人,連組長共七人,組長為陳、胡、田。在今、明、後三天組成。每個人都要是高級水平的,低級水平的不要。每人發《調查工作》(1930年春季的)一份,討論一下。

  (三)你去浙江,胡去湖南,陳去廣東。去搞農村。六個組員分成兩個小組,一人為組長,二人為組員。陳、胡、田為大組長。一個小組(三人)調查一個最壞的生產隊,另一個小組調查一個最好的生產隊。中間隊不要搞,時間十天至十五天。然後去廣東,三組同去,與我會合,向我作報告。然後,轉入廣州市作調查,調查工業又要有一個月,連前共兩個月。都到廣東過春節。

   毛 澤 東

  一月二十日下午四時

  胡喬木寫完文件,已是2月下旬。3月初,胡喬木遵命赴湘調查。

  50年代末,毛澤東構築一個理想國,他是在進行一場巨大的實驗。而這場實驗給中國社會帶來的災難性後果,不置身其中,是很難體察的。

  望著凋敝的三湘大地,胡喬木不禁黯然神傷。他清楚地知道,這是毛澤東的家鄉啊!

  4月14日,胡喬木自湖南給毛澤東寫了第一封信。信中說,韶山大隊準備在後天召開代表大會,討論食堂、山林、房屋、包產等問題。昨天我們抽時間去了一趟湘鄉縣,發現經過徹底整風的地方,群眾敢於講話,氣氛較好,倒是一類二類的隊,因為沒有整風,現在問題反而多些。湘鄉原被認為是一類縣,從我們所看到和聽到問題看來,其嚴重程度不下於湘潭。但隻要把問題揭開,發動群眾認真整風,也是可以比較快地扭轉局麵的。

  胡喬木還向毛澤東報送4份材料,一是關於在韶山公社解決食堂問題的報告;二是關於韶山公社討論《農村人民公社工作條例(草案)》的情況簡報;三是關於韶西大隊楊家生產隊食堂分夥後的情況簡報;四是毛華初訪東茅塘生產隊的調查材料。


——————

第二部分
十四、廬山會議的前前後後(13)
作者 : 尚定

  毛澤東對胡喬木報送的材料十分重視,自己的家鄉比1959年回去時問題嚴重得多了。

  毛將此信和材料批轉給湖南省委第一書記張平化,要他印發給全省三級幹部會議討論;隨後又寫信給汪東興,讓汪打電話給湖北省委書記王任重和王延春,“幫助湖南同誌解決一些問題”,並讓汪將此信轉給還在湖南調查的胡喬木。

  5月8日,胡喬木再次致信毛澤東,主要內容是關於上封信中提及問題的解決情況。

  信中說,韶山公社食堂已經由原有的112個減為6個,其中5個也將不辦了,另一個不分自留地,不搞家庭副業,恐怕也難持久。

  對於在短短3天之內解決全公社的食堂問題,群眾反映的熱烈程度難以想像,有的甚至說這是“第二次解放”。

  我們現在已無從知曉毛澤東看到這些情況時的感受,這畢竟是自己的家鄉呀!但是,有一點似乎可以肯定,毛澤東對此信十分重視,他親自批轉,印發給各中央局、各省市區黨委作參考。

  隨後,毛澤東致信胡喬木,讓他推遲返京,繼續在湘鄂兩省就那幾個問題進行調查。

  胡喬木的這段調查,還以其提出了獨具風格的一句名言而長留人們記憶之中。這就是“在調查的時候,不要怕聽言之有物的不同意見,更不要怕實踐檢驗推翻了已經作出的判斷和決定”。“這句話也可以看做是喬木在湖南調查實踐經驗的升華;如果沒有那次調查,或許寫不出那樣深刻的話。”當時參加調查的逄先知如是說。

