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生活在騙子的汪洋大海中

生為中國人，真的就像有人說的，是我們命不好嗎？要不然，那些吃了有毒奶粉生病喪命的孩子們，他們做錯了什麽事，他們的父母做錯了什麽事，為什麽要他們遭遇承擔這樣的苦痛？

我們這個國家，這個民族，到底是哪裏出錯了？到底是誰出錯了？這一切是從哪一天開始的，又能在哪一天能結束？

我不知道答案，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麽。我隻能歎氣，隻能心痛。看著院子裏跑來跑去的兒子，我隻能再一次堅定自己的決定：我要讓我的孩子離這一切遠一些。


2008.09.11



我們生活在騙子的汪洋大海中 ZT

看了《南方周末》刊載的《一定要洗七遍》的故事，聯係現實中的一些例子，感覺到當代中國人普遍缺乏誠信，已經給我們自己的生活帶來了了嚴重的陰影。我想起一個發生在唐"貞觀之治"時代的故事——那一年，由於天下大治、國泰民安，全國隻有幾十個死刑犯人判決秋後處斬。官員們出於顯示"仁政"的需要，就放這些死刑犯人回家探親與親人訣別，秋後回監牢等候處決。結果到了秋後，犯人們居然一個不拉地回來了，官員不解地問："回來就是等死，你們本可以有機會逃生的呀？"可是犯人們卻說："我們本來就犯了死罪，官府卻對我們這樣仁愛，我們就是回來等死，也是心服口服。"官員們很感動，請示上司以後，就把這些犯人釋放了——這個故事讓我們知道，我們的先人們是多麽的誠實。可是現在，"誠實"這個美德，在我們中國人身上已經非常罕見了。實際上，我們生活在一種被騙的氛圍中，到處是騙子，處處都被騙，讓人防不勝防。

　　怎麽，您不信？那我就隨手舉幾個例子，保管讓您心服口服。

　　比如說：中國各大銀行合計有37000億不良貸款，雖剝離了12000億但還有25000億，不良資產率高達40-50%，這恐怕是舉世無雙吧？為什麽呢？因為很多人貸款就根本沒打算還。至於拿了貨不給錢，拿了錢不給貨，這樣的事例太多了。

　　再比如說，您打算買房子？朋友，我鄭重勸告您：千萬別聽售樓員的，他會把還沒見到的房子說得天花亂墜，簡直就是根據您的心意蓋的。您買了，可是您會發現您買了好幾年，房子還沒影子，找開發商論理，他已經"蒸發"了......即使您萬幸碰到一家講信用的開發商，房子有了，可是您會發現房子跟當初您聽到的承諾有天壤之別，您去評理，那證據呢？您主張，您就得舉證。退一步說，即使您中了頭彩，買了稱心的房子，那您總得裝修吧？那您得做好褪掉一層皮的準備。現在家庭裝修業很火暴，可是凡是裝修了的家庭都是一肚子苦水。買材料被宰、買潔具被騙、裝修工人偷工減料、偷您的材料拿去換錢、用劣質材料換您的好材料、說好價錢卻半路加價……令您防不勝防。還有純粹心理變態的，裝修完了把
他們吃的剩飯、垃圾都裝在您的櫃子底下、下水道裏，人家民工兄弟這樣做可不是跟某些人似的圖個什麽名呀利的，而是專門為了惡心你。用領袖的話說是什麽來著？哦，"毫不利己，專門損人"。瞧瞧，貧下中農活學活用毛澤東思想的水平，比您確實高出一大截。

　　裝修了房子，我的朋友，您要買家具了，我提醒您一定慎重！您必須看清楚，那"紅木沙發"是不是外麵刷了紅漆，裏麵灌了水泥的；您必須看清楚，那"實木家具"是不是裏麵用劣質刨花板，外麵貼了木紋紙；您還得看清楚，您買的"高級席夢思"裏麵的填充物是不是舊彈簧、爛稻草。別說我沒提醒您，否則，您會花幾千塊錢，卻睡到稻草上。嘿嘿，親近自然嘛.

