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驕陽

我的心中充滿驕傲,就象桃花在春天嚎叫! 就象太陽盡情燃燒! 我的心中充滿自豪,如同鬆果落滿山腰! 如同荒坡瘋長的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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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回憶(一)

(2010-03-13 08:10:35) 下一個
我來美留學的第一個學校,沒有給我留下多少好的回憶。被奴役與摧殘的日子,想起來就恨。

倒是同係的一個南韓來的姑娘,給我留下了不少好的回憶。

這個姑娘25歲吧,單論外在條件,沒有什麽吸引人的,身材矮小,模樣在韓國人中也算比較醜的。眯眯眼,天包地包過頭了的牙,還有顆虎牙,寬而不規則的臉,平時繃著臉很科學家的樣子。雖然很用功,成績卻一般化。但人極其NICE,做事也非常認真,性格也好。我喜歡和她說話,因為她說話時總是笑眯眯的,她一邊想一邊說一邊自我糾正的韓國英語也讓我覺得好玩。她平時其實不苟言笑,但是我們在學校碰到時,她會遠遠的就笑起來,走近後就和我聊天,每次都談得很愉快。她說話輕言細語的,表情比平時豐富多了,那種發自內心的高興,和自然流露的誠懇,很有感染力。單眼皮眯縫眼的女孩笑起來並不漂亮,但是很甜,想象那林憶連吧,配上山口百惠的虎牙,臉型再 寬而不規則有點難看,就那個樣子了。 我覺得她是個溫柔實在的姑娘,將來為人妻也一定是個賢妻。

偶爾我們一起從實驗室回國際公寓,她會到我那裏坐一會兒,我也偶爾去她那兒蹭飯。那時我女朋友在國內,她看了照片,就使勁的誇。 她說她還沒有男朋友,要念完研究生再考慮,她說她可能會回韓國相親的,邊說又邊靦腆的笑。

那時我們英語都很蹩腳。但是半年後我突然可以幾乎不加思索的用簡單的英語說很多話,她就啊啊的露出崇拜的樣子。一隻手托著腮,嘴長大了,連連的說:你好棒啊,我怎麽進步這麽慢呢。我就鼓勵她多說。係上對我不好時,她也完全的站在我這邊。不象多數中國來的同學,總要辨證的看問題。

有一次她鬧了個笑話,我現在想起還覺得好玩。一個傍晚我們站在實驗樓外,旁邊還有一個非洲來的粗壯的男生。 她突然折過頭問我:Can you ride me? 我和那個男生都笑了,她先是不解,那個非洲籍的男生在她耳邊小聲解釋了後,她也大笑起來,臉紅著眼淚都噴了出來,然後重新認真說了一遍:Can you give me a ride?

那天我們三人一起回到公寓樓,那個男生從我那裏買了三件真絲襯衣,又跟我開玩笑說應該在美國找個女朋友 (他已經和一個美國黑人女孩同居了)。 我也順著說:可是沒有碰到合適的啊。

這時候我看見我的韓國女同學坐在那個男生的身後,笑贏贏的,用一隻手指著她自己,嘴裏輕輕的說: ME ME。我知道她是開玩笑的,但是覺得她那個模樣真的好可愛。

深夜了還要出去練車。 可是沒有會開車的陪練是非法的。我就會給她打電話問她可不可以陪我練車。其實她也不會,但她有國際駕照。她總是說:你等著,我就下來。 我們在校園附近的路上,興奮的夜遊。 因為是手動車,離合器又高,我經常死車;有時我又錯拐進單行道,看見迎麵開來的車,把她嚇得不行,然後化險為夷,我們都開心地笑,覺得還挺刺激的。還好,這麽麻著膽子練習,我很快就學會開車了。

我學開車的時候比較瘋狂,深夜了還要出去練車。 可是沒有會開車的陪是非法的。我就會給她打電話問她可不可以陪我練車。其實她也不會,但她有國際駕照。她總是說:你等著,我就下來。 我們在校園附近的路上,興奮的夜遊。 因為是手動車,離合器又高,我經常死車;有時我又錯開到單行道,看見迎麵開來的車,把她嚇得不行,她也不責怪我。還好,這麽麻著膽子練習,我很快就學會開車了。

她真的是好性格的姑娘,而且她可能真的有點喜歡我。這方麵我比較遲鈍,還是外係一個高年級的中國女博士告訴我的。 她在一個數年後聚會的場合和我聊天時說:你們係那個韓國女孩喜歡你得不行呢,我們都這麽覺著。我說你怎麽知道?她說有一天她看見我在和別人說話,天下著雨,那個韓國女孩就在我旁邊安靜的為我撐著傘,笑眯眯的側著頭看著我,傘大半部分護著我,人家都淋了雨,她說她路過看見那個場麵和那個神態印象很深。 可惜,我幾乎忘了這事,當時我肯定隻顧和別人交談了,我沒有注意到那個為我撐傘的女孩的神態。我現在邊寫邊想象,那會是什麽樣的神態呢?

我後來結了婚,轉了係,搬到校外住了,和這個韓國的女同學很少碰麵。再以後我就工作了,離開了學校。我不喜歡那個破地方,幾乎要把我逼成了盧剛第二。

多年後,當我回憶最初的留美生活,心中依然有苦澀,同時,腦海裏會不經意浮現出這個麵帶憨態的韓國姑娘笑眯眯的樣子,那份苦澀的記憶就變得美好起來,仿佛咖啡裏加了糖。奇怪啊,當初幾乎忽略的人,卻竟然讓我很難忘。 我想,這就是歲月的沉澱,平實真誠的友誼的力量吧;也因為我的成熟,漸漸懂得了欣賞女人內在的好。

我真心的祝福她一切都好,事業成功,嫁了個愛他的好丈夫,又帥又能幹又體貼,過得很幸福。

好姑娘應該有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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