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劉墉、和珅、紀曉嵐曆史上真實關係
乾隆、劉墉、和珅、紀曉嵐(紀昀)是這些年來電視熒屏上經常出現的“歡喜冤家”,或是乾隆、劉墉、和珅一組,或是乾隆、紀曉嵐、和珅一組。曆史上,他們之間的關係究竟是怎樣的?
劉墉與乾隆
關於劉墉與乾隆的關係,民間有很多傳說,比如說劉墉是皇太後的幹兒子,那麽就是乾隆的幹兄弟了。還有“和珅使壞,劉墉參萬歲”的傳說,這個傳說還被編入了傳統相聲《官場鬥》。總之,把劉墉說成是連皇帝都不怕,連皇帝都敢捉弄的角色。當然,這些事沒有什麽根據,也不可能發生,隻是反映了老百姓的一種良好願望。那麽,曆史上的劉墉與乾隆的關係究竟怎樣?
上文已經說過,劉墉是大學士劉統勳的兒子,他前期在官場中的榮辱進退很大程度上與其父的遭際有關。而劉統勳是乾隆皇帝頗為信任的股肱之臣,所以,總的看,這個時期乾隆對劉墉還是比較關照的。劉墉被外放做安徽和江蘇學政,乾隆都有詩相贈,可見關注與期許。後來,劉墉因陽曲知縣段成功虧空案被判斬決,乾隆也是看在劉統勳的麵子上從輕發落並重新起用。
當然,劉墉作為官場中人,自己也很注意搞好和乾隆的關係。乾隆四十二年秋天,當時任江蘇學政的劉墉向乾隆皇帝奏請自行刊刻乾隆的《禦製新樂府》、《全韻詩》,使之在江蘇全省流布,並建議敕發各直省刊刻。這一建議自然讓乾隆皇帝覺得很舒服,此後一段時間裏,劉墉的官職也升遷很快。
劉墉入朝為官後,雖然多次因懶於任事、行事模棱受到乾隆皇帝申飭,但官位還算平穩。據說,乾隆六十年禪位於嘉慶時發生過一件“爭大寶”之事。據當時一位參加過禪位大典的朝鮮官員給其國君的報告說,臨當受賀時,乾隆皇帝不肯交出印璽,劉墉於是製止群臣向新皇帝道賀,自己入內向太上皇乾隆追索大寶。“半日力爭,卒得大寶而出,始行賀禮”。如果此記載屬實,則證明劉墉在大事上依舊保持著“勁直”之風,並非一味模棱。同時也隱約看出,做了很長時間上書房總師傅的劉墉,與新君嘉慶的關係似乎更密切些。
劉墉與和珅
劉墉與和珅的關係,總是人們關注的焦點,人們習慣於把二人的關係描述為忠奸對立、水火難容。的確,劉墉並不阿附和珅,而基本采取的是獨善其身的做法。朝鮮書狀官徐有聞說,“和珅專權數十年,內外諸臣,無不趨走,惟王傑、劉墉、董誥、朱珪、紀昀、鐵保、玉保等諸人,終不依附。”但通過前文的分析已經可以知道,當劉墉入京任職之後,他首先是調整了自己的為官處事策略,變剛直方正為滑稽模棱,所以不可能和權勢遮天的和珅做針鋒相對的對抗。不過值得注意的是,當乾隆帝“龍馭上賓”之後,已是體仁閣大學士的劉墉卻積極參加了對和珅的處理,在其中發揮了重要作用。
乾隆帝死後的次日,嘉慶帝即奪和珅軍機大臣、九門提督等職務,並複劉墉上書房總師傅一職,入內當值,以供隨時谘詢。隨後,各省督撫及給事中,紛紛上章彈劾和珅,要求將和珅處以淩遲。不過,劉墉等人建議,和珅雖然罪大惡極,但是畢竟擔任過先朝的大臣,不得不為先帝留下麵子,請從次律,即賜令自盡,保其全屍。
為防止有人借和珅案打擊報複,避免案件擴大化,劉墉等人又及時向嘉慶帝建言,妥善做好善後事宜。結果,在處死和珅的第二天,嘉慶帝發布上諭,申明和珅一案已經辦結,借以安撫人心。
和珅之案結束後,劉墉受贈太子太保,可見嘉慶帝對他的肯定。和珅之案的處理,頗得時人的稱讚。由此也可見,劉墉並未因公務而泄私憤,而是充分體現了一位群臣領袖應有的風範。
劉墉和紀昀
如果說劉墉與和珅處於對立麵的話,那麽,他與紀昀的關係則相當融洽。紀昀出自劉墉之父劉統勳的門下,兩人有師兄、師弟之誼。大學士英和在其《恩福堂筆記》中記載,紀昀與劉墉關係極好,紀昀才思敏捷,劉墉字寫得很好,故紀昀常請劉墉為自己寫對聯。比如“浮沉宦海如鷗鳥,生死書叢似蠹魚”,是紀昀非常喜歡的詩句,生前他曾將此詩作為自挽聯。紀昀去世後,劉墉即將其寫下來,作為挽聯相贈。
劉墉與紀昀都好收藏硯台,兩人也時相贈送唱和。乾隆五十七年(1792),劉墉贈給正任都禦史的紀昀一方硯台,還特意在上麵題識:紀昀喜歡我的黻(fú)文硯,因而我把它送給他,而書之以銘文,“石理縝密石骨剛,贈都禦史寫奏章,此翁此硯真相當”。這在當時被傳為佳話。蔣師瀹(yuè)也題此硯說:
城南多少貴人居,歌舞繁華錦不如。
誰見空齋評硯史,白頭相對兩尚書。
嘉慶八年(1803),劉墉又曾送給紀昀硯一方,稱:“送上古硯一方,領取韓稿一部。硯乃樸茂沉鬱之格,譬之文格,為如此也。”紀昀也記載到:劉墉送我硯一方,左側有“鶴山”字,認為是宋代的東西,但我並不以為然。但劉墉又說,“專諸巷所依托,不過蘇黃米蔡數家耳。彼烏知宋有魏了翁哉?”大意是說,仿照宋代的古董,一般都宣稱是蘇東坡、米芾等人的東西,怎麽會假冒魏了翁的名號呢?紀昀承認,劉墉所言,“是或一說矣”。
嘉慶九年,劉墉去世之前,還給紀昀送過硯,紀昀在硯上題詞說,“餘與石庵(劉墉)皆好蓄硯,每互相贈送。亦互相攘奪,雖至愛不能割,然彼此均恬不為意也。太平卿相,不以聲色貨利相矜,而惟以此事為笑樂,殆亦後來之佳話歟?”
除了寫詩贈硯,兩人還經常在一起暢談佛法。可見兩人感情之深,私交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