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樸山男孩》寫於2009年底。樸山是真實的地名。文革期間,我大姑因為姑父的“曆史問題”而舉家遷至樸山。大姑和大姑父幾乎就在樸山這個山旮旯裏窮盡了他們的後半生。我也曾經到山裏去看望過大姑,並到田裏幫過忙。記得最清楚的是我在樸山“學雷鋒”,幫鄉親們掃過廁所!
關於這部小說,我記不清當初是否曾投過稿給報刊,但近年應該是沒有,理由是:我相信內地紙媒當下不會發表以文革作為背景的小說,海外也不會有太多的一線媒體感興趣。我曾經把它和其他作品放一起,試圖以書的形式出版,未果。約兩年前我在原中國藝術批評網建立了一本電子書,書名是《文革鄉村四種》,包括以文革為背景的四部短篇:《樸山男孩》,《潁潁》,《最後一個女人》和《銀女》。那一本電子書在原中批網的小說排行中一直名列上方。
不久前老家出小說集,我原以為《樸山男孩》入選,後來才知晉江星光小說集《重奏》收入我的《銀女》及我的純情中篇《情盡向陽坡》,但是沒有《樸山男孩》。
稍後,洛杉磯華文作協創辦了《洛城小說》。主編黃宗之和我提過對《樸山男孩》很感興趣,但是因為《洛城小說》每月隻有一個版,所以希望我能把小說精減成兩千字左右。原小說近五千字,我感覺刪去一半多後儼然已成另一篇東西,難度也大,所以就沒有勉強去做。
不料,又過了些時,我接到著名翻譯家陳殿興老師的信。信中告訴我他也非常喜歡《樸山男孩》,想建議用多一些的篇幅刊載這部作品並加插圖。鑒於版麵的限製,他已經親自把小說精減到四千字,並把精減過的小說稿給我寄了過來。
我心中大感。
我如何能讓高齡的殿興老師為我操這個勞!我於是回到那部小說原版,一個字一個字過目,一段一段修改,最後,我成功地從該小說裏精減掉了一千多個字,而基本不影響小說本來的架構和原意原貌。結果,《樸山男孩》以精美的排版發表於《洛城文苑》第70期,同時刊載於《中國日報》和《台灣時報》2013年6月15日上。
這就是以文革為背景的短篇小說《樸山男孩》的發表經曆。我衷心感謝陳殿興老師和黃宗之主編!也謝謝洛杉磯華文作協!
樸山還有我一些難忘的記憶和故事,有機會,我還想把它們也寫出來。
無獨有偶,我的另一部兒童題材的短篇小說《天天和五個男孩》也將在今夏於海外發表。屆時我也將分享這部小說的創作和發表過程。
文學要食人間煙火,這句話沒有多大的意義,因為文學不可能不食人間煙火,假如我們把作家個人的心魂和人性也視為人間煙火的話。文學的平凡、尊嚴和聖潔,在於她來自人(包括作家本人)、觸摸人和關愛人。發表不是文學的目的,而是文學的手段(之一)。在感謝許多文學前輩和同輩的同時,我也鞭策我自己。
樸山男孩 (短篇小說 全) (2009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