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 常 科 龍
作者:鄭相
(二)證券高人的點撥
第三天,教授給我來了個電話,我向教授匯報了我正在積極準備去順德。教授說他想了幾天,他覺得我在去順德之前,找證券界請教請教,可能會使我去順德的調研的方向更清晰些,他說證券這一行水很深,先聽他們的關於顧案的見解,應該是有幫助,而且可能也有他們自己的行規,可能能給你打開新的思路。這個利益集團應該是高度機密的,保密是他們的生命,因此,不能對順德之行,期望太高了。也許先從證券界了解了解情況,可能會有新發現。教授又說“昨天,我有一在北京某證券公司法律部工作了6年的學生來看我,我與他談到顧案,他也很感興趣,他說可以幫助你找一些這個行業的專家,讓你與他們談談,也許會對你有所啟發,我這個學生姓周,我已把你的電話給了他,他可能這幾天會找你。”
果然,二天後周先生打電話給我,周先生在電話上說:“我老師讓我給你找一位證券界的專家,我這幾天找一些人,有的肯定是可以稱得上專家的,我找這樣的人,聊天喝茶都沒有問題,但聽說要與你這位大記者一起聊天喝茶,就沒有人願意了,而且你又是想了解顧案,此案誰都知道水很深,你就從今年3月23日,證券會開顧聽證會,而不讓顧參加。你就能感到這件事是多麽不尋常了,開顧的聽證會,又不讓顧參加,世界證券界這是第一例,證監會肯定有鬼,這個行業中,許多人都知道是範福春在整顧,這樣就沒有人敢見你了,證券界誰都知道範是一霸,心狠手辣,躲都來不及,誰也不願惹他。你再等我幾天時間,我再找找,”我趕緊道謝,說有時間等,請周先生慢慢找。
幾天後,周先生又打電話給我,告訴我,這回真的有一位專家願意與我談談,不過要約法三章,第一,不能知道他名字;第二,見麵要由他定時間地點;第三,見麵要單獨一人前往;當然也不能錄音錄像,手機不僅要關掉,而且要把電池拿下來。
盡管周先生的話讓我感到如臨大敵,但我還非常痛快的答應了,周先生還說這位專家以前是一家證券公司的自營部的頭,大家稱呼陳總,辦公地點就在深圳,因此對廣東的事比較了解,你見麵後,不要多問,以免影響你的談話的氣氛。
以後幾天,我一直非常亢奮,一直焦慮地等待著與周先生所介紹的陳總見麵。而這種類似於地下黨接頭的方法,更增加了這次見麵的神秘感,而這種神秘感就更加大了我的亢奮,盡管這種亢奮中,偶爾也夾帶一絲恐懼和驚慌。
終於有一天,周先生打電話給我,約我下午兩點半,到一五星級酒店的1102房見那位陳總,我準時趕到那個酒店,當我如約敲門進房之後,我見到了陳總。陳總身著對襟布衫,足蹬一雙圓口布鞋,我真的非常驚奇。陳總到很客氣,幫我沏了一杯上好的龍井茶,杯子是酒店的,但茶顯然不是酒店的袋茶,而是陳總自帶的茶。賓主坐下之後,我迫不急待地向陳總請教,出於禮貌的原因,我首先向他能不顧危險同意見我,表示由衷的感謝。
他馬上接過我的話,說道:“不要客氣,我既然同意來見你,當然有我的理由,證券界誰都知道,是範福春在整顧,所以沒有人敢淌這趟渾水,我願冒風險來見你,主要因為我和我的幾位朋友,對顧雛軍之遭遇抱不平,希望未來能還事件之真相,害人者能被繩之以法。”
我馬上表示,我們是有誌一同,我和教授也是不能容忍這顛倒黑白的汙蔑,窮凶極惡的迫害,肆無忌憚的濫用權力。我們都是有良知和社會責任感的人,希望最終能向社會公布真相,把這個利益集團繩之以法。
陳總說:“那麽,我們就抓緊時間吧,我先把我們知道的一些情況告訴你,你可以記錄,但不能錄音,倒不是怕什麽,而是我們是證券中人,怕打蛇不能,反被蛇咬。”
我趕緊說:“是的,是的,您說,我記”,我趕緊掏出筆記本準備記錄。
