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回聖誕老人

上個周末中文學校舉行了一學期一次的期末晚會。今年的校長想來點新花樣，讓孩子們感受一些聖誕節的氣息，決定請一位家長扮演聖誕老人。校長找了一圈，最後這個任務還是落到了俺頭上。來美這麽多年，這還是頭一回呢。

要過的第一關是兒子。兒子的年齡還處在信與不信之間。上周還在學校給聖誕老人寫信，要聖誕禮物，被老師送到本地的報紙上發表了。（今天收到了“聖誕老人”從達拉斯寄來的禮物，當然是太太的表弟冒充的，小人兒還沒figure out呢。）所以，回家就和兒子商量，讓他保密，不能在晚會的時候纏著老爸，讓別的小朋友發現。商量前就想好了萬一兒子自己有疑問怎麽回答：“聖誕老人隻能半夜來，還一定得從煙囪裏下來，而中文學校的晚會不能這麽晚，晚會的地方有每煙囪，就得讓老爸來冒充，不讓別的小朋友失望。”還好，兒子居然沒有任何疑問，隻是有點curious，要看老爸的聖誕老人樣子。

去晚會之前，老爸在老媽的幫助下試穿了一次，怕萬一有什麽東西不齊全。嗬嗬，第一件大事就是皮帶的洞要多幾個－－這衣服是給老美的，俺的腰圍就少了半尺呢。等到白頭發和白胡子一帶上，鼻子裏那個難受－－俺八成對那類東西過敏。馬上吃了一片Claritin。在房子裏走了幾圈，練練“Ho－Ho－Ho”，兒子覺得還行，老爸老媽就帶著兒子上路了。

中文學校的晚會向來人多人雜。老爸趕緊找機會吃上點東西，等孩子們的表演一完，馬上就和老媽回到車裏換衣服。車裏小，腳一蹬，靴子就開了口－－還好還能將就。皮帶扣好，假發假胡子戴好，老媽再把聖誕老人的帽子扣上，俺就背著一袋禮品進會場了。

“Ho-Ho-Ho...Merry Christmas!”，一路喊，一路就衝到會場的一個角落－－那裏才是俺發禮物的地方，還有幾袋提前放在那裏的禮物呢。小小孩子帶著吃驚和興奮的眼神先圍過來了－－有老爸老媽領著拍照的，有大孩子要過來看看到底是誰扮演的。兒子有約在先，遠遠的躲著老爸，隻過來拿禮物。哈哈，多說幾句就露餡了－－幾位家長先看出來了，和俺開起了玩笑：“明年得多吃點，肚子大點才象聖誕老人呢”。鄰居的孩子來領獎，機靈的哥倆一下就看出來是“阿毛叔叔”了。。。

一百多包禮物很快就發了個八九不離十，把俺熱得渾身是汗。更麻煩的是帶著假胡子，鼻子裏呼出來的氣直接往眼睛上跑，隻好摘了眼睛。可苦了俺這“四眼”人－－走路都得小心翼翼。好不容易熬到晚會結束，趕緊跑到廁所裏脫衣服。

這聖誕老人是西人的傳統，看樣子除了文化內涵外，還得有“特殊材料”－－俺這嗓門裏出來的“Ho-Ho-Ho”就不成，而這啤酒肚，俺隻好明年夏天多喝幾個keg了。

（１２／１７／２００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