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窺天境

得窺天境,須看透紅塵萬丈;人神相通,隻憑借靈犀一縷。信靠耶穌,此外路路是絕望;堅定不移,萬裏迢迢聚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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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論與新基督教右翼 宏深 譯

(2007-01-07 21:02:03) 下一個
替盧宏深弟兄將譯文全文及簡評貼出

末世論與新基督教右翼

                                         Gary North      宏深 譯



譯者按:

       最近三位基督徒訪問白宮,引起中國基督徒的一場激烈爭論。大家對基督徒是否應該參政,怎樣參政發表了不同的看法。除了不負責任的人身攻擊外,正反雙方都提出了很好的理由。對於新一代的年輕基督徒來說,遠離政治的基要派神學已不受歡迎。“世界即是我們的修道院” 這一清教觀念正被越來越多的年輕基督徒所接受。因此問題更多的是:怎樣參政才是符合聖經的?

       我個人認為,一方麵,我們應該克服過去那種恐懼政治的心態。讓我們接受逼迫當然是神的美意,但引導我們走出埃及更是神的恩典。另一方麵,我們也應當十分謹慎,不能把信仰和政治混在一起。這方麵我們應特別注意避免美國福音派神學的負麵影響。美國福音派自70年代以來,特別是裏根當選總體後在美國日益強盛,在政治上,福音派是共和黨的堅強同盟,2000年布什當選後,福音派神學更是深刻影響了美國政治。與不問世事的基要派相比,福音派的積極態度當然有正麵意義,但由於許多神學上的錯誤,福音派和政治糾纏太深,對美國政治和宗教都產生了許多負麵影響。比如,將基督教和美國的愛國主義情結混在一起,利用政治影響宗教,以及對以色列過於偏袒的錫安主義盛行。由於福音派對華傳教非常積極,他們的政治觀也可能影響到中國基督徒,為了使大家對福音派政治有所了解,特推薦當代基督徒作家,經濟學家,改革宗重建派領軍人物 Gary North 的一篇文章。該文對美國基督教右翼的神學政治觀作了精辟的分析。現特將其譯為中文,原文可在網上找到:

http: //www.chalcedon.edu/articles/article.php?ArticleID=171。

       譯文中錯誤之處,請各位原諒。 North 在文中,將福音派的政治行為歸因於其神學上的錯誤:即救恩論上的阿米念主義,反律法主義,以及末世論上的時代主義。這三大錯誤導致了70年代以前基要派不問世事的出世主義,以及80年代後福音派的政治狂熱,希望我們中國基督徒能避免美國弟兄們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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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論與新基督教右翼 Gary North



       在我的新聞簡報《基督教重建》1981年的1/2期上,我寫了一篇文章《道德多數派的末世論危機》。這篇文章可以在網上找到:http://shurl.org/crisis.

       文中我指出基要派(注:基要派是美國基督教的一個保守派別,80年以前不關心政治,80年後在政治上成為裏根共和黨的堅定支持者,又稱為福音派)的一個明顯的自相矛盾的目標,那就是:政治改革Vs “被提”( 注:“被提” 指時代派前千僖年的末世論神學觀,該派認為基督二次再來已經很近了,在基督再臨之前,世界要變得非常敗壞,敵基督要統治世界,而在大災難前,基督徒要秘密被提從而躲過大災難) 。 Jerry Falwell (注:美國時代派的領袖人物)的道德多數同盟(the Moral Majority)真是患了精神分裂症!

       時代派前千僖年末世論把世界描繪為不可救藥,世風日下不可扭轉。該派認為隻有末日來臨才能扭轉這一局麵:首先是基督徒秘密被提,然後是以色列遭受大災難,最後是基督再臨建立起一個全球性的基督教政權。

       更荒唐的是:該派還認為,過去幾十年間所有世上的道德敗壞都表明了基督徒的被提將很快來臨。這種教義在文學上為Hal Lindey (著名時代派人物)的暢銷書—《The Late, Great Planet Earth》提供了原型。

        我在文中提到1980年夏天在達拉斯召開的全國事務簡會(注:參會者多為基要派基督徒)。那是第一次大規模的聯合—當時的新右翼和稍後被被稱為新基督教右翼之間的聯合。當時的媒體並未注意到這一會議。

