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賊.小姐

 

 

 

你看著手裏經過最後打磨的零件

精確的厚度和弧度剛好符合標準

認真的擦拭過那台還發熱的機床

把零件放在主任的桌子上時你想

主任白天說如果這個零件過了關

他去申請給你漲半級工資十塊半

 

走出廠門時東邊已經開始發亮了

馬路兩邊有清潔工唰唰的掃地聲

從廠門口往東走轉個彎是二環路

再往前走你路過省政府的家屬院

高高的院牆上看到有人縱身跳下

小夥子抬頭笑笑算是打了個招呼

 

哥們兒今天晚上趟了多少水他說

剛加完班你回頭指指身後的廠門

說完你想起廠門早已經不在身後

你和他並肩走分不清誰剛做過賊

在往前走是三府灣叫鳳凰的舞廳

剛下班的小姐們吐著哈欠一起走

 

張記飯館的夥計打開店門擺桌子

火紅的爐苗舔著鍋裏熱騰騰的油

你和賊還有小姐們剛好坐了一桌

小姐們在肆無忌憚的談論著收成

你看到她們手裏數著成卷的鈔票

又想起主任說漲半級工資的表情

 

賊借著昏暗的路燈在打量著地圖

碰到你的目光時他表情誠懇的說

盜亦有道兄弟隻盜官家從不擾民

你想想真的不知道家裏能有什麽

值得這位老兄去光顧好象很慚愧

你又想起老婆的話真是個窩囊廢

 

你們吃著一個鍋裏的油條和豆漿

期間有個小姐幫你要過一雙筷子

你給賊遞過兩張餐巾紙一碗豆漿

十分鍾後大家都散了留一桌殘羹

夥計勤快的收拾著你看了看手表

早上4點對你來說這一天太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