　　買了房子裝了修，您是不是打算找個對象？千萬別信婚介所。您知道嗎？現在有一種新興職業叫"婚托"，就是婚介所雇的帥哥靚妹，假裝跟您談戀愛，見一兩回麵，然後把您一腳踹！於是，您的介紹費歸了婚介所。

　　婚介所靠不住，還是靠自己吧，哥們。可是，自己找得也得當心受騙！您沒聽說，現在醫院裏推出了"處女膜修複手術"？嘿嘿，本以為得到個寶貝，誰知人家早做了三回修複手術了.……

　　當然，您可能不至於這麽倒黴，很可能會找到一個真心相愛的意中人，於是她成了您的女朋友。您肯定想給女朋友買件衣服吧？要當心不要買了進口的"洋垃圾 "，那可是人家先穿過，然後扔到垃圾堆裏的東西；還有些，幹脆是從死屍身上扒下來的。這些洋垃圾經過我們勤勞勇敢節儉的中國人的巧妙加工，立即變成了時髦貨，掛在某些專賣店、精品店裏出售。

　　哦，談了幾年戀愛，您打算結婚了，打算成立幸福美滿的小家庭。那我恭喜您。可是哥們，您去照結婚照，銷售小姐說好照30張，入冊20張，結果取像時才知道那沒入冊的10張竟然還要再花錢買——先談的時候為什麽不說？不買？哥們，您忍心自己和嬌妻費那麽大的勁、費那麽多感情照出來的照片被人家隨便處置嗎？說不定人家把它貼上了黃色網站哩。

　　您要辦婚禮了？恭喜！我給您先送上一份賀禮。看您今天穿得真精神！名牌西服、名牌皮帶、名牌手表……整個一個白馬王子。在大商場買的吧？那該不會騙人。不過我忽然想起來一個人, 打假英雄王海，他難道是在集貿市場和路邊小攤上打假的嗎？

　　當然，生活還要繼續。您很快做了爸爸，您高興吧？不過，您和妻子都得工作，孩子怎麽照顧？對，您肯定想雇保姆。您肯定認為農村人老實，孩子交給農村小保姆放心。不過，我得警告您：這可不是舊社會，農村人還保持著淳樸的民風，要知道，經過那場"史無前例"的洗禮，現代農民可不象您想象中的那麽憨厚老實了。您雇了這保姆不久，您就會發現：您家裏的嬰兒奶粉消費得出奇的快——可別認為是您心愛的寶寶喝了，仔細觀察……您的小保姆最愛喝奶粉，而且喝法特別，不是衝成奶液而是調成糊狀。至於您的寶寶，能喝到四分之一就要感謝上帝了。當您下班回家，看到小寶寶不哭不鬧睡大覺，您可千萬別認為是什麽好事，去搜搜小保姆的屜子，除了藏有您妻子一些小首飾以外，沒準還有安眠藥……
現在您知道您的小寶寶為啥不哭不鬧了吧？

　　嗬嗬，假如您的小保姆還隻是這些，那就是說您真走運，這是一個好保姆，至少她還沒把您家的錢財一卷而空、銷聲匿跡，您可得珍惜。還有更壞的，連您的心肝小寶寶都拿去賣給那些專門製造殘疾兒童乞討的幫會了，或者抱走小寶寶，達電話來敲詐您。

　　怎麽，您說您想買保險？您哪，就是這麽不開竅。保險公司上門向您展業時，個個笑容可掬，說得天花亂墜，簡直他們個個都是活雷鋒一樣樂於助人，您的心裏一定感覺象《學習雷鋒好榜樣》那樣"就象春天般溫暖"。可是萬一出了事您去索賠時，您還會想起同一首歌，不過詞兒換了，改成"就象嚴冬般冷酷無情"。

　　辭掉保姆，您就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拎起菜籃子上街買才吧。不過，您可得留神，那些小販高高的稱很可能缺斤短兩。少的三兩，多則幾斤，您跟他討價還價的唾沫算是白費了。怎麽？您不討價還價？那麽，缺斤短兩依舊，更冤！因此，出門時，您自己最好帶把彈簧秤。您說您不去集貿市場買菜，而去超市？好主意，超市總不至於缺斤短兩，可是我還是提醒您，千萬別信超市食品上的"生產日期"，因為某些超市早晨開門前第一件事，就是更換食品上的生產日期.

　　對，就是這樣，到處是騙子，到處騙，騙，騙……您別忘了，咱們中國人，除了勤勞，勇敢，節儉，還有一個"智慧"。甚至，就連您外出坐公汽、火車都會遇到各種騙子，有的玩賭博花招，有的玩宰客花招。出了車站，您千萬別到站前的商店裏買東西，那裏不賣"健力寶"，賣"童力寶"，區別就是"健力寶"上的擲鐵餅者變成了舉重的，沒點專業知識，您哪能看得出來？另外，車站前那些小店千萬不要進，千萬別被那些商品迷住了眼睛，千萬不要一心看商品，千萬留神身體後麵，因為老板早就在您身後放了一台一碰就壞的"進口"單放機，您一轉身，碰到單放機掉了下來肯定會摔得支離破碎，那麽，親愛的，您就乖乖掏錢吧，沒有300塊您休想走人；如果您萬幸沒在車上、站內挨宰，那麽您乘三輪車要特別小心，比
如說您問價錢，三輪車夫說"兩塊"，您肯定覺得不貴，可是到了站，嘿嘿，您就乖乖掏二十吧，因為某些城市三輪車夫的行話，兩塊就是二十，兩毛才是兩塊，掏錢吧，為了這一站路掏二十塊吧，否則您會挨揍。