陳總喝一口茶,開始說:“中國家電公司很多是銷售額很大的公司,而且廣告很多,所以知名度都很高,但實際上,中國證券界早就不看好家電行業了,盡管家電行業銷售額巨大,現金流不少,但惡性競爭,利潤率極低,格力、美的、TCL、康佳、海爾、長虹、海信都是如此,好年景時,淨利潤率也不過2%,很少能超過3%,遇到原材料漲價等特發因素,則全行業虧損,即使一、兩個企業報贏利,也是做假帳的結果。大家產品雷同,各種營銷概念五花八門,每年都推出好多個新名詞,無非是騙外行的消費者罷了。這個行業真看不出有什麽出路。所以我當年規定,我們的自營部不許做家電股,誰做處理誰。2003年底,我手下有一大將找我,請求做科龍股票,此君是李博士,平時人很聰明,這回犯糊塗了,我當場把他罵了一頓,李博士不服氣,希望我能給他幾天時間,他會拿數據來說服我,我說我等著。幾天後,李博士真的拿了一大堆資料來找我,我們倆爭論了一個小時,最後他說服了我,我同意他做科龍股。
李博士的觀點是:對一個家電公司來說,從計劃經濟向商品經濟過渡過程中,不管他的領導人多聰明,他都會有很多失誤,因而都會產生很多壞帳,李博士的研究結果表明,如果一個家電公司他從來都沒有撇過壞帳的話,那麽該公司的不良資產相當於它當年銷售額的50%~100%,即對於一個一百億年銷售額的家電公司,它逐年積累的不良資產和壞帳的總和應該是在50到100億左右。我馬上反駁李博士,如果你的理論是對的,而中國的財務規則,在1999年以前是不允許撇帳,因為這會造成國有資產流失,1999年以後,修改後財政規則才允許撇帳,而99年以後到2003年底除了康佳和科龍撇過壞帳,其餘的家電公司都沒有撇過壞帳,那表明他們壞帳都是很多的,這就表明我以前規定自營部不許做家電股是非常正確的。
李博士承認這是對的,但博士強調,現在的科龍不一樣了,李博士說,科龍2000年虧損8個億,2001年虧損15億,共計虧損23億,科龍在2000和2001年平均銷售額為40億左右,這兩年的虧損數大約為年銷售額的60%,而科龍為H股公司,按照會計國際規則,H股公司是要按國際會計師準則執行,而且科龍用國際會計師審訂,對撇帳執行得是比較嚴格的。
科龍以前每年也是要撇壞帳的,可見,在顧雛軍接手後,顧是差不多把科龍的壞帳撇幹淨了,即使不是完全幹淨,壞帳也是所剩不多了。
我又反駁說,即使科龍壞帳撇幹淨,那也不表明它是一個值得投資的公司,畢竟顧也改變不了家電行業利潤很薄的狀況啊。
李博士說有四條理由應該作為長線投資來抄科龍股。
第一,顧接手科龍之後,空調成本降了40%以上,冰箱成本下降了30%以上,雖然不知道顧是怎麽降成本的,但成本降到這個程度,應該是很了不起的,李博士認為科龍的成本在同行中是很大的優勢的,有幾個數據可以證明,科龍的出口,2001年是0.6億美元,2002年是1.1億美元,顧接手後,出口增長了70%,2003年1~3季度,出口比上年同期是翻一翻,可以推論,2003年全年出口仍也能翻番,由於現在出口都是做OEM的,都是為國外廠家定牌生產的。因此,產品價格幾乎是唯一的決定因素。顧雛軍當然不會做虧本買賣。
因此出口能這樣迅速增長,那就是以證明科龍成本的控製是同行中最好的。
第二,科龍在顧雛軍入主之後,無論是冰箱還是空調都是在宣傳高效,從來不做那些五花八門的,弄得人眼花燎亂的名詞遊戲,李博士稱讚顧雛軍很大氣,不搞歪門邪道,有成大事者的氣度。李博士對這一點很佩服,很崇拜。做產品的人,就是要從核心技術追趕世界先進水平,盡搞一些騙人的概念把戲,成不了大氣候。科龍的雙高效空調,一台一匹空調,價格2700元,而一台普通的一匹空調價格1300元,當然科龍雙高效空調能效比為4.5,比普通空調的能效比2.2,也高了一倍,價格也高了一倍。而通過雙高效空調,顧雛軍把科龍品牌提高得很快。現在科龍這個品牌是一個高檔品牌。這一手也很嚴謹,很有國外大公司的風彩。顧在國外十年是學到了一些真東西的。李博士開玩笑地說,看來顧雛軍把國外的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則與中國革命實踐相結合得很好!顧的雙高效空調的戰略一下來把科龍這架戰鬥機拉到所有同行的上麵。如果他將來再向下衝下來,就勢不可擋了。