候選人裏根

        羅納得•裏根受邀做了演講。傑米•卡特和第三黨候選人John Anderson的陣營沒有參加那次會議。會議後來演變為支持裏根的聚會。正是在那天晚上,麵對15000名與會者,裏根說出了一句非常關鍵的話:“我知道你們不會支持我,但我要支持你們。”( 注:80年代以前美國基要派基督徒不關心政治,但又對當時的世俗化運動憂心忡忡。裏根的登台讓基要派基督徒忽然意識到政治力量可以被用來抵抗世俗化運動,這正是福音派登上政治舞台的開端) 。一夜之間,這句話導致了新基督教右翼的誕生。當時,我寫到:

       “這裏匯集了全國的基督教基要派領袖人物 (除了影響力正在減弱的葛配理) ,他們熱切地告訴與會者1980年的選舉僅僅是開始,今後聖經的原則將會變成美國的法律,統治美國政治百年之久的世俗人文主義者將被趕出政治舞台,取而代之的將是那些敬畏上帝的人。基督徒的勝利將要滲透到社會生活的每一個領域:教育,家庭,經濟,政治,法律等等。一個接一個的演講者向聽眾宣布了這個目標,聽眾簡直瘋狂了。

       這聽起來象基督教重建運動(注:基督教重建運動是70年代美國改革宗教會內興起的運動,核心思想是上帝的主權應擴展到社會生活的每一個方麵,上帝的律法在當代仍然有效,救恩論上堅持加爾文主義,末世論上則是後千僖年主義,強烈反對時代主義的被提說。本文作者Gary North即是該運動的主要參與者) ,但是他們的話語和他們的內容卻不一致。基要主義者的法律觀和世俗的政治保守主義者沒有區別,但他們的話語卻很有力量。(注:基要主義者和世俗的政治保守主義者均讚同自然法,而重建運動讚同聖經律法,反對自然法。)

       這是一個十分令人驚奇的現象:成千上萬的基督徒,包括牧師們在內,他們一方麵相信基督的二次降臨近在咫尺,撒旦的力量將越來越強大,而教會將在世上失敗;而另一方麵他們卻向著另一群牧師們歡呼致意,可笑的是,這群牧師也信奉那種失敗的教義(指時代派被提教義) ,但是現在他們卻在鼓吹勝利,此生此世的勝利!我一生中從未見過如此狂熱的精神分裂症!成千上萬的人歡呼他們的勝利—歡呼聲好像驅走了長期困擾他們的末世教義,驅走了長期的神學悲觀主義。

       他們是否明白他們在做什麽?他們真的明白嗎?但是有一點很清楚:在1980年的那次會議上,“被提” 這個詞並不受重視,當時幾乎沒有人去思考基督的二次降臨。”

        對我來說他們變成了口頭上的基督教重建主義者。問題是,他們仍然沒有拋棄時代派的末世教義,這種教義認為在這個千僖年之前的世界,任何社會行動都沒有意義,更別提政治了。他們的末世論隻關心拯救,而他們對拯救的理解是:從低級酒吧中喚醒幾個醉漢,別在政治上浪費時間。

        從那時起,精神分裂症開始了:舊基要主義對抗新基要主義,這種新基要主義看起來象基督教重建主義,然而它在神學上仍然是舊基要主義。

政治性的勝利

       核心的問題是勝利的觀念,那就是把後千僖年的教義運用到政治中去。在那篇文章中,我寫到:

      “你怎麽能有效地鼓勵人們走出去,參與到政治工作中去,但同時你又告訴人們他們的努力不會獲得成功?如果你對勝利不抱有希望,那你怎麽能指望獲得勝利?如果你告訴選民們他們的選票不能阻止這個社會變成撒旦的國度,那你怎麽能讓你支持的人當選?什麽樣的政治勝利是建立在相信失敗的信心上?”

