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伍軍人節長周末記趣

美國的節假日安排的很合理，差不多每個月都有那麽一天，並且和周末連在一起，這樣就有了三天的周末。一到這樣的周末，父母們往往都是想著給孩子家人安排一些有意義的活動，走親訪友也好，家人一起來個郊遊野餐也行。不僅是父母自己精神上放鬆放鬆，也是家人朋友親（友）情的互動的好機會。

今年的退伍軍人節長周末活動到最後一天才確定。去年這個時候來我們鄉下度過這個長周末的朋友一家對去年的節日安排記憶猶新，印象深刻，老早就說要來，可因可能的老同學聚會一直定不下來。另一家芝加哥城裏的朋友夫妻倆都是這裏畢業的，一聽說釣魚季節來了，這個周末是無論如何不能放過，老早就定了全家老小要來，就是打“地鋪”也在所不惜，外加要帶外婆來。外婆二十多年前和外公一起在大學城裏渡過兩年的美好時光，這次是故地重遊，說起來還是我國內的同事呢。到最後一個禮拜，前麵一家朋友終於確定能來，要求再走去年的“老路”，孩子們太興奮了，對hike,漂流和釣魚念念不忘。朋友的父親是我的老鄉，每次去芝加哥，對我這個小老鄉的到來，都是自己下廚作菜，這次有機會無論如何要請老人家來一趟。兩家撞一起，俺家的小房子就裝不下了。對老朋友自然不用太客氣，讓他們把孩子和爺爺留我家，他們夫妻倆自己住旅館去。四個bedroom,我和太太一間，兒子的房間有兩個twinbed,讓給叔叔阿姨住，外婆住書房的沙發床（萬一外孫女半夜害怕，正好和外婆擠），爺爺住我家還在大學的女兒房間。孩子們呢，全趕到樓下打地鋪--還男女分開，在會客室搭起了帳篷！

一切準備就緒，到禮拜五老板突然給我說，以前實驗室畢業的一位Ph.D/M.D學生在芝加哥作完了residency,要回加州了，周末一家人來看望導師說再見，問我能不能作陪。老板太忙，隻能出去一起吃中飯。我說還不如你們吃完中飯，讓他來我家呢。我的客人裏還有他一起讀研究生時的朋友，我會作燒烤款待。一下子又多了一家客人。

周六的燒烤有我自己調味的牛排豬排雞翅，有傳統的中國烤紅薯玉米，當然還有我釣的魚。一魚三吃：清蒸，油炸和辣椒魚，應對不同的口味。品嚐著魚，以前試驗室的Ph.D./M.D.學生回憶起和我一起去釣魚的日子，也吊起了朋友和孩子們再去釣一次的胃口。孩子們電子遊戲的吵鬧聲，大人們的交談聲，伴隨著後院燒烤的香味，這種時候才能體會到有一幢自己房子的好處呢。送走了學生，趕緊催著興奮過度的孩子們早點洗澡休息，為第二天的活動養精蓄銳。

印第安那州的TurkeyRun景色依舊。除了外婆和爺爺，兩家客人都是舊地重遊。剛下過雨，山間小溪薄霧繚繞，山間小路泥濘難行。一會兒大夥兒就不管鞋的幹濕，深一腳淺一腳走在了小溪的泥水中了。等三英裏的hike完畢，孩子們屁股一挨上野餐的桌子，就再也不想站起來了。

可惜兩天來的暴雨讓河水漲高了兩尺，湍急的河水不適合小孩子們，漂流隻對十八歲以上的成人開放，掃了孩子們的興。站在河邊淹沒了一多半的沙灘上，讓孩子們“淘金”，找喜歡的石子和貝殼，學習打水漂。而想消耗更多“babyfat”的人在我的帶領下再出發，把汗水灑在另一條一英裏半的山間小道上。

筋疲力盡沒有？不管它，回家先洗個澡。今晚不用操心晚飯，我們早在校園裏定好了餐館，讓外婆重回校園，重溫二十年前文革後第一批留學生的舊夢。學校放假了，餐館就我們一桌人呢，這還是因為我們和餐館老板認識，讓他們為我們特別營業的。從這裏畢業的朋友夫婦說還記得這家餐館，似乎老板一家看起來還麵熟呢。走在夜燈初放的校園裏，外婆還清楚地記得一幢一幢建築的名字。

回家就討論禮拜一的計劃--要釣到魚，咱得早點到，搶到釣魚的最佳位置。誰能早起誰就跟釣魚的叔叔們去。早晨三點怎麽樣？媽媽們一個勁說太早，可孩子們都說沒問題。三點起床就這麽定了！哈哈，等三點叔叔們起來，打開樓下的燈，孩子們還醒不過來呢。一聲吆喝，孩子們跳起來，排隊匆忙洗個臉，嗽個口，就出發了。五點趕到釣魚的水庫出水口，才發現我們已經晚了--人家還開著馬燈釣通曉呢。找個相對好點的地方，整理好魚杆就讓孩子們先上，叔叔阿姨當“servant”了。四個孩子，兩個叔叔一個阿姨還忙不過來：一會兒這個鉤住了石頭，一會兒那個的魚線打結了。。。。到十一點第二拔睡醒喝足了的大人送來了早餐，孩子們忙著填肚子的時候，想過一把釣魚癮的朋友才有了機會。媽媽們看到每個早起的孩子都有了收獲，知道我們兩個有漁癮的叔叔自己還沒真正甩上幾杆，就把孩子們帶到沙灘上去遊泳。我和朋友交流一下釣bass的技巧，雖然我們的位置不是太好，但還是有不少機會。兩個小時，我們倆也來了十幾斤呢。朋友最後居然釣上來一條一磅的bass,是昨天我們釣到的最大一條，讓他終於感到心滿意足，不虛此行了。

看到這麽多新鮮魚，還全保存在冰上，回家的路上不會釣魚的朋友說，到家他們幫我清理，他們就想嚐嚐新鮮的魚湯。這還不容易，幾個人一起動手，兩個小時就清理完二十斤魚。挑幾條大的bass清蒸，再來幾條作魚湯。菜園裏割點江南的小香蔥，切上幾塊薑，太太原汁原味的清蒸魚和魚湯一小時就端上了桌子。品嚐著鮮魚，外婆說想起了小時候在大連時和父親出海打魚回來後的美味，俺忙打趣--您回國後，千萬別和研究所的老教授們提起他們培養出來的博士在美國胸無大誌，成天種地釣魚啊。

（二0一一年五月三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