第三,科龍收購了吉林的吉諾爾,上海的幾條冰箱線,杭州的西冷冰箱廠,顧雛軍的格林柯爾又收購了美菱,看來,顧在冰箱產能上已有壟斷的能力。冰箱的新線投資很大,而顧收購的舊線都很便宜,每台冰箱的設備拆舊,顧就可能比同行少幾十元。而這幾十元就是以把同行打垮了。顧的這一手是非常非常高明的。後來顧被中央電視台選為2003年度的十大經濟新聞人物,就是因為冰箱業的產能收購很高明,也很漂亮的原因。李博士認為,日本人控製了全球的照像機的生產。而顧開始了冰箱產業控製的趨勢。顧整合冰箱產業這一手就是以使他成為中國家電的不朽的人物。這也開創了科龍長久的基業。李博士認為這是他要做科龍長線的理由。
第四,李博士認為,按照他的公式,很多家電公司的實際淨資產都是負的,很簡單,很多公司的淨資產都遠小於其年銷售額,按他的公式撇帳之後,肯定是負資產。而這樣大家就會拚命擴大銷售額,以增加現金流,由於所有銀行的貸款都有資產負債率的要求,銷售額越大,所需流動資金就越多,資產負債率就越高,他就越不敢撇帳,不良資產本身不能產生任何效益,反而會拖累公司效益,這樣的惡性循環,最終是隻好崩盤的,2006年以後,會有很多家電企業崩盤,顧精於收購公司,當很多家電企業崩盤時,顧會有很多機會的。李博士認為顧是有王者之氣的,未來中國家電之王當屬於顧。壞帳總是要撇的,而且是越早撇越好,早撇早輕裝上陣,科龍撇得最早,而且撇得很幹淨。今後可以笑看別家崩盤了,顧在這裏已得先手,相信他會以科龍為大本營,成為旗艦,收購一係列家電公司,而最終稱王。
基於這四大理由,李博士堅持要做科龍股票,我被李博士說服了,同意李博士做科龍股。直到郎顧之爭發生。我和李博士都決定出貨退出。由於退得早,我們還是賺了錢的,但李博士說非常可惜了這支股票。
直到聽說證券會對科龍立案調查,我和李博士都對顧很惋惜,認為顧可能由於收購的速度太快了,挪用了科龍的資金,而被證監會抓到了,但後來看到顧的舉報信,我們才知道顧是倒在證券界最黑暗的勢力之下,後來畢馬威被科龍董事會公告的報告報出來,我和李博士不由得對顧更加崇敬了,顧這幾年收購了很多公司,速度之快,規模之大,居然沒有挪用科龍的資金,而挪用上市公司的資金在中國是非常普遍的,而顧卻沒有挪用科龍的資金,顧真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顧在國外確實是得到了真傳,在中國證券行業這麽自律的人是沒有的,顧案真是一個冤案,正如顧的說的那樣,匹夫無罪,懷璧之罪了。
顧雛軍被捕後,李博士很內疚,李博士認為正是他這幾年經常甚至不分場合地為顧雛軍鼓吹,終於使證券界最黑暗也是最凶殘的一幫人叮上了科龍,而最終導致懷璧之人坐牢,格林柯爾集團崩盤。
不過,我不同意李博士的看法,我勸過李博士,要他不要內疚,因為整顧和科龍的,肯定不是證券公司幹的。證券公司即使想要科龍,也是一定要連顧和他的團隊一起要的,沒有專業的管理團隊,證券公司是不敢玩一個過百億銷售額的家電公司的,整顧的手法,更象一家家電公司和證券界惡勢力勾結在一起的聯合行為,隻有家電公司不在乎科龍管理團隊的被捕,因為他們自己就有家電企業的管理團隊,相反,把前管理層逮捕起來,更方便進入企業的接管。而家電企業對於科龍的狀態是很了解的,他們有自己的情報。所以我勸李博士不要內疚,估計他以往隨口說的話,不會是顧被捕,以及格林柯爾集團崩盤的罪魁禍首。
陳總確實是專家,陳總這些話,真是醍醐灌頂,有道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不失時機的問道:“你說顧案是一家電公司與證券界的惡勢力相互勾結的結果,請教老師,你是否知道是哪一家家電公司啊?”
