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評論】戰爭與革命的俄中邏輯 2022.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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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正在見證曆史的急速轉折,在現代世界,戰爭與革命的劇烈互動是這種轉折時刻最明顯的標誌。就俄中兩國的現代史而言,如果沒有一次大戰,兩個巨大的陸權帝國很可能沿著君主立憲的路徑繼續演變,這意味著,雖然帝國的解體難以避免,卻可能避免極端激進的社會革命,也就是說,俄中兩大陸權帝國在現代國家的建構中,會有更多傳統的社會和文化資源被保留下來。現在許多人都明白,這對於應對現代社會帶來的各種挑戰,具有多麽寶貴的價值。
我曾聽一個自由派的朋友說,如果習近平接受君主立憲,他不會反對習稱帝,而我也相信,以習明澤的性格和學曆,她有機會成為一位受到萬民愛戴的現代女皇,但被共產革命徹底改造的中國社會,已不可能給她這樣的機會。普京和習近平都是共產革命推動的激進社會革命的產物,他們本有機會把俄中兩國引入康莊大道,卻選擇了一條自毀國家的死路,一個深層的原因,就是後共產革命社會,不能提供足夠的道德資源來遏止他們政治自殺的狂妄野心:一個要重建蘇聯霸權,一個則要滅掉香港和台灣人的自由,與美國爭霸。
普京在烏克蘭的慘敗,不可避免會引發俄國的政治革命,但很多人沒有預料到的,就是普京的慘敗,也助燃了北京的宮廷革命。拜登最近對美國會出兵保衛台灣的明確表態之所以不同尋常,我認為與美國獲得了中共高層的最新情報有很大關係。有朋友告訴我,習近平在中共元老麵前為自己不守隻任兩屆的承諾辯護,最重要的理由就是他能解決台灣問題。可以想像,拜登也得到了類似的情報。因此,我認為拜登在中共高層權力博弈的關鍵時刻,放棄戰略模糊、明確告訴中共,讓習近平繼續掌權,意味著選擇與美國開戰。
一戰和二戰引發俄中兩個陸權帝國的共產革命,這是20世紀人類大規模政治暴力的起點,那麽,21世紀俄國的侵烏戰爭,能不能通過引發政治革命來終止大規模戰爭和政治暴力?此時此刻,這恐怕是俄中兩國和整個人類文明,最大期望之所在。我認為這樣的機會是存在的,而抓住這個機會的關鍵,就是美國和西方國家要突破“新冷戰”的想像,而為後普京時代的俄國和後習近平時代的中國之社會重建,做好準備。
戈爾巴喬夫以一己之力突然終結冷戰,令西方措手不及。美國領導的西方犯下了一個曆史性的錯誤,就是沒有下決心深度介入後共產革命的俄中社會重建。現在我們都認識到,宣揚市場化和私有化能“自動地”催化後共產革命的社會重建,是多麽幼稚,多麽害人又害己。
烏克蘭的戰後重建,將得到歐盟各國的深度介入。這個經驗會帶來極為積極的全球意義。美國乃至整個自由陣營的有識之士應該認識到,俄中兩國的政治革命雖然不可避免,但如果自由世界沒有做好深度介入兩國社會重建的準備,則俄中的政治革命很可能失敗,其後果也將十分嚴重,不僅會引爆各種局部戰爭,還會引爆全球性的難民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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