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 |
17棟可算是科分院裏最破舊的房子了。四層樓。前後都有比它高的宿舍樓以及幾棵鬱鬱蔥蔥的大樹。這房子夏天舒服,因為陰涼;冬天可就寒徹骨了。最怕碰上不斷的陰雨,房子裏所有的東西都發潮,有一次連下了半個多月的雨以後,廚房的牆壁上床的木頭上滿是綠色的黴菌。下班回來首要任務是拿著點著的蠟燭把黴菌燒死。為此牆壁上也留下黑色的印記。 不過即便住在這樣的房子裏,我們也有辦法住得風生水起。早上一起來,或者隻要我們一進到這屋子裏,我們就打開我們簡陋的CD機,讓各種各樣的音樂填充。各式的古典,各式的JAZZ,各式的搖滾,各式的鄉村,各式的歌劇,隻要好聽的,我們都聽。那所謂的CD機,是一個師兄組裝給我的,將一個VCD光驅連在一個機箱電源上,然後再接上一個2.1的音箱,居然也像模像樣。我的搜碟工作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先是CD,後是DVD。睡覺前,我們邊聽音樂邊聊天講笑話邊在床上做運動渴望擁有美好的身材。當然我們倆的重點不一樣。誰說不是青春的力量呢。 也是一個初春時節,楊楠約上我,王春,莉莉,在一個周末騎自行車去郫縣,說是去那裏吃蔣排骨。在成都呆久了的人多少都會受成都人生活方式的影響,至少在好吃這方麵。 我根本分不清東西南北,到現在我還是不清楚郫縣是在成都的哪個方向。剛開始的時候,我們不斷的互相提醒要慢慢騎不要著急,可是我們還是不由自主地騎的飛快。可是終究沒有堅持多久,就開始覺得“路漫漫其修遠”了。這條路就像人生,似乎總也到不了頭。 終於顛到了目的地,滿身的風塵和疲憊在喝下一海碗的蹄花湯後隨著汗蒸發了。那蹄花入口即化的感覺至今在口裏縈繞。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裏有個望叢祠。我們還帶了羽毛球拍。隻是隨便揮了兩下,就坐下曬太陽喝茶聊天了。過著典型的成都人的周末生活。 回程的路上找到蔣排骨。一個很小的店麵,正當下午休息,沒人在吃飯,我們就在櫃台稱了點他們著名的蔣排骨,剁成小塊。路上休息的時候,我們就不顧淑女風度(因為沒有男生),用手抓著就啃。排骨是冷的,肥肉部分已經凝成白色。 後來,成都也開了蔣排骨,在省體育館的旁邊。裏麵裝修的美輪美奐,菜式也做的精致絕倫,當然味道也很好,隻是為什麽我還是懷念在公路旁邊徒手抓著的那些冰冷的排骨的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