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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柳兒手足無措,臉色難堪 。
周圍來了一大群圍觀的人。
“青伢子呀,你到底要怎麽辦呢?現在生米已經煮成熟飯,說什麽也晚了。再怎麽我們也是同鄉人。做不成親戚做朋友,你說對吧?”細柳兒媽硬著頭皮出來為女兒開道。
“你閉嘴!”青伢子一輩子沒有這樣狂怒粗嘴過,“你這個妖婦,要不是你在一邊煽風點火,細柳兒也不至於做出這樣的事來。我真後悔呀,當初村裏人就說有其母必有其女,我還是大花轎把細柳兒迎進家。”說著青伢子把臉又轉向細柳兒,“我是哪點不好你要這麽對我?什麽苦差事我不是自己扛?我下礦五年,為的是你!現在可好,我自己落下了矽肺病,你倒和自己的野男人逍遙自在,你,你天理不容呀,姚細柳!”
邊上的人一直在喳喳言語,有人說:“這重婚罪,要判刑坐牢的!”
細柳兒媽瞪了人群一眼:“你們走吧!多管閑事!”
人群裏的人一點不示弱:“你橫什麽?自己造的孽,害死你女兒和兩個女婿!”
二楞的女兒小梅用口齒不清的語言問二楞:“爸爸,他在說什麽呀?”
二楞答不出來。青伢子的話每一句都像重磅鐵錘一般錘在他心坎上。
伢子媽一聽兒子得了矽肺病,驚愕萬分,“兒子,你得了什麽肺病,怎麽不早告訴爹媽呀?我們要趕緊去治呀!”
青伢子沒有回應母親的話。他的心已幾近死。沒有了自己朝思暮等的女人,他也不想活了。
青伢子在細柳兒家門口的一塊石凳上坐了下來。伢子媽走上來,說:“兒子,我們回去吧。你呆在這裏又有什麽用呢?”
青伢子頭也不回,隻擺了擺手:“媽你先回去。今天他們不給我一個交代,我是不會離開的。”
一直尷尬地站在邊上的二楞,聽著青伢子感情激烈的訴說,回憶自己和細柳兒的關係發展,深感自己也是這係鈴人之一,因為他真的曾經有過疑問,他沒有勇氣把這疑問徹底揭開,以致釀成今日大錯。係鈴人之一的他站在眾目之中,卻一直找不到解鈴的契機,最後驚聞青伢子已經身犯重症,如何還能在這裏消耗?二楞毅然地走過來,在青伢子身邊蹲了下來。“兄弟,老實告訴你,我的心情不會比你的好。你看這樣好不好,你說你有矽肺病,這不是鬧著玩的。我們先去看病,把身子調好,剩下的事情,我們再商議解決?”
青伢子沒說話。
二楞又加了一句:“錢不是問題,好嗎?”
青伢子瞪了二楞一眼,“你有錢是吧?想用錢來買妻?哼,門都沒有!”
二楞:“兄弟你誤會了。我沒說用錢買妻。我是十成的好意。我說了,其他的事,等你把病治好了再說。在這之前,我不會再和小柳住一起了。我說得夠清楚了吧?”
伢子媽走過來,“伢子呀,我看這位兄弟是真的好意。咱們先把身子弄好了再說。聽媽這一次,好嗎?咱先回家吧!”在伢子媽的眼裏,兒子的性命比什麽都重要。
青伢子這時候才覺得胸口悶堵,上不來氣。他不聲不響站了起來,跟著母親往前走了幾步,突然,他又回過頭來,走到細柳兒麵前。他的雙眼像錐子一樣直直盯著細柳兒看。他的手裏,還緊緊地捏著那張結婚證。
細柳兒聽見青伢子犯了重病,心裏的痛楚除了她自己沒人了解。可現在的她,更重要的是要保住眼前這個家。一直深埋心底的對青伢子的一點情義,被保護這個家的念頭給淹沒了。看著近在眼前的青伢子,她的第一丈夫,她一點動作和表情都不敢作出。
青伢子如錐的眼光裏閃過一絲看不見的柔意,他手按著胸口,轉過身去,走出人群。
漫天的雨下來了,人群散開,也像雨一般漫過青伢子的身邊。青伢子的視野是模糊的,周圍搖晃著的一切什麽都不是;他心裏空白,可又像有塊尖銳的石頭堵在心頭那般既疼痛又發悶。青伢子突然爆發出了“啊!啊……”幾聲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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