  當胡喬木返回北京時,已是盛夏季節。盡管一路勞累,胡喬木還是趕緊去毛澤東那裏報告調查情況。

  談話中,胡喬木為廬山會議糾“左”未能持續下去而深感遺憾,他還談到廬山會議時的一件事,就是當時劉少奇曾經想提出寫個反“左”的文件的建議。

  形勢已經如此,毛澤東自然說不出什麽,他隻是說:“啊,有這回事!”此事後來傳了出去。

  5月,中央召開工作會議,由劉少奇主持。在小組會議上,胡喬木作了《大躍進中理論宣傳的幾個問題》的發言。發言中,劉少奇不時插話。在胡喬木談到了《人民日報》在報道和宣傳上的失誤時,劉少奇說,“全國許多事情是中央領導一半,人民日報領導一半”。

  
  胡喬木說,人民日報的水平很低,特別是在理論方麵。報紙宣傳上存在的很大的問題是簡單化、片麵性、主觀主義。

  比如,講高速度,實際上是超高速度,不符合總路線精神,把多、快、好、省割裂開了……高速度和穩步前進是否可以統一起來呢?我有一個想法,是可以統一和應該統一的。人賽跑的時候,要跑得快,還要跑得穩,如果不穩,跌了跤,就不可能快。

  再如,講共產主義風格、共產主義覺悟、共產主義教育等,講這些是必要的,但如果將其作為國民教育方針是不對的。勞動人民在某種特殊情況下,也可以表現共產主義風格,但不能作為普遍的持久的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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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十四、廬山會議的前前後後(14)
作者 : 尚定

  劉少奇接著說,“把先進的口號當做當前的政策,把前途教育當做當前的政策教育,是錯誤的。”

  劉還談到,“當前的困難,天災人禍兩個都有,且在很多地方,天災不是主要的,人禍是主要的,你講天災,群眾不承認”。
  
  劉講的,尤其是關於天災人禍的那些話,深深地刺激了毛澤東。但當時,毛澤東也沒有作什麽表示。


  也就是在這次會議上,胡喬木向毛匯報廬山會議期間劉準備建議搞一個反“左”文件的事傳了出去。

  這件事引起劉對胡極大的反感。在會議上,劉嚴厲地批評了胡喬木。

  從前年上海會議到現在的兩年多時間裏,受了中共最高的兩位領導人的嚴厲批評,這給胡喬木帶來的壓力難以想像。


  胡喬木的老毛病又犯了,患了嚴重精神衰弱症,頭疼得厲害,幾乎無法工作。他深深感到,自己該休息一段時間了。胡喬木給主持中央工作的鄧小平打了報告。鄧小平很快批準了胡喬木的請求,讓他好好地休息一段時間。

  胡喬木哪裏知道,這一休息竟是十多年!

  8月25日,中辦送來一封信,他拆開信封時,毛澤東那熟悉的草書展現在眼前。

  喬木同誌:

  八月十七日信收到,甚念。你須長期休養,不計時日,以愈為度。曹操詩雲:盈縮之期,不獨在天。養怡之福,可得永年。此詩宜讀。你似以遷地療養為宜,隨氣候轉移,從事遊山玩水,專看閑書,不看正書,也不管時事,如此可能好得快些。作一、二、三年休養打算,不要隻作幾個月打算。如果急於工作,恐又將複發。你的病像陳雲、林彪、康生諸同誌,林、康因每年休養,病已好了,陳病亦有進步,可以效法。問穀羽好。如你轉地療養,穀宜隨去。以上建議,請你們二人商量酌定。我身心尚好,順告,勿念。

  對於胡喬木的政治生涯來說。這封信顯然具有標誌意義,隨著時間的流逝,表現得越來越明顯。嚴格地說,從這時開始,胡喬木開始逐漸遠離毛澤東的政治路線,開始自己獨特的政治命運。

  從1941年到現在,整整20年過去了。在這20年裏,胡喬木一直以飽滿的政治熱情追趕著毛澤東的步伐,追趕著時代的步伐。就此而言,胡喬木是成功者。

  但是,最近幾年,胡喬木感到毛澤東的思維明顯地加快了,他簡直無法繼續追趕毛澤東飛快的思維、飛快的步伐。胡喬木感覺很累。

  醫生診斷是神經衰弱,其實何止是身體罹疾!還是毛澤東了解胡喬木。毛要胡“以遷地療養為宜,隨氣候轉移,從事遊山玩水,專看閑書,不看正書,也不管時事”,這“不管時事”可謂對症良方!

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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