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說革命家史: 懺悔篇

一生中,會有憾事, 因為每個人都會有犯錯誤或與機會失之交臂的時候. 我最遺憾的事, 大多是因為到美國引起的.

再也見不到奶奶

        到美國後, 頭十年怎麽過來的都不知道. 每天為了功課, 爭取獎學金和助教職位奮發讀書, 同時還要想盡辦法養家糊口, 盤算著過日子.  80年代, 還沒有現在的internet, 跟家裏聯係都靠寫信或電話.  電話這東西是雙刃劍, 不打把心裏惦得慌, 打了吧, 不僅每分鍾消耗$1大刀, 而且每次電話裏都會聽到奶奶和父母日趨衰老老的聲音. 我和家人都一個習慣, 電話上盡量報喜不報憂, 以免對方無濟於事的掛念.

        終於有一天晚上, 我有個非常不好的感覺, 已經累的不行了但怎麽樣也睡不著. 我是想家了.  於是操起電話打回家. 不記得誰接的電話了, 反正我問奶奶好不好的時候, 所聽到的是使我最害怕聽到的消息. 她已經再兩天前去世了. 家裏怕我傷心, 沒敢告訴我.

        我哭了.  我是奶奶帶大的. 在我的印象中, 她是全世界最善良最可憐的女人. 她臉上的皺紋, 就好像天生的一樣, 是那樣的多, 那樣的深. 她的腳是裹著的, 行走起來每一步都刺痛我的心.  她的背, 隨著我的成長而下彎.  現在想起來, 她的去世也許是一種解脫: 她的每一天都可能是一種折磨.  奶奶患的是咽喉癌, 最後的日子不能吃也不能喝, 可以說是渴死的. 奶奶臨終前的一句話是, "等我好了, 我要喝一桶水".
 
真是對不起媽媽

        這十年裏, 回家看看的念頭就像惡魔一樣折磨著我. 回家意味著一大筆開支, 還會耽誤學業和工作. 赴美即將十周年的時候, 經濟上有了不小的改進, 回家的事就由想變成了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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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報答小學啟蒙老師. 她是真正第一個令我傾倒的女性
沒有報答研究生導師

失去聯係的係主任

多年沒見的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