       通過卷入政治,1979年建立的道德多數同盟在某種意義上成為領土羊。Falwell把勝利的本質視為政治層麵的勝利。全方位重建基督文明的觀念,也就是 Christendom,是不能實現的,因為缺乏聖經法律,或基督徒法律的觀念。因此勝利變成了選舉意義上的勝利:也就是好候選人擊敗壞候選人的勝利。在裏根的旗幟下,政治勝利的誘惑力確實強大,因此基督徒無法拒絕。

       道德多數同盟感受到了它的政治力量。這些人嗅到了政治對抗的血腥味。於是他們站起來告訴人們類似這樣的東西:“女士們先生們,所有這些關於在我們國家的政治,道德,經濟,和社會領域戰勝邪惡的言論都是純粹的胡說八道。聖經告訴我們世界會變得越來越壞直到基督再臨把教會提走。我們做的一切都不能改變這個世界,你們的熱情是白費的!在改造這個世界工作中,你所奉獻的時間和金錢都是打水漂。你不能使用聖經的原則—舊約中的律法,來重建這個社會。聖經律法在教會時代是不合時宜的。勝利在教會時代是不合時宜的。然而,你們應當走出去,瘋狂地工作,這是你們的道德義務。”

       這不是一個鼓舞人心的演講,是嗎?你會說,這不象是政治上勝利的口氣。你是多麽正確啊!

       永遠不要用這類的布道去打動你的聽眾從而讓他們捐錢給你去抗拒社會的邪惡? 1978年以來,道德多數聯盟的基要主義者嗅到了政治對抗的血腥味,這種誘人的滋味壓倒了他們的神學教義,因此他們暫時停止了談論“被提” 這件事。

       這種沉默被Tim LaHaye (美國著名時代派牧師,作家) 的小說《Left Behind》所打破。Tim 的小說掩蓋了他的妻子Beverly的某些光芒。Beverly所領導的美國婦女關注聯盟(Concerned Women of America) 是最大的新基督教右翼組織之一。LaHaye家族領導的這兩個完全相反的組織生動地體現了時代派末世論所導致的精神分裂症!(注:按照Tim的理論,基督徒應該等著被提,而Beverly領導的組織卻積極從事社會政治方麵的活動。)

       這種精神分裂症影響了道德多數聯盟,Falwell牧師在 19_89年關閉了聯盟,這事發生在老布什總統第一年任期內(注:90年代早期基督教右翼的活動減少,可能與LaHaye大肆宣講“被提” 有關,可能這是導致共和黨總統老布什92大選失敗的一個原因)。道德多數聯盟沉寂了很長時間,直到2004年Falwell牧師重新建立了這一聯盟。這是一個支持小布什的聯盟。(注:2004年共和黨人小布什以300萬張選票的優勢擊敗民主黨人John Kerry,美國新聞界認為福音派基督徒起了關鍵作用)

       從本質上講,基要主義不可能克服自身的精神分裂症。它或則從社會文化領域全麵退縮或則在社會文化領域全方位地爭戰(注:即必須拋棄時代派被提教義) 。

       任何宗教,社會,文化,以及政治運動,如果想要獲得成功必須具備三個要素:第一,預定論的教義;第二,律法的教義;第三,必勝的教義。1848年以來,這三個教義導致了馬克思主義的成功。共產主義者相信曆史的推動力量站在他們一邊;馬列主義為他們提供了改變曆史的法則;他們對共產主義運動有必勝的信心。伊斯蘭教也有著類似的信念。早期的近代西方基督徒—加爾文主義者和清教徒也有這樣的信仰。缺乏這三個要素的社會或宗教哲學很難與具有這三者的對手抗衡。在很大程度上,當代世俗科學主義的成功也是建立在這三個要素上:科學(物質) 決定論;科學家對自然規律的認識;不可抗拒的科學技術進步。當這三點信仰都開始動搖時,科學主義作為一種宗教也衰落了。特別是1965年以後(嬉皮文化,性自由,反越戰等運動都始於1965年),反文化運動開始挑戰科學主義的這三點信仰。

       當代基督教基要主義在很長時間以來完全拋棄了以上三個要素。基要主義者在預定論上有分歧,但大部分人讚同阿米念主義關於上帝,人,以及律法的觀念,他們相信人的“自由意誌” 。此外,他們拒絕聖經律法作為維護社會秩序的標準。他們認為在教會時代—從五循節到“被提” 升天,上帝沒有給基督徒一個明確的律法標準(注:絕大多數基要派信徒認為律法隻是給猶太人的,他們拒絕承認今天的教會是真正的以色列) 。最後,他們對教會在曆史當中的作用持一種悲觀主義。由於缺乏上帝全麵主權的教義,缺乏聖經律法的教義—該教義是重建社會秩序必不可少的,缺乏在曆史當中必勝的末世論教義,基督教基要主義無法發揮有效的領導作用。

