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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Diary 715 --- ZT 昂山素季鮮為人知的愛情故事

(2012-02-15 02:42:10) 下一個
昂山素季鮮為人知的愛情故事

 

昂山素季鮮為人知的愛情故事

caption邁克爾·阿裏斯,昂山素季和他們的長子亞曆山大(攝於1973年,阿裏斯家族提供)

 

 
        四年前,我開始為昂山素季的劇本作調研,沒想到竟發現了本時代最偉大的愛情故事之一。昂山素季和丈夫邁克爾·阿裏斯的故事非常的浪漫,而且感人至深,感覺更像好萊塢催淚片的橋段:小巧美麗但是矜持的東方姑娘遇上了英俊熱情的西方白馬王子。

        在邁克爾·阿裏斯看來,這是一個“一見鍾情”的愛情故事。在不丹皚皚的雪山下,時任不丹皇室家庭教師的阿裏斯向昂山素季求婚。那之後的16年,她是他忠誠的妻子,兩個兒子的母親,直到一次非常偶然的機會,她回緬甸短期探親,陷入政治的漩渦之中,再也沒有回過家。10年來,邁克爾一直多方奔走,積極活動,希望能確保妻子人身平安。最後他得了癌症,但是到死沒有獲得緬甸方麵的允許,和妻子當麵道別。

        之前沒人知道這些故事,我發現了原因所在:邁克爾·阿裏斯博士很長時間以來都盡可能讓昂山素季和兩個孩子遠離公眾的注意。現在兩個兒子都長大成人,邁克爾也已不在人世,阿裏斯一家人的親朋覺得是時候站出來,堂堂正正地,說一說昂山素季背後這位不為人知的偉大丈夫。

        昂山素季是緬甸英雄昂山將軍的女兒,她兩歲的時候,父親遭暗殺身亡。素季的成長伴隨著一種強烈的信念——完成父親未盡的民主事業。1964年,素季的外交官母親把她送到牛津,學習政治、哲學和經濟,她的監護人高布斯勳爵介紹她認識邁克爾·阿裏斯。阿裏斯當時在杜倫大學讀曆史專業,但是對不丹很感興趣。在昂山素季身上,他對東方文化的熱愛體現出更加浪漫的一麵。但是當昂山素季接受阿裏斯的求婚時,她也提出了一個條件:如果緬甸需要她,她就必須回去。阿裏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昂山素季鮮為人知的愛情故事


        在之後的16年,素季收起了自己性格中的鋒芒,極盡其能扮演一個完美家庭主婦的角色。當他們的兩個兒子亞曆山大和金姆出生後,她又變成了一個溺愛孩子的母親,這在她精心策劃的兒童派對和精湛的廚藝上可見一斑。她甚至堅持給丈夫熨襪子,親自打掃房間,令很多比她更有女人味的朋友們相形見絀。
1988年一個安靜的晚上,昂山素季和阿裏斯在牛津的家裏看書,一個電話打破了平靜,素季的母親中風進了醫院。當時兩個孩子大的14歲,小的12歲。

        素季迅速飛回仰光,她覺得這事兒最多也就需要處理幾個星期,結果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動蕩不安的城市。一連串暴力反抗軍隊的事件讓國家陷入停滯。她在仰光醫院照顧母親時發現,病房裏滿是受傷的學生,有的還奄奄一息。當時任何公共集會都是非法的,於是醫院成了這場沒有領導人的革命的據點,“昂山將軍的女兒回來了”這個消息像草原上的野火一般在民間迅速擴散。

        一個由學者組成的請願團體找到素季,請求她成為民主運動的領袖,她暫時允諾了,覺得一旦選舉結束,她就有時間再回牛津。僅僅在兩個月前,她還是個盡職盡責的家庭主婦,現在她卻已經一躍成為反對緬甸軍政府野蠻統治的起義領袖。

        而在英格蘭這邊,邁克爾隻能通過收聽新聞,焦慮地獲取關於素季一點一滴的信息:她在緬甸全國拜票,她的人氣直線上升,她在大選前每走一步,都會受到軍政府的各種騷擾,很多緬甸全國民主聯盟的黨員被逮捕,還遭受酷刑。邁克爾擔心素季會和她的父親一樣,遭到暗殺,這種恐懼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1989年昂山素季被軍政府軟禁在家,邁克爾覺得這事僅有一點值得欣慰:她好歹可以平平安安的。

        他開始行動,為提高昂山素季在國際上的知名度四處活動,希望這樣可以讓軍政府不敢傷害她。邁克爾為此無私地傾注自己的精力,以回報過去那些年昂山素季為他所作的一切。但是他非常小心,盡可能保持低調。因為當昂山素季站出來領導緬甸的民主運動,軍政府可以利用她嫁給外國人這件事在緬甸的媒體上惡語毀謗她,而且經常還是帶有性歧視的羞辱。

