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蔥,也有蒜,鍋裏煮的是張督辦!”“也有蒜,也有薑,鍋裏煮的是張宗昌!”
張宗昌在舊軍閥中屬晚輩,嚴格意義上講,把他排在北洋軍閥的行列已屬抬舉。可是,他卻在北洋軍閥統治後期,成為地位顯赫、影響當時政局的一方霸主。張宗昌本人沒有文化,隻斷斷續續上了一年私塾,鬥大的字不識幾籮筐,與其他軍閥相比,更無最初的軍旅生涯資本。他之所以能躋身軍閥之列,有他許多獨特之處。
其一是闖,張宗昌在家鄉是個浪蕩子,憑著一股闖勁到了關東,在複雜而險惡的社會環境中,闖遍東北,不但在那裏站住了腳,而且還混出了名堂,打造出自己的一片天地,闖出了混世之道,贏得了周圍人的歎服。也是憑著一股闖勁,他從東北到江南,成為替張作霖開辟道路的鐵掃帚。
其二是攀,張宗昌在發跡之前沒有什麽驚人之處,這就得設法借助別人之力,采取“攀”的辦法。聽說南方發生革命,他拉起人馬去攀陳其美。北洋軍閥勢力大,他又去攀馮國璋,並忍痛派人刺殺恩人陳其美,以贏得馮國璋的信任。馮國璋倒台後,他又花20萬元軍餉鑄做8個金燦燦壽星去攀曹錕。最後拜倒在張作霖腳下,終於在東北站住腳,走上了發跡之路。
其三是忠,張宗昌的忠首先表現在對其父母的忠,最主要還在於對主子的忠,使主子信任他,放心地委以重任和要職。他最突出的表現是效忠張作霖,當他在第一次入魯失敗後,又逃回奉天,張作霖認為他是一條忠實的“哈巴狗”。他當了山東督軍之後,不敢鬧獨立,對張作霖是馬首是瞻,實際是維護了自己的統治。張作霖死後,不少人勸他出關取而代之,他說:“這樣對張老帥不忠,會叫天下人恥笑。”
這些,盡管都是落後的意識行為,但卻為代表落後時代的大軍閥們所賞識,因而成為張宗昌受寵的原因。除此之外,張宗昌還表現出渾和狠的特點,所謂渾,即沒有文化,做事荒唐,醜態百出,成為世人笑柄。所謂狠,集中表現在摧殘婦女、殘害人命和對山東人民的瘋狂搜刮。人們說:張宗昌在山東統治時,“人命不如雞命”,“天升高了三尺”。
張宗昌的一生,禍國殃民,遭到萬人唾罵。同時,他的一生又是粗、渾相伴,奇聞迭出,有時聽來令人捧腹。燒殺、搶掠、強占、荒淫、反動、好戰,是一切軍閥部險惡本質特征。軍閥本身是反動、落後勢力的代表,它所豢養的軍隊就是體現這一反動本質的工具。張宗昌和他的部隊,作為舊軍閥的一個組成部分,自然不能例外。除了具備其他軍閥燒、殺、搶、掠的一般情形外,由於兵員的土匪成分和地痞流氓成分過大,因而,與一般軍閥和軍閥部隊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所到之處,肆虐無度,給百姓帶來深重的災難,聽起來令人咋舌。
1 924年第二次直奉戰爭接近尾聲,張宗昌的部隊一到天津地區,其部隊的風紀就已成為人們街談巷議的話題。人們稱其為“三光”、“二翻”、“一空”的隊伍,避而遠之。“三光”即所到之處把豬、羊、雞、鴨、狗宰殺吃光,把百姓的牲口拉光,把門窗櫃櫥做飯燒光;“二翻”,即翻箱倒櫃,翻挖牆腳和房間內的磚地;“一空”,即把房內能拿的東西拿上,不能拿的移出,放在室外空地上以便進一步搜尋財物,也就是一空。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張宗昌的部隊之所以如此對百姓肆虐,是其土匪軍隊本質決定和長期胡作非為發展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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