　　您一定會說："我不坐三輪車！我坐公汽！"別忙，連公汽售票員都騙人，碰到外地人問路，明明這線路不到某地，偏偏要說到，就為了騙別人一塊錢車錢，到站後您自各走吧......怎麽，您想打的？那麽您會發現：從甲地到乙地距離相同，價錢卻不同；有時人多了打兩個的同去一個地方，前麵的車15塊，後麵的車卻跑到25塊，原來是計價表做了手腳......

　　三輪、的士、公汽都不能坐，那怎麽辦？靠自己走就安全嗎？您錯了，走，更不安全！因為，您會遇到有個人匆匆在您麵前跑過，"正好"掉下個錢包來，千萬別撿！既不要拾金不昧，也不能貪財！因為旁邊早有人盯著呢，就等您來撿，於是您就得為這個空皮夾掏光腰包。到布店門前，還會有貌似忠厚的中年婦女，說您的身材跟她父親一樣，請您幫忙試塊料子看看效果。千萬別試！一試，這塊質次價高的爛布就歸您了！怎麽，不服？料子已經撕了，中年婦女不見了，您再不掏錢，就等著挨打吧。

　　您走在大街上，會看到五花八門、畸形怪狀的可憐人在乞討。老式的"告地狀"現在已經不靈了。現在流行各式各樣天生畸形的孩子乞討，他們不知道怎麽長的，腿居然長在後背上；還有那些盲人——太可憐了！我善良的朋友，您一定動了惻隱之心，準備掏錢吧？不，我勸您觀察一會兒，您會發現那些腿長在背上的孩子過一會就被人鬆了綁，一溜小跑吃飯去了；而那些盲人，我的朋友，他們睜著眼睛數錢——人家吃的就是這碗飯，利用的就是您的善良。

　　甚至就是您目不斜視、什麽都不理不睬，麻煩也要找著您來。好端端的，不知怎麽就和一個年輕人撞了，而且一撞就把人家的"高級西服"撞個口子，或者把人家手裏的昂貴的小玩意撞到地上。哎，朋友，認倒黴吧。年輕人不能碰，老年人更碰不得，一碰，人家就說自己骨折了，賠醫藥費吧。

　　您餓了？想去街上餐館吃飯？那我警告您：看到有肉、有熏臘食品、有油的千萬不能吃，因為那肉可能死豬肉，那臘肉可能是腐爛了刷了雙氧水，那油可能是地溝油！您是南方人？那您是不是愛吃米粉？那玩意晶瑩透亮，可是誰知道那是不是加了甲醛？您想吃臭矸子？那我警告您：那玩意本來是發酵製造的，現在誰知道是不是用一種致癌的化學製劑加色素弄出來的？想吃海鮮？別信他們承諾說" 空運"來的，誰知道是不是用處理屍體的福爾馬林泡出來"保鮮"的？想吃腐竹？那玩意是加了雕白塊的；想吃豆腐？那玩意竟然是用醫院廢棄的石膏點的；想吃" 泰國香米"？那玩意竟然是用有毒的礦物油拋光的……想吃月餅？連赫赫有名的南京冠生園月餅都是用發黴的陳年老餡做的。而聞名全國的"道口燒雞"，則是用瘟雞、死雞做的。河南的很多農民，就靠收瘟雞死雞發財；而另一些農民，就靠用瘟雞、死雞作成"道口燒雞"發財。當您津津有味地吃了這半腐爛的玩意，您什麽感想？

　　怎麽？您想借酒消愁？千萬別！您知不知道前些年市場火暴的"××古酒"，居然是食用酒精勾兌的？這算客氣的，人家畢竟是正規廠家，而山西朔州的假酒，竟然是工業酒精勾兌的，導致了上百人死傷；類似這樣的假酒還不止坑害中國人，它還遠銷俄羅斯，造成幾百人死亡致殘，以至於那麽愛喝酒的老毛子，一提起中國造的白酒就談虎色變——您真是吃了豹子膽，想圖一時之快落個送命或者雙目失明的下場？

