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藥業的真相披驚人內幕:美藥廠花百億拉攏醫生
(2006-09-09 14: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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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藥業的真相披驚人內幕:美藥廠花百億拉攏醫生
編者按:藥品,即使在信息資訊如此發達的今天,對於普通人而言,仍保持著神秘的麵紗,很多人甚至無法分辨鹽酸黃連素、硫酸黃連素、複方黃連素和鹽酸小檗堿的區別。更何況,每一種藥名背後是若幹個大大小小的製藥廠。
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的“新藥”?醫生為什麽總開一些根本沒有聽說過且價格昂貴的藥?它們真的物有所值嗎?《新英格蘭醫學雜誌》的前任主編瑪西婭·安吉爾博士在《製藥業的真相》一書中,大膽而尖銳地披露了以歐美製藥巨頭為主導的全球製藥業的驚人內幕。
當然,安吉爾揭露的現象是美國式的,但對中國醫療改革也有一定的借鑒價值。
主要目標不是公眾是醫生
2001年,根據美國藥物研究與製造商協會的報告,那一年其成員花費了540億美元的銷售費用。什麽是“銷售費用”?製藥公司通過使用不同的術語稱呼同一樣事物來糊弄我們。一些公司稱其為“銷售費用”,一些稱為“營銷費用”,輝瑞公司還加了一個術語“信息費用”,其實它叫銷售或是推廣或是廣告都無所謂了。
盡管直接麵向顧客的廣告鋪天蓋地,但該行業銷售的主要目標卻不是公眾而是醫生。畢竟,醫生才是最後開處方的人。
2001年,製藥公司給醫生分發了價值110億美元的“免費試用品”。這些藥物通常都是那些最新最貴的模仿性創新藥。製藥公司知道,等免費試用品用完了,患者和醫生就會上鉤。當然,這些藥物實際上並不是免費的。這些成本都算到藥物的價格裏去了。
製藥公司派出了88000名銷售代表到醫生的辦公室去分發免費試用品,還有許多給醫生禮物,同時吹噓自己的產品。這88000名銷售代表的職責是到診所和醫生辦公室裏推銷產品。這個比例大概是每五六個執業醫生對應一個銷售人員,看你算不算實習生和住院醫生了。這些藥物推銷員和解說員在醫藥界裏無處不在。他們通常都非常年輕、很有魅力、會迎合別人,他們在每所稍具規模的醫院裏徘徊,尋找機會與醫生搭話,送出各種禮物來為他們的工作鋪路。一些教學醫院已經開始抑製這種風氣了,但是還做得遠遠不夠。
製藥公司和醫生共生共榮
藥物推銷員可以參加醫藥會議,還可能進入手術室和準備室中,有時甚至出現在醫生檢查病人的診室或病床邊。病人通常會將推銷員誤當作醫生——當推銷員對治療提出建議的時候,這個誤會就更深了。例如,《波士頓環球報》報道的Azucena Sanchez-Scott的案例。當做完乳腺癌的化療之後,她去見她的醫生,發現診室裏有另一個男人。醫生告訴她這個陌生人正在“觀察我的工作”。
直到後來她才知道那個人是強生公司分部的藥物推銷員。她起訴了這家公司,最終當然是庭外和解了。她的經曆並不特殊。製藥公司每天給醫生數百美元,以使他們允許銷售員和病人見麵,這被稱作“實習計劃”。先靈葆雅公司的推銷員解釋說:“這是另一種與醫生建立聯係的方式,並且能夠促進業務發展。”她這樣說十分坦率。但不應利用病人達到這個目的。
藥物推銷員在醫生的辦公室裏與醫生見麵,對製藥公司和醫生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他們之間是共生共榮的關係。藥物推銷員在醫生日常生活中的重要性,現在怎麽說都不誇張。一個普通醫生每周都要被幾個推銷員造訪,如果是某方麵的專家,那麽他一天之內就可能被好幾個推銷員拜訪。推銷員不僅與醫生交朋友,還會與周圍人交朋友,他來了之後一般會親切地向每一個人問好,有時候還會提供午餐。醫生則通過藥物推銷員來了解最近出了什麽新藥,以及從哪裏獲得免費試用品。
令人下巴掉下來的禮物
給醫生送禮物通常很慷慨。醫生如果想去豪華餐廳用餐,他隨時都可以去,在那裏,製藥公司派來的專家可能會與他交談。此外,還有其他很昂貴的禮物。《今日美國報》的一篇社論寫得十分精彩和準確:“聖誕樹,華盛頓紅人 (Washington Redskins)橄欖球隊比賽的免費入場券,順帶有香檳接待酒會,全家到夏威夷度假,大把的鈔票,這些禮物可能會使公共官員和政府承建商腦袋裏充滿‘受賄’的紅色警報,但是,很多醫生並不這樣認為,他們收下了這些令人下巴都要掉下來的禮物。而製藥公司之所以這麽出血,就是為了在競爭日益激烈的市場上使自己的產品勝出。”
