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遊記（4）遇同鄉洪陽生事

今遊記 （4 ）

by hey3g/ 遊子 , Sydney, Nov 2006 (copyright reserved)

本回演員：
餘郎 – 魚郎
海棠 - helensavva
小寶 - tangxiaobaobao
米大夫 – laomi06

串場：
郝三 – hey3g/ 遊子

第五  遇同鄉洪陽生事

次日清晨，郝三早起，收拾停當，便到上房，見杜公一人坐在桌邊喝茶。郝三上前道：“小生昨夜蒙杜伯款待寢食。今日馬上啟程趕路。不知如何答謝收容之恩，盼笑納這點碎銀。”杜公見狀，忙起身把桌上之銀子盡還於郝三之手，道“賢侄，我看你衣著樸素舉止謹儉，絕非富庶之人。這些銀子你留著一路小心使用。”說罷陪郝三走到院門。“還有一事。今晨丫環告知說我家小女子一早精神煥發，意氣昂昂。她愁眉緊鎖已有年月，今日舒展，定是想通心結。我看與你昨日暢談異鄉往事大有關聯。賢侄，往後路過本地，盡管前來投奔。我自當盡地主之宜。”

郝三恭謝，出門上馬，正要揚鞭快行，突聽身後招呼：“公子稍等！”原來杜家丫環急忙跑出。“飄姑娘遣我把這個交給公子。”說罷轉身要走。“且慢！請容我片刻。”郝三邊說，邊打開丫環送上之小包，見一張字條包著昨晚那顆金針。字條上書“如奇曲歸主，當真為幸事；如無主可尋，望傳曲於世。叩謝”郝三看罷，感慨一聲。對丫環抱拳點頭，揚鞭而去。

此去果然一馬平川，但見良田萬頃，大小村鎮散落其中。數日無事，這天中午，郝三終於到達一城，見高大城門上書“洪陽城”三字，蔚為壯觀。郝三想這一路山路鄉野，今日終見市井。便計算在此城盤恒兩日，也應父母教誨，見識此處天地。

進了城門，果然街道平整，店鋪林立，人頭攘動，好不熱鬧！郝三牽馬帶驢穿行其中，覺得目不暇接，眼花繚亂。澳家莊雖也有商號鋪麵，但哪裏趕得上此城的繁華熱鬧。

郝三不覺逛入一清靜街角，正見路旁一小旅店兼飯館，外觀簡樸，店號上書“海棠”兩字。栓好馬匹，郝三進店，撿一小桌旁坐下。稍刻，隻見一白衫女子走來，低頭問到，“這位客官，請問是住店還是吃飯？”郝三答“姑娘這裏是否有熱粥饅頭？在下從外地來，也需地方歇腳。”哪知白衫女並未回答，真真盯住郝三片刻，才道：“聽客官口音，莫非客官來自於澳家莊？”郝三驚異，起身道，“姑娘怎知？”“我名為海棠，為此店店主，數年前離開澳家莊。”“在下郝三，原來竟是同鄉！”郝三家鄉地處偏僻，在外地絕難遇到同鄉，如此相見，均分外親切。“自從離家，我已數年沒有家鄉訊息。等我給你午飯，再慢談。”海棠回頭，對一紅裙女子叫到：“小寶，安排粥餅，切盤牛肉。”未久，紅裙女子端盤而至，海棠對郝三說，“這是我妹小寶。均為老鄉。”郝三忙讓禮。隻見小寶纖眉大眼，笑容天真。郝三道：“好一對勤奮努力的姐妹！你們年紀輕輕，已在它鄉事業有成，我郝三空為男兒，自歎不如！”隻見海棠麵露難色，道“先不談那個。三哥，你倒是給我們多談談家鄉事情啊。”於是三人坐下，暢心而談。

中午客人稀少，她們也能有餘空，盡情問答，牽連許多熟人故事，海棠小寶均感慨落淚。

正在你言我語時，但見門外八九個閑漢街痞，逛至門口，為首一人大喊到，“老板，牛大特來拜訪。請賞辛苦錢！”聽聞此聲，海棠變色，上前說道，“你們欺人太甚！數天前已經收過，現在又來。我們小本生意，如何受承。如此這樣，小店明日就得關門！”“幹我甚事？我家大哥發話，今回加收一次，分文不少。如果實在交贖不起，嘿嘿，你們姐倆陪我們耍耍也行！”說罷，牛大手下人進來拉撤海棠和小寶。

