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故鄉行(上)

2005故鄉行(上)
    
    空空
    
    上次回國探親是三年前，三年中，多次的探親計劃一次次被擱置，工作走不開是主要原因，此次如不是我態度堅決，恐怕也難以成行。
    
    回到家，看到父親的背更彎了，我的心有些惆悵，可看到他精神好興致高，我方感到一些輕鬆。我沒有外出遊玩，隻希望能多些時間和家人待在一起。兄弟姐妹都請了假，一家人終於團聚了，象過年一樣，熱熱鬧鬧。我喝了許多的酒，隻因為我嫌葡萄酒太甜，於是每頓飯都改喝白酒了，酒是暖的，暖得心裏熱乎乎的。
    
    中秋與家人相聚也是我多年的願望，家鄉金秋的原野也吸引著我，另一個附加的原因就是想看看那些兒時的夥伴，童年的夥伴因為嫁人和工作早已各奔東西。以前回家探親總是來去匆匆，那些夥伴是極難碰上的，許多夢裏相見的夥伴已是十幾年不見了。中秋節是個大節，按照家鄉的習俗，姑娘一定會在八月十六走娘家，我這時回去一定可以等到她們。
    
    計劃做得很好，可計劃趕不上變化，我並沒有在中秋節後等到我想見的夥伴。中秋節，我坐上了車去看公公婆婆，這比我原來的計劃提前了幾天。車子在一望無際的的原野上奔馳，兩旁是綠油油的莊稼，天也很熱，仿佛是夏天還沒結束。我們的車子駛過了黃河，印象中的黃河河水總是滿滿當當地把河道溢得平平的，河床寬得一眼望不到邊，滾滾的河水在橋麵下一路翻滾東流，遇到夏天雨水豐沛的季節，更是感覺那黃色的浪花幾乎可以觸到橋麵，可如今盛夏剛過，河道幾近幹枯了，我隻看到幾處水窪，河的中央有一支細流，細得如同一個小河汊，叫人認不出那就是黃河。
    
    公公婆婆很高興，又是兄弟姐妹一大家，我忙於和弟弟聊他生意上的事，反倒難以有機會和婆婆拉家常。婆婆收養了一隻純白的貓，眼睛可以變色，紅黃綠隨意變，白貓生了一窩小貓，有白有花，很好玩，婆婆問我想不想要小貓，我就是想要小貓也帶不到美國來。婆婆還種了許多花，我也沒法收她的花，隻是收下了她送我的幾顆指甲草的種子，那些種子被我提心吊膽地帶到了美國。
    
    過了十五就是十六，我的計劃是在返回的路上和弟弟一起去看先生的二姨。一直聽先生講二姨從前如何照料他們弟兄，我有心去問候一下。弟弟說，如果去看二姨也應該去看二姑，於是最後的行程是先看二姑再看二姨。二姑和二姨都要留著吃飯，給二姑說時間緊要趕路，對二姨撒謊說吃過了，沒想到我的謊話一下子就被二姨揭穿了，二姨問我中午吃的什麽飯，我說米飯炒菜，誰知道弟弟先說了吃的餃子，二姨也沒有對我們的謊話真生氣。
    
    等到坐車回到哥哥家已是晚上了，全家坐在一起看中秋聯歡晚會，父親說電視上唱歌的那些歌手沒嗓子，翻來覆去就那幾句歌詞，妹妹拿出她的MP3給父親聽她錄下的我唱的歌，妹妹問父親那裏麵的歌好不好聽，父親連連說好聽，妹妹問他聽出來誰唱的沒有，父親說，這不是毛阿敏唱的麽，全家人都哈哈大笑，我一高興過頭，就唱了一段小時候學的戲曲，連伴奏加動作，父親也受了感染，他唱了好幾首抗日歌曲，那是我第一次聽父親唱歌。以前聽媽媽講，父親年輕的時候特別愛戲曲，爺爺怕父親真的去唱戲，在父親喝的水裏下了藥，把父親的嗓子弄壞了，我一直以為父親的嗓子真的壞了，沒想到他唱得那麽好。
    
    2005。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