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也小資一回

禮拜五兒子放學到家了，先給老爸一個電話請安。老爸突然想起朋友前兩天送過來的電郵，說是當天傍晚大學的音樂廳有交響樂音樂會，不要錢的，忙問兒子有沒有興趣。一向受農民老爸的熏陶，隻知道釣魚打拳的兒子一連說“no-no-no"。老爸提醒說你那跆拳道考黑帶是”幹田裏抓烏龜，十拿九穩的事“，還折騰啥，不如隨老爸去開開洋渾，給你鋼琴老師也一個交待嘛。想了一會兒，兒子又來電話，說是就換口味，今天不打拳了。老爸一聽，叫上實驗室的幾個學生，連忙跑到辦公室的樓下，到馬路對麵的音樂廳拿票子去了。

五點準時回家。老媽上夜班，就咱父子倆還不好對付？一包速凍餃子下鍋，半小時就填飽了。老爸看看還有兩個小時呢，就開始拿兒子開涮了：“兒子，你去年和老媽去看芭蕾舞，回來說有人還穿著西裝呢。就你和老媽隨便穿。今天你是不是要穿整齊點？這老美的文化老爹不懂，你自己決定吧。老爸先去洗個澡。”

等老爸出來，找了件新襯杉，一條毛料褲子，打扮好，兒子就說：“爹地，我們不用穿西裝打領帶吧？”

老爸說：“這音樂會據說是城裏小資的嗜好。不過，這裏大部分是學生，咱也不用那麽正式。”兒子於是就把他鋼琴recital表演時的行頭拿出來，找了根平常最恨的皮帶。父子倆一上車，老爸就嘮叨說：“你看，老爸也不知道這些不同的場合該穿戴什麽。你還是找你那些美國同學學去吧。不過，音樂會你還是要多去的。據說date女朋友一類，這音樂會是最好的去處，你還是多學著點。。。”

在校園裏找個免費的停車位，父子倆就去音樂廳。不錯，這位置正好在表演台的上方。一邊和來往的熟人打招呼，一邊和兒子聊天。等實驗室的幾個小丫頭來了，表演也就開始了。今天的樂隊是波蘭來的，按說明書上說是幾年前還應教皇邀請出席過梵蒂岡的演出呢。這是他們第一次來美國巡回演出。前天已經表演了一回，是收費的。今天是免費的演出。

還行，幾年私人鋼琴老師的費用沒有打水漂，兒子還能介紹幾樣樂器的名字給泥腿子的老爹。當然，老爹是不懂音樂的，隻能居高臨下的欣賞女音樂家們的身材。兒子還能坐得住兩小時，比老爹想象的要好一些。兩個小時的音樂會，也算咱泥腿子開“洋渾”吧。


在美國的玉米地裏辦大學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辦出好大學來就更難了。大學為了吸引那些“文化人”的教授們，花了不少資金來修這個音樂廳的。據說這個校園對小資教授們的一大賣點就是這個多功能的音樂廳。每年有不少國家級別的表演。中國國家雜技團幾年前來過，讓看過演出的印度學生一直津津樂道。相對大城市，這裏的票價也便宜。大學城雖在鄉下，娛樂活動其實不少--大學的橄欖球隊，排球隊，籃球隊往往是最吸引人的，而偶爾來訪的中國球隊往往給這些美國出生的華人孩子帶來興奮。

和中國的做法不一樣，美國許多公立大學是建在鄉下而形成所謂的大學城。象著名的威斯康星州州立大學的Madison分校，密歇根大學的AnnHarbor分校，伊利諾伊州裏大學的香檳分校，印第安那州裏的普渡大學等所在的大學城，都是十幾萬到二十萬的人口，而學生往往就占了3-5萬。這樣格局的好處是政府資源的分配不必局限在有限的大城市，以利於整個州的經濟的均衡發展。再看看美國很多州的首府，往往是中小城市，就更能理解這個思路。這種資源均衡分配，也帶來了環保上的好處--人類生活產生的垃圾會比較分散，有利自然界的消化。

（二0一一年二月二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