郝三聽到這，火冒三丈，拍桌上前道：“你們流氓地痞，休要欺負弱女子！”牛大一看，鼻子一哼，道：“你是哪裏來的窮酸書生，趕快給我滾開，否則別怪牛爺打斷你的腿！”“要殺要剮，由你，但由不得你們在這裏放肆！”郝三說完，伸手入懷中欲抽短劍。哪知短劍不及抽出，五六個街痞蜂擁而上，紛紛掏出藏於衣中棍棒，朝郝三齊頭打下。郝三跌落於地，眾人聚上，棍棒拳腳齊出，全照郝三身上打去。一旁海棠被牢牢製住，動彈不得，隻有小寶逃出店外，大喊救命。

隻聽海棠哭喊，“放過書生，我給你們辛苦錢！”牛大冷笑道：“先給他多點教訓，讓他敢跟牛爺做對，然後，再來慢慢收你的錢！”

這“錢”字剛落地，就聽牛大一聲慘叫，仿佛經受重擊，隨後聽一人莽聲道“住手！”。那些圍毆郝三的地痞紛紛住手，隻見一壯漢立於當前，牛大手捂口鼻，鮮血直流。眾痞掄棒而上，哪知壯漢身手敏捷，力道十足，眾痞倒地幾個，看占不到便宜，眾痞嚷嚷道“有種別走，我們叫大哥去！”，遂挽起牛大，倉惶退去。

眾人再看郝三，躺於地上奄奄一息。

壯漢對海棠說，“本人餘郎，路過此地，他們作為全看在眼裏。這公子怕是傷得不輕。趕緊醫治要緊。我是外鄉人，不知哪有郎中！”小寶忙說，“我知一位女郎中米大夫，離此不遠。”眾人看郝三手腳無法挪動，遂取下一麵門板，把郝三抬上匆匆趕往米大夫所在。

米大夫家傳醫道，在城中從醫多年，同情貧弱，口碑極好。見大夥兒抬郝三進來，忙上前急治。即刻郝三已不省人事。米大夫指揮眾人，燒鍋煎藥，並把郝三移至病床。米大夫拿出急救藥丸，再連用三記藥湯，過了一個時辰，見郝三呼吸變勻，麵色由青轉白。米大夫鬆口氣，道：“此人已無大礙。雖傷重，但所幸未傷及骨。內髒多傷，恐休養半月才能下床。”

郝三留醫米大夫處，海棠，小寶，餘郎回到店裏清理。海棠對餘郎道：“餘大哥有所不知，這牛大乃地頭蛇，半個洪陽城都是其大哥管，還有官府中人罩著。小女認為他們遲早會回來，報這一箭之仇。餘大哥，此地也非你久留之地！”“你們兩姐妹如何辦？”“因地霸橫行，我早已萌生去意。想和小寶賣掉此店，回家鄉罷了。”說到這，海棠小寶均禁不住掉淚。“不過，郝哥有傷，我們等他傷病痊愈，再做打算。”

次日，三人再到米大夫處，看郝三已蘇醒，能飲取大夫所製藥食。

郝三見餘郎，弱聲說道：“餘大哥救小弟一命，恕小弟無法拜謝！”

米大夫聽大家敘述事情原委，思考片刻，說道：“郝兄弟傷情穩定，隻需臥床精心養傷。但開罪牛大，在這城中，早晚不妥。不如，我有一遠房親戚喚為土姐，住在鄉下，土姐豪爽耿直，為當地大戶，知道郝兄弟事跡一定願意收留！”

眾人叫好，商定次日一早，找來馬車，餘郎伴車一起出城，送郝三至土姐處。

聞海棠小寶已定賣店回鄉，郝三道，“我有一驢多餘，不知姑娘們是否需要用做馱物？”“我們正需要馬匹馱物。”“望姑娘收下此驢，到家鄉，煩請姑娘去我家給我父母捎信，就說郝三一切安好。難有人去澳家莊，他們定期盼我消息已久！”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