       對政治活動前景的展望開始動搖現代基要主義的實用性教義—並非他們的神學教義,而是他們在操作層麵上的世界觀和人生觀。(注:實用性教義指福音派基督徒積極從政的熱情,神學教義指悲觀的末世被提教義)

結論

       基要派目前還未在政治上妥協(注:North認為由於基要派的悲觀神學,他們最終要放棄社會政治領域的努力) ,因此新基督教右翼成了政治和共和黨的女仆。

       具有諷刺意義的是:福音派人物James Robison,在裏根演講之前作了激烈的演說。他清晰,雄辯地警告了聽眾不要把基督教變成任何政治力量的同盟。然而他的警告在晚些時候完全被淹沒在聽眾的歡呼聲中。在接下來的一年中,Robison完全放棄了他的激烈警告,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政治熱情。然而他的聽眾卻不是這樣。

       新基督教右翼不是基督教重建主義者。因為他們不是加爾文主義者,不是神律論者,也不是後千僖年主義者(注:以上三點是重建主義的鮮明特點) 。把新基督教右翼和基督教重建主義混為一潭是分析上的錯誤。我可以理解人文主義者的媒體犯這樣的錯誤,因為他們不懂得神學上的差別。但是基督徒評論家們不該犯這個錯誤。Rushdoony (注:Rushdoony是重建派的創始人,著有《the institute of biblical law》一書,該書被認為是重建神學的核心著作) 和我從來不把政治放在基督教重建運動的首位,而新基督教右翼卻是這樣做的,因此他們不可避免地偏離了正道。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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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者簡評:

       在我翻譯這篇文章的過程中,我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長期以來,我困惑於基要派對社會事務的漠不關心,我無法理解基要派信徒如何能在世上做鹽做光。但同時,我也對福音派積極入世的態度抱以懷疑。我不太理解為什麽福音派會大力支持美國以軍事行動打擊伊拉克,為什麽美國在國際事務中過分偏袒以色列。我雖然讚同福音派在很多社會問題,如墮胎,同性婚姻上的態度,但我卻感到福音派在政治生活中的某種話語上的霸權存在著很大問題。

       North及其同事們的一係列文章,讓我明白到原來這裏麵隱含著一個深刻的神學錯誤:那就是時代派前千僖年的“被提” 教義。這種悲觀的末世論與救恩論上的阿米念神學前後呼應,二者之間的紐帶是反律法主義。正如North在文中指出:這三個錯誤導致了近代美國基督教會的失敗。我們可以看到,我們中國教會何嚐不是跌倒在這三個錯誤教義上。

       阿米念的普救論很符合人的墮落理性。在這種救恩論下個人靈魂的得救成了基督徒生活的中心。由於得救具有壓倒一切的重要性,因此以犧牲律法來討好罪人是基督徒誘惑別人“決誌信主” 的最好途徑。因此我們常常看到當慕道友對舊約中上帝的嚴厲感到不滿時,我們的教會領導常常告訴對方舊約的教導沒有新約重要。“不理解舊約沒關係,重要的是信耶穌得救” ,類似的話我想我們每個主內的弟兄姐妹都聽到過。由於我們的全副精力都放在“勸人信主” 上麵,我們忽略了我們的社會文化使命,這一使命必須要以聖經律法為指導才能得勝。因此,長期以來,公共社會領域的各個方麵都被不信神的人主導,當然社會也就日益敗壞。於是,以逃跑主義為特征的被提學說應運而生。(這裏順便提一下,曆史學家Dave MacPherson 著有《The Rapture Plot》等一係列書籍,進行了大量的曆史考證,認為這一學說始於1830年,第一個提出這種說法的人是一個名叫Margaret Macdonald的年輕女子。然而神學家達比(J. N. Darby) 卻將其竊為己有,並刻意隱瞞Margaret的貢獻) 。這種缺乏足夠聖經依據的學說卻經過J. N. Darby和C. I. Scofield(司可福)等人的大力宣講,特別是司可福聖經的廣泛傳播,成了保守基督徒的“正統” 信條。在中國,這種教義經過倪柝生等老弟兄的傳播影響了一代又一代的信徒。於是導致了我們中國基督徒對世事不聞不問的可悲狀況。