        之後的五年,當素季的兩個兒子都已經長大成人,而素季依然被軟禁在家,與世隔絕。她靠學習如何冥想、廣泛涉獵佛學、閱讀曼德拉和甘地的文字度過每一天。邁克爾在這五年間僅被允許兩次探視。

        這也是一種非常特殊的監禁,素季實際上可以在任何時候提出申請,返回英格蘭和家人團聚。

        但是她的家人甚至想都沒有想過規勸她這麽做。實際上作為一名曆史學家,邁克爾清楚地意識到素季是人類宏大曆史的一部分,即便他同時不停地“騷擾”那些幕後的政客們,並向他們施壓。在家裏,他擺弄著素季返回緬甸之前閱讀的書籍,他用素季獲得的各種獎狀裝飾牆壁,包括1991年的諾貝爾和平獎。在他的臥床上方,懸掛著昂山素季的一副巨大的照片。

        很顯然,這麽長的時間,通信不暢,邁克爾自然會擔心素季是不是已經不在人世了,但是一則來自路人的奇怪消息卻暫時安撫了他的心——昂山素季的家裏傳出優美的鋼琴聲。而當東南亞的濕熱天氣最終毀了那架鋼琴,連這樣微弱的確認素季還平安的消息都斷了線。

        一直到了1995年,邁克爾突然接到了昂山素季的電話,她從緬甸的英國大使館打來,她說她重獲自由了!邁克爾和她的兩個孩子獲得了赴緬簽證。當素季看到自己的小兒子金姆已經長成一個小夥子的時候,非常地吃驚。她承認如果走在街上,她肯定會認不出他來。而素季自己在這五年中也已經成長為一個真正的女政治家,軟禁造就了她更加堅強的性格,她也決心繼續留在緬甸,即便這麽做的代價是與家人更長久的分離。

        記者費加爾·金與素季見了幾次麵,他用“鋼鐵般的內心”來描述這個女人。她身上百折不撓的道德勇氣令我肅然起敬,促使我提筆寫下《夫人》的劇本。很多女性聽了昂山素季的故事,第一反應是:一個母親怎麽做得到和自己孩子分開呢?素季小兒子金姆的答案很簡單:“她做了她必須做的。”素季本人拒絕對這個問題發表評論,但是她承認每當“我覺得孩子們可能需要我”,這樣的時候最難熬。

        1995年的緬甸之行是邁克爾和素季最後一次見麵,三年後,邁克爾確證癌症晚期。他給素季打電話,告訴她這個壞消息,然後馬上著手準備赴緬甸的簽證申請,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當麵和她告別。第一次申請以失敗告終,之後他又申請了30多次,這個期間,他的健康每況愈下。有很多著名人士為他寫信請願,包括羅馬教皇和時任美國總統的克林頓,但是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最後,一名軍官麵見昂山素姬,告訴她:“你可以跟丈夫告別,但條件是你必須返回牛津。”

        10年與孩子分離,這個困擾著昂山素季,卻又難以用言語表達出的抉擇變成了一個明確的最後通牒:你的家庭和你的國家,隻能選一個。她悲痛欲絕。如果她離開緬甸,邁克爾和她都很清楚這便意味著永久的流放,而他們共同為此奮鬥的一切將化為烏有,如果她能,她會從英國大使館打電話給邁克爾,而他肯定會堅稱這個問題她甚至不應該去考慮。

        我和邁克爾的孿生兄弟安東尼見了麵,他告訴我一些以前從來沒有對別人提起過的事情。他說當昂山素姬知道自己再也見不到邁克爾了,她穿上一條他最喜歡的顏色的裙子,在頭發上插上一朵玫瑰花,前往英國駐緬甸大使館,拍了一段告別視頻給邁克爾,她在視頻中說他的愛是她堅持下去的精神支柱。這段錄影被偷偷運出緬甸,卻在邁克爾去世後兩天才寄達。

        緬甸的人權記錄這幾年還在繼續惡化,似乎阿裏斯家庭巨大的自我犧牲都是一場空。但是在最近幾周,軍政府終於宣布他們實施政治改革的意願,素季22年的等待意味著她將在這場改革中被置身於一個與眾不同的地位——如果果真有那麽一天——她推動這種轉變,和曼德拉為南非所作的事情一樣。

       昂山素季和邁克爾的民主之夢將最終成為現實,這正是他們一直以來的堅定信念。

       (Rebecca Frayn是作家、電影製片人。《夫人》從去年12月30日起在全英院線公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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