2000年,美國醫學會為規範這些行為發布了一項指南,製藥業2002年開始執行。2002年,美國衛生與公共事務部的總監察長辦公室提出了一項警告,給醫生贈送巨額禮物可以按照反回扣法來量刑。這些警告對極端行為有所威懾,但是指南的執行是自願的,甚至警告本身都充滿了法律上的漏洞。
投入巨資教育醫生
製藥業承認它們在2001年花費了超過190億美元的銷售費用。下麵要討論的是那些製藥公司認為純粹是教育活動的費用,這部分費用很可能就是銷售預算中消失的那350億美元。
該行業應感到慶幸,因為醫生教育的需求是巨大的。這是由於大多數情況下醫生都被要求在執業生涯中接受後續醫藥教育,以保持他們的行醫資格。這項教育必須由鑒定為合格的機構提供。多數醫生通過參加會議和演講來得到必要的分數——大概一年需要參加100場。醫生們湧進醫院的禮堂、會議中心學習醫藥方麵的最新發展。一個叫做後續醫藥教育鑒定委員會的職業組織為那些提供教育服務的機構授權。這些教育機構包括醫學院、醫院和各種職業團體。
2001年,製藥公司支付了後續醫藥教育的60%的費用,這個比例還在不斷增大。以前它們直接讚助那些經授權的教育機構,但現在它們通常與私營的醫學教育和傳播公司簽合約,策劃會議、準備演講材料、聯係演講人。奇怪的是,後續醫藥教育鑒定委員會批準了100多家這樣的新公司提供後續醫藥教育——不管這些公司受雇於製藥公司的營利性組織這個事實。
對著名專家尤其關注
製藥公司在醫生的“教育”活動上表現得異常慷慨。這種教育通常是雙向的。公司向醫生提供信息,醫生再向公司反饋信息。但錢卻是單向的——從製藥業流向醫生。醫生可以以“谘詢師”或是“建議者”的身份受邀去豪華餐廳參加晚宴,或去奢侈的地方旅遊。醫生聽完演講者的發言後,隻需談幾句對公司的藥物或廣告推廣活動的看法即可。醫生隻要來參加,製藥公司就會給他們報酬。一個醫生告訴《波士頓環球報》:“過去,製藥公司把這叫做參加晚宴,現在則叫做谘詢。”
參加教育的人還可以做演講,這樣變成了製藥公司雇傭的騙子。演講通常隻會占用上午的一兩個小時,而下午還有很多時間可用來打高爾夫球和滑雪,晚上還會有豐盛的晚餐和娛樂活動。通過將這些活動稱為教育、谘詢、市場研究或是這幾種的綜合 (但就是不把它叫做銷售推廣),公司就不必擔心違反回扣法。醫生對製藥業慷慨贈與他們的福利心存感激,對公司的推銷行為也毫無免疫力。
製藥公司對那些被稱為思想領袖的人尤為關注。這些人通常都是著名專家,他們在醫學院或教學醫院工作,撰寫論文並編輯教材,還在醫學會議上做演講——所有這些活動都會極大地影響他們所在領域內藥物的使用。製藥公司給他們大量的便利條件,邀請他們擔任公司的榮譽谘詢師和演講者,為他們到豪華之所參加會議付費,表麵上卻假裝是為了聽取這些人的建議。在許多強調藥物的醫學專業中,基本上找不出一個沒接受過製藥公司報酬的專家。
數不清的隱性廣告
你其實還在為數不勝數的推廣活動買單。你將會向你的醫生要求開這種藥。
例如,葛蘭素史克公司和它的合作推廣商拜耳公司與美國國家橄欖球聯盟簽訂合約,共同推廣它們的模仿性創新,希望在“勃起功能障礙”這一巨大的市場上與偉哥展開競爭。據說這項交易花費了公司2000萬美元的成本。為了不出局,偉哥的製造商輝瑞公司換掉了它原來的形象代言人鮑勃·杜爾,而選用了棒球明星拉菲爾·帕梅洛。輝瑞還在全國賽車聯合會的巡回賽上讚助了一輛“偉哥汽車”。當然,最終的成本還是由你來負擔,無論你是否使用了這些藥物。
此外,還有隱形廣告。美國哥倫比亞廣播公司《60分鍾》欄目的莫利·塞弗 (Morley Safer)製作了幾百個類似新聞廣播的短片,實際上都是為製藥公司做的促銷廣告。塞弗受雇於一家營銷公司WJMK,為製藥公司客戶服務,據說製藥公司有權編輯和審核這些短片。塞弗做這項工作一天就能獲得6位數的報酬。
還有一種隱性廣告,讓名人在接受新聞或娛樂節目的采訪中自然地談起自己的健康問題。例如,勞倫·巴爾考在“今日”節目上與麥特·勞爾交談時,談起她的一個朋友因老年性黃斑變性導致失明。她懇切地催促觀眾去做測試,還提到了諾華公司生產的藥物。她沒提到的是,諾華公司給她付錢了。這隻不過是名人秀的一部分。當然,你也為這部分成本付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