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周末去了FORT SMITH。這個城市位於ARKANSAS和OKLAHOMA交界處。我們一不小心開車開過了阿肯色河,發現自己已經在OKLAHOMA州,趕快開回來。公事辦完後,全家人到市中心來玩,因為是周末,街上冷冷清清,空空蕩蕩,會讓人想起胡安·魯爾福筆下的鬼城。最讓這個城市閃光的地方是一個處死犯人的絞刑架。在十九世紀,有一個法官在他的任期內共判處160多人死刑,有將近80多人被處以絞刑,就是在那個絞架上被吊死的。其中大部分人可能是死有餘辜的,因為他們是強奸犯和殺人犯,不過,由於我從理念上是反對死刑,對旅遊手冊上對那個絞架的津津樂道很不以為然。我們還去了FORT SMITH的歡迎中心,是位於阿肯色河邊的一幢綠色的小樓,叫MISS LAURA’S,曾經是一家妓院。我們一進門,接待的女士就熱情地向我們講解MISS LAURA’S的曆史。據說沿著河邊總共有六家妓院,有一家被燒掉後,LAURA女生發現端倪不對,想法賣掉了自己的妓院,遠走北上,不知所終。人去樓空,這所綠房子做過飯店旅館,興旺過,冷清過,後來被一個叫DONALD REYNOLD的富翁收買,幾經轉手,變成了今天的歡迎中心。裏麵的家具設置,都模仿十九世紀歡場情形,使人想入非非,不過當年在其間賣笑的女子們,如今早已是白骨森森,不知香塚何處。我們拿了一些旅遊手冊,匆匆而去。美國短短的曆史,雖然沒有二十四橋明月夜的情景,竟能讓我有玉人何處教吹蕭的感慨。
但是,FORT SMITH最令我難忘的不是絞刑架也不是不太古老的青樓,而是沿著阿肯色河邊的一條供遊人散步的小路:眼淚之徑。這條小路的修建是為了紀念1838年印地安部落被迫離開祖先的土地遷移到現在的OKLAHOMA州的旅行。他們漫長的旅行充滿了辛酸和淚水。FORT SMITH的興盛和印地安人的苦難是緊密相連的。為了維持秩序確保土著人離開白人們貪婪地渴望的土地,美國政府在FORT SMITH駐軍,這個地方就成了西部的一個堡壘。過了阿肯色河,就是OKLAHOMA,所謂的印地安人保護區。可憐的土著人,失去了土地,很多人還失去了生命。我們一家人沿著眼淚之徑散步,看著美麗的阿肯色河,還有在河岸水草裏佇立的野鶴,覺得我們走了很多路,走到了今天。
我們老板又和人打上官司了,我這叫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