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爸爸

前言:我的父親於2008年3月25日在中國病逝,由於我正在加拿大,匆忙回國間,未能見到最後一麵,特寫此詩紀念.

在即將迎來春天的季節裏
我失去了你
你把滿目的蔥鬱和芬芳
一天一天地留給我
再把它們捆紮在一起
堆積成一年又一年的思念

每天清晨
會有一萬隻小鳥
鳴叫著飛向太空
他們都在歌唱著你沉默的一生

沒有人在意他們訴說的
你平凡的故事
隻有天空的雲朵會

被你曾經的快樂融化成水
被你曾經的憂傷凍結成冰

隨雨雪飄落回每一塊
你走過的

肮髒或潔淨的土地上

或每一張
你注目過的

醜陋或美麗的臉龐

每天傍晚
他們都會鑽破星光圓圓的縫隙
逃離這張黑夜的羅網
又在拂曉前隨朝陽
重新站回到那棵棵
頂天立地的向日葵上

他們都是你的孩子
聽到你人世間最後的一聲歎息

但我沒有看到你最終如何
垂下那雙曾經牽過母親和我的手

但我知道你要對我說的叮嚀

即使所有的錯誤都在宣讀著借口
沉默不語的你也必須沉默不語
即使所有的星星和燈光都熄滅了信念
自強不息的你也必須自強不息
即使所有的向日葵都背棄了太陽
頂天立地的你也必須頂天立地

2008年8月於加拿大蒙特利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