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太熱,奧騰來了之後便上火,嘴角幹裂起瘡。喝了幾次酒之後,蕁麻疹複又出現,顯然是肝髒不適的反應。
這段時間他與西伯利亞的申徒榕電話聯係了幾次,申徒說過幾天有人要來莫斯科辦簽證。奧騰便讓他屆時把自己留在西伯利亞的一個皮箱和衣物捎來。
剛來赴任,奧騰需要有一個熟悉環境的過程。他心裏比較急。腿傷未愈,臥床一個多月,傷腿肌肉有些萎縮,身體顯得虛弱,精神狀態也不太好。總之需要慢慢休養調整。
外麵冰天雪地,街道十分光滑,經常有人滑倒受傷。
來了之後他睡不好覺,總是在夢中驚醒。每天晚上,除了看電視就是胡思亂想,那些過去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地在眼前出現。他也不想把它們揮走,任其像過電影一樣閃現。
他這些年的確過得比較坎坷。雖然他生性比較散漫,慣於隨遇而安,可生活逼到一定的程度,任何人都不可能安之若素。何況他並不是那種無所用心甚至甘於沉淪的人。相反,他有時甚至過於自省,過度審視自己的內心,誘發心理失衡和沮喪。現實確實比較悲觀,不過內心不能比現實還悲觀,因為這有可能會讓悲劇意識在實際生活裏自我實現。這一點他心裏清楚。
他呼吸著燥熱的空氣,在漸漸混沌的意識裏進入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