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二接到十多年未見了的朋友的伊妹兒,他也不肯定我是不是還在用那個伊妹兒賬戶,連忙又用linked賬戶和我在聯係。這裏是美國中部的大學城,留不住人的地方。學生讀完了學位就隨工作走了。俺在這裏卻一呆就快二十年了。
十多年前,朋友從中國來這裏讀生物博士學位,和我在同一個試驗室工作過。那時他年青單身,我雖有家有口,但住在大學的國際學生宿舍裏,沒有房子需要打點,太太還沒有正式工作在家照顧女兒,所以,出了實驗室,我就是和他們這些單身漢混一起,打牌聊天釣魚燒烤。一會兒這個單身漢看中了一個女孩子,要追,大夥出謀劃策,再一起辦燒烤聚餐,製造機會;一會兒那個要找房子搬家,正好有一個理由大吃一頓。那時我來美國不長,算無憂無慮的年紀,幫這個朋友追過女孩子,買過車。。。在朋友離開小鎮去工作的時候,來美國參加兒子畢業典禮的朋友父母還當著俺和太太的麵表示感謝呢。
九十年代末正是IT的黃金時代。讀三個月半年拿個計算機專業的副學位就可以隨便找到工作。而生物相對是人滿為患,工作難找了。許多國內來的讀生物的學生在現實麵前換成了計算機專業。我工作的這所大學又正好是計算機專業出名,生物專業一般,所以,一批一批的學生跳槽,有的拿到了生物博士學位的,也放棄博士後機會,花上一兩年時間去讀一個計算機碩士。沒有老板願意幫學生跳槽的。俺的博士學位也就終於排上了用場:學生們英文都不錯,寫好推薦信,拿過來讓俺簽個字,好歹俺還算學校的員工呢。
朋友畢業正趕上IT開始退潮的時候,先在motorola上了幾個月的班,還沒換身份呢,就layoff了。在2000年的股市crash後,工作難找啊。為身份為工作顛簸輾轉,最後終於在微軟找到了位置。這一呆就是十年。今年終於有機會以校友的身份來母校替微軟招收學妹學弟了。
周四傍晚朋友抽空請我們全家去餐館吃飯,周五我們回請朋友來家晚餐。本想烤牛排招待遠道而來的朋友,卻發現新近換的一罐煤氣不給力,火小溫度上不來,烤香腸不錯,但烤牛排需要高溫,上周就沒成功。太太想改煎牛排,而俺自己還沒試過,看了下網上的recipe,決定還是先自己當回“白老鼠”後再款待客人吧。
怎麽辦?臨時改煎三文魚。太太買回來四磅不帶刺的fillet,主食就這麽定了。外加我種的菜也算特色,等朋友來了再邊摘邊炒。豇豆黃瓜苦果茄子隨朋友挑,當然還有四個最後掛樹上的桃子,哈。朋友說酒量不行,但一定得陪俺幾杯。所以,一早俺就從“酒窖”裏拿了瓶Malbec。medium body的Malbec配煎的salmon不如Pinot Noir好,但還行,比full body的Cabernet Sauvignon或Syrah/shiraz強。
salmon是用鹽,黑胡椒粉和Cajun Seasoning醃過夜。煎fillet的時候,因帶皮,先煎肉的那一麵,這樣fillet就不會變形。太太煎得老一些,從西雅圖來的客人還是第一次吃這樣烹調出來的salmon呢。
兩盤新鮮蔬菜,一盤水果。新鮮蔬菜是朋友和我一起摘的。我摘他拍照,馬上就微信傳給西雅圖朋友的太太。水果是哈密瓜加葡萄。兩人一瓶wine。準備的plum wine沒上,朋友怕喝高了。
十多年不見,相對坐下來感歎萬千啊。提起舊事,聽說我女兒都大學畢業了,而第一次見我家上八年級的兒子,老朋友感歎自己老了。這十多年朋友生活坎坷,去年結婚,生活現在終於走上正軌,我和太太為他高興,也祝願他早點當爸爸。
朋友其實就是人生中的過客。當兩條軌跡相交時,既是緣分,也是生活的點綴,往往能留下點美好的記憶。在一杯酒,一杯清茶或咖啡中敘舊,再相忘於江湖。
(二0一三年九月十三日)
You might be right--certificate. I remember my wife got a certificate from community colle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