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征博引之二十八：你的性別取決於

你的性別取決於你媽懷你時吃什麽？

孕

婦早餐時是否吃穀類食品會決定胎兒的性別？

英國一家科學期刊就這個問題展開了一場爭論，從中我們可以看出某些觀察性研究的結果不可輕信。

去年四月，《英國皇家學會會報-B輯》(Proceedings of the Royal Society B)刊登了一篇研究報告──《你是由你母親吃什麽決定的》(You Are What Your Mother Eats)，在全球引起巨大反響。來自艾克斯特大學和牛津大學的研究人員請740名懷孕婦女記錄下她們在孕期和懷孕之前的飲食。結果並不出人意料，孕婦懷孕期的飲食和胎兒性別沒什麽聯係。

Michael Sloan

不過，懷孕期攝入熱量最多的孕婦中，有56%生了男孩；攝入熱量最少的孕婦中，有45%生了男孩。在研究涉及的132種單獨食物中，穀類早餐食品與生男孩的關係最為明顯。

怎麽會這樣？研究報告的作者表示，動物研究也發現在食物充足時更容易生育雄性後代：他們猜測孕婦的血糖含量較高可能有利於雄性胎兒存活，因為雄性胎兒比雌性略重。

美國的一些統計學家認為這是一派胡言，他們懷疑這個結論隻是一大堆統計數據中偶然出現的錯誤關聯。

美國國家統計科學研究院(National Institute of Statistical Sciences)的副主任斯坦·榮格(Stan Young)說，可以這麽看：拿到的一把牌中全是方片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要把範圍擴大到全世界的所有牌局，這還是有可能的。他獲得了上述研究數據，對其重新進行了分析，並在本期《英國皇家學會會報》上撰文評論說，穀類食品攝入量與胎兒性別的關係純屬偶然。

研究報告的作者們則撰文反駁榮格的分析，以捍衛自己的研究發現。

除了有關穀類食品的爭論，統計學家和流行病學家還在這種觀察性研究中存在的偶然性問題上存在巨大分歧；所謂觀察性研究就是研究人員追蹤人們的生活習慣，尋找這些習慣與他們身體健康之間的關係，但在追蹤過程中完全沒有實施幹預。

統計學家表示，此類研究經常會出現偶然性聯係，這也是為什麽研究結果許多都相互矛盾的原因。為了證明這一點，安大略的研究人員研究了住院患者的星座，發現射手座的人容易骨折，雙魚座的人容易產生心髒問題，如此等等。這種聯係符合“具統計學意義”的傳統數學標準，但卻是完全偶然性的，換一個不同的樣本重新研究，此前的結果就不存在了。

一些統計學家認為，研究人員在分析大量數據時應該采取更為嚴格的證明標準。一個方法是采取Bonferroni調整，要求用相關數學公式除以變量的數目；如果研究的是100種食物，那麽必須有比尋常高100倍的關聯度才能被認為具統計學意義。否則，統計學家表示隻有進行嚴格的臨床試驗，對比一個控製組、一個測試組以及一個變量，才能真正證明因果關係。

流行病學家則認為，Bonferroni調整忽視了許多合理發現，而且同時研究多少其他因素並不會影響研究結果。他們還指出，控製性的臨床試驗代價不菲、耗時持久，有時還不道德。拿吸煙和肺癌之間關係的研究來說，許多觀察性研究都發現了這一點，但要迫使研究對象吸煙多年來證明這一點恐怕是不可能的。

在上述的穀類食品研究中，榮格認為，要使研究結果具統計學意義，孕婦懷孕中期的飲食數據應該被考慮進去。而經過這一調整，所謂穀類早餐食品與胎兒性別的關聯度就失去統計學意義了。他說，如果你先入為主地去挑選數據的話，你能找到可證實你任何預想的數據。

那篇研究報告的主要作者費奧娜·馬修斯(Fiona Mathews)反駁道，孕婦在懷孕中期的飲食根本無法影響成形胎兒的性別。馬修斯是艾克斯特大學的一名哺乳動物學講師。她表示，加入那些數據隻是為了進行比較。

那麽穀類早餐食品會影響胎兒性別嗎？先別急。一個好經驗是耐心等待，看看再次進行這一觀察性研究時是否能得出同樣結果。馬修斯表示，她打算再次進行研究。

MELINDA BE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