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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海蒼茫,情盡何方 -- 中國詩人張玉紅 (1)
一個放羊娃的兒子,學校中叛逆的“壞孩子”, 一個十七歲就上路的大卡車司機,沼澤地裏九死一生的軍人,一個遠離了媽媽的男人……他,在蒼茫天地間倔強尋求自身的價值,揮灑著一行又一行像靈魂獨語又如嘲似訴的詩句。 仿佛沒有表情的文字,有如排空的深藍色浪潮,直拍我心的礁石。
十個小時的緊張工程,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屬於自己的住處。靠在沙發上想歇一會兒,突然想起來今天計劃要做的事還沒有開頭:我要寫個關於詩人張玉紅的係列。 這個和我素昧平生,今生也許不得見麵的四川人,使得我停下了手頭一切大小事情,用我這有限的業餘時間來和世界分享這位詩人。
張玉紅(筆名雲海蒼茫)和我相逢於中國文學博客網站,和玉紅的邂逅,是我在那個空間最了不起的、千金難買的收獲。當時文博網人才濟濟,金玉素裹,其中又以詩最為興盛。新詩太多,從鄉詠到國歎,從自然到情愛,讀過之後,能有印象的不多。 唯獨玉紅的詩,無心讀句,那詩魂卻硬是往我腦海和心裏鑽。
讀你入夜
貧窮的人買不起光陰
隻能和黑夜瓜分 昂貴的月亮
月光真好 打開你層層紗衣
我一坐就到了古稀
跟月老一樣 呆呆地讀你
我的呼聲吹開了你的心靈
來不及說出的感動 被淚水偷走
那樣平靜的流水仿佛在丫語
在這星星灑滿的靜夜
爰情就在風中長大
歌聲就潛伏在草尖上
唱遍了整個維也納教堂
念你一生的名字
一本書讀掉了多少根黑發
一首詩想出了幾許縷縷銀絲
像追趕海潮一樣 總也趕不上
總也讀不懂
其實 你不純潔 也不詭異
合起來隻是一張幹淨紙
書中的黑與白 是我命定的終點
這太陽和月亮 誰大誰小
這夜會比夢更遙遠嗎
第一句就把我震住了。在詩人被感動的同時,他樸素而精湛的文字和其間的情感感動了我。在我的心裏,這個世界深處的稀珍和秘密,屬於貧弱的人。那就是為什麽雲海的呼聲能夠吹開和他神交的文字的心靈,那就是為什麽他的歌聲潛伏草尖,蕩漾教堂。《讀你入夜》,充滿了夜的悲涼和想像,跳躍著夜的星漢燦爛,翹首茫然夜的遙遠......
我注意上雲海的詩,也許是因為他的筆名。“雲海蒼茫”,在我的眼前活生生映出一個望不到邊的、看不清楚卻排著悠悠哀傷的畫麵,真實的、讓我心顫的畫麵。
時下 我不再玩劣
喜歡閉門眯眼做白日夢
自問我到底值多少錢
太陽笑我隻值一枚金幣
月亮歎我隻值一枚銀幣
土壤說 早和晚它們都說了
其實 你一文不值
你就是我 我就是你 (《原來如此》)
初讀,讓我感覺到遙遠的日月之間,蒼茫的大地之上一個沉默中掙紮的靈魂,一個掙紮中依舊在倔強地尋求自身價值的靈魂。這樣的個體,用我後來寫的文章的話說:叫我心疼。
然而我真正接觸雲海詩,是近幾個月來在新浪和他的接觸交流。他的《唉 這才多久啊》,以它無與倫比的人生真實,一下子抓住了我:
唉 這才多久啊
全身就發炎了 煙也抽不動了
常常倒吸長氣 吹口哨
酒也離我遠去了
留給我的是 一枚枚的糖衣炮彈
還專挑些枯草燉湯喝
把我煎熬得不成人樣
唉 這才多久啊
頭頂上白奪取了所有的黑
一直往下傳染 還在蔓延
白天我是沒臉出門了
隻有耐心等夜的降臨
用我的熱血去勾引蚊子
不管它們是公還是母
我也不會在乎老和嫩
統統來吧 我就睡在黑夜裏
反正沒人看見我厚厚的皮
唉 這才多久啊
我怎麽那
就還怕睡覺 就想分居了
愛妻還是習慣投懷送抱
嫵媚的讓人受不了
杏眼裏分明要我交 家庭作業
我隻能用咳嗽聲來罵自己 沒用的東西
裝瘋賣傻已有些歲月了 看今晚怎麽說
我難過的兩行淚啊 撲不滅心中那團烈火
敗下陣來 仍它燒吧 一會就過了
唉 這才多久啊
兒子開始進攻我了
不時提要求 不時挑戰我
最可恨的是 沒經我同意
就被迫我當爺爺了
唉 這才多久啊 就物是人非了
唉 這才多久啊 就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唉 唉 唉
時光流逝,人生易老,世道滄桑,是古今中外的人類常歎,雲海用一句非常通俗而又感慨萬千的話和一絲一縷的具體事物將它表達無遺。
假如我讀到這樣的詩而不為其心動,那麽,我的心就是麻木的。 (待續)
中篇小說 黑婚白婚 十一
ZT:世上最悲的字(無名氏)
二敘詩人張玉紅:四十三歲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