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Diary 387 --- ZT 如果忘卻可以是一種解藥

如果忘卻可以是一種解藥，為何我還是這樣痛

By Chris JunYi Ling

清晨的第一抹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折射進屋裏，小腹的陣痛又一次刺醒了我。人說女人前世一定是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今生才要遭受月月紅災的侵襲。草草起了身，梳洗，更衣，化妝，出門。一如往常地重複著所有的動作，唯一一次我出門在先，還是習慣性地吻了他的額頭。顯然，他也累了，疲憊到無法睜開雙眼。推開我的手，似是敷衍般地回應了我的吻，又沉沉睡去。窗外的日光照進來，打在他的臉上，這光束並不刺眼，反倒柔和，讓他的臉變得又熟悉和溫暖起來。

昨夜的爭吵都還曆曆在目，每一次都是這樣地聲嘶力竭，有時，連哭都成了奢侈的代價。總是不記得為了什麽而爭吵，隻記得每一次都是一個循環反複，我照例地落下淚，他習慣地奪門而出。重傷的言語，扭曲的臉龐，永遠無法解釋或判斷的是非，每一次，讓自己和他都精疲力竭後，又妄圖去找回逝去的甜蜜，又妄圖揉進他的懷抱聽他喃喃的撫慰。而每一次，都如同針刺十指般鑽心的痛。

失落，疲倦。女人的特殊日子，情緒莫名其妙地低落。據說在女人生完孩子的一個月裏，由於荷爾蒙的猛降，情緒化的現象會愈加嚴重。而於我，在寧靜的夜突然會變得思緒萬千。或許是對夜的浪漫的憧憬，或許是夜的寂靜喚起我沉睡了許久的熱情，更或許，褪去了白天浮華的外表後，夜裏的自我更為真實自然。深色的天空喚起內心對家的思念，黑暗中依稀的亮光仿佛人生拐角處的明燈，黑夜中我伸開五指去摸索這天際邊的亮色，我盼望著它能引領我走進幸福的桃花源。愛在桃花源，夢在桃花源，可這樣的心動，誰都明白，隻能借著這充滿煥美的夜。即使摸著他那熟悉的臉龐，聞著他的氣息，也隻是夢一場罷了。

對於自己爭執時的模樣，是否是那樣醜陋？那樣可怖？從來不得而知。隻有早上醒來紅腫的雙眼告訴自己昨晚又撕心裂肺地哭過。難過的時候，我常習慣蜷坐在房裏的角落。這個時刻，仿佛諾大的世界卻容不下小小的自己。有這樣一種疑惑，為何相愛卻無法相處，為何相愛的人卻無法互相體諒，為何沉醉於愛的世界卻無法感受幸福。是我誤解了愛的含義，還是我們忽略了珍惜的重要，還是生活本該如此。

有人說，這個年代，結婚，離婚，早就成了最簡單的定律。當我還稚嫩地傻問，既知要離婚，又何必結婚？別人早已嘲笑道：結婚，不過是為了有個孩子。是啊，女人不知從幾歲開始，就有了母性的力量，有了對於孩子的憧憬。明知生孩子的痛，養孩子的辛苦，甚至不惜犧牲最寶貴的青春，去迎接一個小生命的到來。孩子，對於女人來說，早已不是簡單的愛情結晶，而是她責任的所在，力量的源泉。就連我，這樣一個自己還長不大的孩子，也為有一日能做合格的母親而興奮。婚姻也許不是一個人生命的全部，婚姻更不是一個人生活的保障，但骨肉親情，卻是可以丟開世俗一切的虛假和肮髒，給與人最真切的感受。

扯遠了。小腹又開始脹痛起來，這擾人的痛。連坐在電腦前碼字都顯得十分困難。突然發現這樣的痛和愛情的痛如此驚人相似。這痛楚不比世上其它的痛，有稱之為陣痛，每隔幾分鍾就巡回一次，有稱之為墜痛，好似小腹上掛上了千斤錘。這樣的痛輕則讓人精神不濟，重則讓人蜷縮一團，上吐下瀉，根本無法做別的事情。愛情不也是如此？民間也有“愛情折騰死人不償命”的笑說，而那些所謂“問世間情為何物，隻教人生死相許”的句子，到如今，也便成了人飯後的笑話了。

止疼片的作用，在於消除人暫時的痛苦。所以，明知其副作用極大，依然會選擇服用。愛情的止疼片是什麽，是暫時的忘卻，冷靜，還是讓情緒情感的真實宣泄？我承認自己不會吵架，也不善於在吵架後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或許隻有眼角滑落的淚，可以提醒自己這一刻有多痛，多恨。愛恨交叉時的矛盾，如果這個時候可以有一碗孟婆湯，是否我也會選擇一飲而盡？

如果忘卻可以是一副解藥，可為何我還是這樣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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