       從心理作用上看,這種教義導致了基督徒的無所作為是順理成章的。既然世界不可避免的要墮落,而主耶穌的再臨會為我們解決一切問題,那我們當然就不需要在世上與邪惡抗爭了。誰也不會花時間和精力去修補一艘正在下沉的船。然而我們忘了,主耶穌複活後宣稱“天上地下一切權柄都賜給我了” ,這說明上帝不僅是天上的王,也是世上的王。我們沒有理由相信世界要落如撒旦之手。主耶穌的複活不僅是靈魂的複活,也包含肉體的複活。我們所生活的世界,隨著主耶穌的複活,也已經獲得了拯救。主禱文中也說,神的旨意,“行在天上,如同行在地上” 。那種把世界交在撒旦手裏的教義,是對複活的無知。

       由於我們基督徒的無能,我們把末日來臨作為我們的精神寄托。當然我們又不願整天坐在家裏等著主,那樣又顯得我們太無用。作為罪人,我們總想處處體現我們的自身價值,既然我們不能在社會上做鹽做光,我們就到處拯救別人!我們從事自欺欺人的偉大事業把我們自己感動得渾身發抖,我們又說我們被聖靈充滿了!而此處阿米念的自由意識神學又成了我們體現自我價值的理論依據。因此我們人生的三點一線是:自己信主救自己,不守律法沒前途,三十六計走為上。我們有一個錯誤的人生起點,錯誤的人生路徑,失敗的人生終點。我們的敵人說,宗教是鴉片,很不辛他們是正確的!

       回到社會政治領域的話題上來,老基要派遠離政治的態度符合他們的神學觀點。那麽新基要派,也就是福音派的政治熱情如何解釋呢?實際是這也是他們的神學觀所導致的!一種錯誤的神學常常導致兩種看上去完全相反的社會行動,這正表明了這種神學的內在荒謬性。今天我們看到在網上“反政治的基要派”和“搞政治的福音派” 吵得不可開交。實際上他們在神學有著相同的根源:那就是人本主義!“反政治的基要派” 先靠自己救了自己,然後發現自己無力救世界,因此就放棄了。直到某一天,發現這個世界敗壞的不得了,其中一部分人忍無可忍,然後就行動起來。這一行動,就卷入到政治旋渦裏去了。這就是North 在文中批判的:美國福音派成了共和黨的女仆。

       其實,聖經裏記載過缺乏信心的人這樣前後矛盾的行為。在申命記第一章,神命令我們的祖先進攻亞摩利人,但他們卻說:“那地的民比我們又高又大,城邑又廣大又堅固,高得頂天”( 申1:28) 。那時我們的祖先認為世界是屬於敵人的,他們鬥不過敵人,所以他們不敢上去鬥。這很像今天的“反政治的基要派” ,長敵人威風,滅自己誌氣。聽到神發怒以後,我們的祖先一夜之間又變得“勇敢” 起來。“那時,你們回答我說:‘我們得罪了耶和華,情願照耶和華我們的神一切所吩咐的,上去爭戰。’ 於是你們各人帶著兵器,爭先上山地去了”( 申1:41) 。這時候我們的祖先像不像今天“搞政治的福音派” 呢?我們可以看到,從屬血氣的軟弱,到屬血氣的剛強,中間沒有絕對的鴻溝。共同特點都是屬血氣,不信靠神。最後屬血氣的剛強鬥不過敵人的殘暴,我們的祖先不得不在曠野中流浪了四十年。

       我們今天的中國基督徒,應當從聖經記載的曆史中吸取教訓。我們不應當在兩個極端來回搖擺,聖經教導我們要“既不偏左,也不偏右” 。因此我想,我們應當既反對“反政治的基要派” ,也反對“搞政治的福音派” 。由於我們的敗壞,我們分不清是非,魔鬼也就常常迷惑我們。魔鬼常常把一個問題的兩個極端麵展現出來,好像我們若不是左派,就是右派,除此之外我們好像沒有其他選擇。實際上並非如此,神愛我們,我們一定能找到一條符合聖經教導的正派。