陳總不加思索的馬上接著說:“我和李博士一起分析過,基本上能知道是哪一家公司。”
首先從劉興強說起,劉興強此人在證券界名聲很壞,一向以膽大妄為,老奸巨滑而又心狠手辣而著稱,劉興強當廣東證券監管局(包括它的前身廣東監管辦)的頭頭已經十多年了,此人身價肯定不下五千萬。甚至可能過億。如果那一家公司給劉興強幾千萬,比如三千萬、五千萬,劉是不會接這個活的。誰都知道科龍是一個H股公司,如果對科龍立案調查,弄不好是很難在香港下台的,香港的H股市場也不是劉興強可以控製的。坦率地講,範福春也是不敢輕易對一個H股公司動手的,到目前為止,科龍是唯一一家H股公司被中國證券會立案調查的,而此案範福春不下水,是搞不定的,首先科龍的立案調查,僅憑劉興強那封2.76億美元擔保的誣告信,沒有範福春的把持,控製和搗鬼,那麽對科龍的主要調查是根本通不過主席辦公會的。而要讓劉興強、範福春下手立案調查一H股公司,劉興強沒有1個億,範沒有5千萬是搞不動的。加上其它費用,也就是說這家家電公司不出兩個億人民幣是不可能搞得動的。
另一方麵,這家公司要給劉興強一個億,這家公司必須是與劉興強有多年過命的交情,不然你即使給1個億給劉興強,劉興強也是不敢要的。因此,那就排除了外省的家電公司,比如,海爾、海信、小天鵝、長虹這幾家公司。應該在劉興強管轄的上市公司裏找。當然康佳也就可以排除,因為康佳歸深圳證券監管局管轄,不歸劉興強管。同時,康佳是一國營公司,出2個億賄賂是沒有辦法走帳的。格力雖然歸劉興強管轄,但格力也是一國營公司,這筆巨款也是沒法走帳的。TCL是歸劉興強管轄,但TCL是整體上市的公司,因此TCL公司全部是上市公司,因此也存在沒法走帳的問題。創維的自身都不保,當然不會有精力整人了,格蘭仕不是上市公司,因此很難相信,格蘭仕的老板會與劉興強有多深的交情。因此,實際上隻有一家公司最有可能,這就是美的集團,美的股份是上市公司,美的集團是私人公司,而且美的集團有一定的規模,出二三個億的賄款都不成問題。美的與科龍同域,對科龍應該是非常了解的,也就是說科龍的優秀狀態美的很清楚。特別科龍到2004年,上交稅收幾乎增加了200%,這一點最能體現科龍飛躍發展的優良狀況,而同域稅收都是相互比著的。你不比,政府官員也是要比的,所以美的對科龍總體狀況是非常了解的。
另外,劉興強與美的老板何厚鍵的關係很好,他們是多年的鐵杆朋友,圈內的人都知道,劉興強經常周末去和何厚鍵打高爾夫球,周末就住在順德,有一次廣東證管局的一個小組要到美的去做例行巡檢,車都走到半路上了,劉興強硬是打電話讓他們回來,並且把他們大罵一頓,這在廣東證管局是眾所周知的,這不是什麽秘密。另外,廣東證管局一位朋友告訴我,劉興強的胞弟劉興龍有一家貿易公司,每年都與美的有幾個億的生意往來,由此可見,劉興強與何厚鍵的交情是非常之深的,因此,劉和何有相互勾結,狼狽為奸的感情基礎和互信基礎。
這次顧雛軍的舉報信在網上公開之後,廣東證管局的所有的人都認定是劉興強拿了美的巨額賄金後而精心策劃的一場限製科龍及整死顧雛軍的陰謀勾當。”
真是石破驚天,我和教授感到一團迷霧的東西,陳總的一席話,說得很透徹,幾乎是很難與辯論。分析得一點漏洞也沒有,我情不自禁地對陳總說:“老師,您的這一番分析,真是有根有據,又非常合付邏輯,我覺得您的本身都是非常非常聰明的人,您們對顧雛軍的推崇,是不是英雄敬英雄呢。”