　　您也許會說："哎，這一天真晦氣，不敢吃、不敢喝，那我抽支煙行吧？"好，您掏出100元買煙，老板把錢拿來就會左看右看，懷疑是假錢；而您，把煙拿來左看右看，懷疑是假煙。您得向老板拍胸脯保證不是假錢，老板也得向您拍胸脯，保證不是假煙......不過，拍了胸脯並不代表啥，老板拍完胸脯後，照樣賣給您假煙。怎麽，您抽出來了？還讓老板抽兩口？老板抽了兩口，照樣拍胸脯說是真煙。怎麽，您口袋裏恰巧有一包同一牌子的煙？跟老板賣給您的味道不一樣？那也沒用，因為，老板會說您口袋裏的那一包是假煙……真是應了那句古話："假作真時真亦假……"不過，您應當感到自豪，因為雖然我們的足球去年撞大運才衝進了世界杯（可是舉辦地在韓日，還是沒衝出亞洲），但造假早已衝出亞洲走向世界。英國市場上四分之一的香煙，竟然是中國造的劣質假煙......當年英國鬼子用鴉片偷走了我們的白銀，今天，我們站起來了，用假煙騙鬼子的英鎊，算是報仇雪恨吧，哈哈。

　　您一定憤憤不平地說："這是什麽世道！"我說，看看電視吧，您會發現這是一個好世道，因為電視上說到處形勢一片大好，工業好，農業好，外貿好，教育好，生活好，治安好……總之什麽都好，好得不得了。您再打開記憶的窗戶，看看自從您出生以來，中國的形勢什麽時候不好過？沒有，從來都是"一片大好，越來越好"，雖然每隔一段時間，前些年就成了一片漆黑......

　　播完了形勢大好的新聞，您就會看到鋪天蓋地的"腦白金"廣告。"今年過節不收禮，收禮隻收腦白金"、"送禮送腦白金，檔次高"、"腦白金年輕態"、"孝敬爸媽腦白金"……這些詞兒小孩子都會背，您肯定也會。先開始您可能會不以為然，但看多了，您也許會嘀咕：這可是官方媒體呀，要不買一盒送給爸媽試試？得，看看，您上當了。現在我得跟您說，這"腦白金"原來主成分是"褪黑激素"，這玩意在法國是禁藥，在美國賣得根本不怎麽樣，也沒有任何認證這玩意有什麽長生不老的神奇功效。成本嘛，一盒頂多幾塊錢，賣您200多。至於那個做腦白金的名人，嘿嘿，他先賣漢卡，發了；又賣"腦黃金"，賠了；這次改賣"腦白金 "，升級了；估計這麽著，過不久"腦鑽石"就要粉墨登場了。至於前些年那著名的"××鱉精"，據說全廠就冰箱裏有一隻鱉。

　　哥們，先別急著關電視，接著看吧。您不是為身材矮小發愁？您看電視上各種讓人一個月內增高10公分的藥丸、鞋墊的廣告大行其道。您是否為過重的體重煩惱？您看，各種能夠"燃燒脂肪"的神奇減肥藥一盒才幾百塊。人們咋就這麽傻？為啥不趕緊撥打電話增高減肥呢？想想吧，一個月時間，幾百塊錢，您就變為魔鬼身材了。這可是官方媒體上說的呀，過一會就一本正經地播放"三個代表"哩。"最先進的生產力"，不知減肥藥、增高藥算不算？還有，這大報小報，大街小巷，到處都是可以包治百病的神醫廣告，"老軍醫"，"老專家"紛紛開起診所，別說癌症，連愛滋病都可以治愈，咋不去申請諾貝爾醫學獎啊？

　　怎麽，您頭疼了？要去醫院看病？哥們，醫生先問您是自費還是公費？如果是公費，那您就先去做各種昂貴的檢查，再去開各種昂貴的藥，一個感冒要花1000多，一個農民半年的收入就沒了。如果您是自費，人家就愛理不理，也許會便宜點，但也要把您所有的錢都騙盡才算。

　　對，就是這樣，到處是騙子，到處騙，騙，騙……至於被假種子弄的顆粒無收、被假農藥弄的減產，被假化肥弄的好地成了鹽堿地的事情，咱們沒遇到，可時有耳聞；而上市公司作假會計報表、審計事務所出具假的驗資證明、證券谘詢機構提供假消息，您一定不會陌生吧？因為您和我一樣，被套牢了。

　　對，就是這樣，到處是騙子，到處騙，騙，騙……我們就生活在這種無時不在的、成萬上億的騙子們的包圍中，完全應了偉大領袖那句："被埋葬在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中"。唉，朋友，我和您一樣哀歎：這樣的生活，我們還要忍受多久？唯一不明白的是，我們生活在這個到處是騙子的國度裏，為什麽我們的公仆跟鬼子打交道時卻總是被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