        我尊重基要派弟兄姐妹們保守傳統,拒絕與世界同流合汙的精神,我也尊重福音派弟兄姐妹們挑戰邪惡的勇氣。我相信聖而公之教會,我相信聖徒相通,我相信所有信耶穌是基督的人都是主內的弟兄姐妹。然而我要說,“反政治的基要派”和“搞政治的福音派” 都不是真正符合聖經的道路。“既不偏左,也不偏右” 的正派,應當是高舉上帝主權的加爾文派。加爾文主義就是基督教。加爾文主義強調信徒在世上做鹽做光,但政治絕不是我們首要關心的。我們首要關心的是懺悔我們的罪,我們所受的逼迫並非完全是政府的錯,更主要的是我們自身的罪性。在社會文化領域,我們首要關心的恐怕應當是教育的問題。怎樣把我們的家庭建設成為順服神的家庭,怎樣教育我們的子女,保守他們免於遭受各種錯誤思想如無神論,享樂主義的影響,讓他們成為神所喜悅的兒女,這是比政治更為重要的問題。

       按照加爾文宗的教義,從救恩上講,是上帝揀選了我們,而不是我們自己信主。既然上帝在眾多的罪人當中單單揀選了我們,必然有他的美意。神為我們創造了世界,又揀選了我們成為他的兒女,他的目的絕不會是要我們在這個世界上被撒旦擊敗!這個簡單的道理就足以讓我們質疑那“被提”的教義!神愛我們,賜下了他的獨子,為我們死,為得是我們得救,不僅得救,還要我們成聖,出於他的恩典,獨子還要把他的榮耀和我們眾子分享。如果我們作為神的兒女,在這個世上被撒旦擊敗了,我們能榮耀神嗎?神揀選了我們為的是我們失敗嗎?用兒女的失敗來榮耀父,多麽奇怪的教義啊!

       所以,我們必勝!這不是屬血氣的樂觀主義。這是神的恩典。我們在和撒旦的爭戰中會受到挫折,那是必然的。然而,最終的勝利屬於神,同時,藉著主耶穌的寶血,那最終的勝利也屬於我們,神寶貴的兒女!我們勝利的信心來源於主在十字架上所成就的。我們的武器是神的律法。我們穿戴神所賜的全副軍裝,那就是新約舊約中啟示給我們的每一個字句。我們一定會擊敗那些“執政的,掌權的,管轄這幽暗世界的,以及天空屬靈氣的惡魔”( 弗6:12) 。撒旦隻能傷我們的腳後跟,但我們卻要傷他的頭!我們絕不能像我們祖先那樣,把世界交給撒旦,把重擔推給神。那樣,我們一定會死在耶和華麵前,不得進入應許之地。

       由於我們過去的軟弱,我們已經受到了神的懲罰。多年來我們的教會淪落為“地下教會” ,多麽可悲可恥的名字啊!我們還以假冒虔誠來掩蓋我們的軟弱,以遠離社會來標榜我們的“屬靈” 。我們的虛偽和我們的軟弱使神的聖名受到法老們的嘲弄,我們當拋棄那錯誤的教義,痛心懺悔我們的罪。

       我們也要避免另外一種錯誤,即馬上拿起武器,殺入敵營。從聖經上看,那也是錯誤的,那樣我們必然會被殺敗。從士師記二十章中我們可以看到,當神的選民敗在敵人手中時,他們所做的是“坐在耶和華麵前哭號,當日禁食直到晚上” 。因此我們目前應該做的,不應當是攻擊敵人,更不該互相指責我們的弟兄,我們應當禁食禱告。前段時間有一位非常有勇氣的弟兄發起了一場絕食行動,我對這位弟兄的勇氣非常敬佩。然而遺憾的是,查閱聖經,我發現這位弟兄的行動並不符合聖經的教導。聖經中任何時候提到禁食,都是要求信徒轉向神,反省自身的罪,而不是麵向法老,以絕食來要求法老滿足自己的條件。因此我們主內的弟兄應當在神麵前來禁食,並為我們的弟兄姐妹彼此代禱,我們既應當為餘傑等弟兄禱告,也應當為香港神學院禱告,也應當為一切觀點不一致的弟兄姐妹禱告。直到神所定的日子,他必對我們說:“你們當上去,因為明日我必將他們交在你們手中” (士20:28)。那日,我們必要跨過約旦河,進入那流奶與蜜的應許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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