陳總說:“我和李博士真的是很推崇顧雛軍,特別是最近他與海信簽完了科龍股權過戶協議之後。第一,我聽深圳銀行的朋友說,格林柯爾的所有貸款都用廣東格林柯爾擔保的,這位朋友還說所有的銀行都查封了廣東格林柯爾擁有的科龍股權,這次的成交款為6.8億,聽網上說順德區政府再借2.2億給廣東格林柯爾,以便於解封股權,以使海信過戶,可見顧向所有銀行借款總和不超過9個億,不然是一定要走拍賣程序的。格林柯爾集團收購了這麽多公司,其銀行的總貸款是不足9個億,看來格林柯爾的資產質量真是太好了。在證券界,老板坐牢,而公司不破產的,顧是頭一個,真是了不起的人物。
另外,既然顧能還上所有銀行貸款,為何還抓他坐牢,這就足以可見其中有鬼了。”
我趕緊把我整理的教授的觀點給陳總看,我告訴陳總,教授認為這個利益集團抓顧是為了封口,而且教授懷疑有一職業犯罪集團在操縱這一場冤案。
陳總看得很認真,看完後重重的喝了一口茶,從口袋掏出煙來,抽出一支,放在鼻子下邊聞一聞,又放到了桌子上,我耐心看著陳總思考,等待陳總驚人的評論,終於陳總開口道“我完全同意教授關於逮捕顧及其同事是為了封口之說,按照證券行業的習慣,隻要能把錢還上,還抓人是太奇怪了,因此,教授關於封口的說法是很有道理的,很可能就是事實的真相,證券公安使用偵聽手機的手段是很正常的,通常被立案調查的公司,同時都會進行手機偵聽的,從2005年初開始,證券會為了加大打擊證券犯罪的力度,特別規定,一但立案調查,同時就進行電話偵聽和監聽。因此,關於封口之說,是非常可能的。最後,教授關於職業犯罪集團之說,我有保留。”
我非常誠懇地請陳總指教,陳總說:“證券界的利益團體,不象社會上的黑社會那樣,老大後麵每天有保鏢、馬仔,你幹什麽,他幹什麽,有嚴格的分口,紀律嚴格,下對上,畢恭畢敬。
證券行業不是這樣,比如這次這個利益集團的組成,就可能這樣的,何厚鍵要劉興強幫他惡意收購科龍,劉感到沒有範福春,他搞不動,那他就會找範,然後感到沒有公安抓顧,也最終搞不動,那麽他就去再找當地官員,也許當地官員是何厚鍵找的,錢是何厚鍵付給劉興龍的。劉興龍負責再分配錢給各個成員,這樣他們就組成了一個利益集團。如果顧案結束了,他們之間仍然是朋友,但各忙各的了。證券界的利益集團通常就是這樣的。
不過教授說得有道理,從這個集團調動公安這些有效力,可以相信,這個利益集團各成員之間,以前是有過相關勾當的,是一起幹過見不得人的事的,至少他們兩兩之間以前是一起幹過肮髒事的,比如劉和何是一起幹過髒事的,劉和範又是一起幹過肮髒事的,何和另外一人(不妨叫A)也是一起幹過髒事的,A可能和另外一人(B)也是一起幹過髒事的,這樣就構成了一個互相非常信任,而且效率很高的犯罪集團,這次範劉何的利益集團就具有這個特征。就象社會上所說的那樣,兩貪官也好,一個貪官和一行賄人也好,通常他們都是先去一次卡OK,泡桑拿,直到有一天,他的終於一起嫖小姐了,那他們就可以互相信任了,進而就進行錢權交易了。
證券界之間,嫖妓是不算什麽的,也是不怕你說出來的,證券界之間如果以前沒有百萬級的金錢交易是淡不上相互信任的,隻有他們之間有過幾百萬的金錢交易,他們才會互相信任,也就是說何與劉、劉與範、何與A、A與B都會有幾百萬的錢權交易的曆史,否則他們是不敢貿然搞這麽大的案子。
看來,教授不僅對法律很高明,而且對社會上各種犯罪方式,包括證券犯罪方式也是很了解的。”
我馬上得寸進尺的說:“老師,你是否願意見見教授,大家一起研究研究呢?”
陳總馬上說:“這次還是先算了吧,以後看情況後再說吧。您明天上午9點鍾再來一趟可以嗎?我今天把教授的觀念再細想想,再跟李博士通個電話,聽聽他的觀點和看法。”
我當然沒問題了,我說我明天準時來,然後就與陳總告別了,出了酒店,我打電話給教授,問教授今晚能否有空接見我,我想把陳總的觀點向他做個匯報,聽聽他的指教,教授很高興,說我可以在晚上8點去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