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著剛從Tokyo來這邊的時候[日本北方的一個城市],雪還沒有融化幹淨,我提著大箱小包剛剛走出車站,一個標準的日本老太太高舉著寫著我名字的牌子張望著出口,那架勢像是迎接一個遠行回家的親人,我當時心頭一熱,便下意識的朝她揮了揮手,她就很熱情的小跑著過來,急著幫我拿東西,還用生硬的口音說著,你好,你好,你辛苦了,後來上了她的車子,是一輛老式的bluebird,內飾都泛著黃,但是樸素潔淨,我係上安全帶後,老太太見我沉默,就問,你喜不喜歡歌曲,我說喜歡,然後,她就打開cd,我以為會是那種很久以前的演歌之類的曲目,後來音樂出來了,前奏有些耳熟,緊接著便是陳弈迅的略帶滄桑的聲音----如果那兩個字沒有顫抖,我不會發現我難受,怎麽說出口也不過是分手,如果對於明天沒有要求,牽牽手就像旅遊,成千上萬個門口總有一個人要先走。。。。我突然就有些征住,她注意到我的表情,笑笑說---她向在她家Homestay的留學生借的,因為今天要接我,特意準備的。。。。感動就是這樣不約而至。。。。。而那一天的前一天夜裏,我和一大堆朋友在KTV裏唱歌,我唱了一首又一首的歌,總怕拉下那一首,那時我是那麽的不舍,於不舍的還有她。當時她不住的微微地笑著,笑得我都不敢看她。。。如果哪個時候我不走,我不知道現在她和我有多近,或者又有多遠,更或者---普通著,像更早以前那樣普通著。。。。而後,我來這邊無數個日子裏,就會想起她,是經常的,是不小心的。。。。在這邊第一次打球,和一幫來自中國的男孩,我穿著一雙黑色的Nike,他們問我在哪兒買的,我說朋友送的,是女朋友送的吧,我笑了笑沒吱聲,心裏卻清楚地知道是她不願欠我的情,才送給我這麽喜歡的一雙球鞋。地震的時候,我赤著腳逃出了公寓,第一次震完時回去了一次,拿了幾張卡,護照,登陸證,一件衣服,倉促的穿上一雙鞋子的時候,想起了什麽,脫了下來,從床底下拉出這雙黑色的Nike穿上,逃了出去,接著便是劇烈的餘震。。。。後來,穿著它回國,再要回來時,想了想最終還是把它包起來留在了家裏。今天傍晚,突然收到她的短信,很長時間不曾收到來自她的短信,有些陌生,短信簡簡單單的幾句日語說她給我寫了郵件,讓我注意查收。然後我打工時便一直心裏惦記著,或者用擔心來表達更加的確切一些,甚至在想---是不是她要結婚了。。。。而現在,剛剛看完她的郵件,鬆了一口氣,但是回憶卻怎麽也拉不住,以前的過往就清晰得浮現在了眼前。。。。在她的郵件裏,她提到那首歌[十年],不過是與另一個他的十年,但是她可曾想過這樣的10年太長,人生有幾個10年可以去等?若她等過,她知道其中的辛酸,這樣,她忍心讓另一個人去等嗎?我等了她3年,感覺這麽長的3年,其間我想放棄過,因為她的一再模糊,可是到現在我卻還在徘徊著不肯走,我知道是我心裏沒辦法放棄,還有我怕我走了,她要再回頭時,見不到我怎麽辦? 開著窗戶,遠處一陣陣的風吹過來,吸一口深深地進心的底,如果是從她哪裏來的,裏麵會不會有她的氣息?
為什麽你的文章裏有這麽多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