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 (1235)
2006 (492)
2007 (191)
2008 (735)
2009 (1102)
2010 (315)
2011 (256)
2012 (203)
一人獨處的時候,白天總喜歡琢磨“愛情”兩個字。對於什麽是愛情,她有時簡直陷的很深很深。中國人素來講究門第,那麽床第呢?門第要門當戶對,床第是否也要“床當戶對”?白天認為是必要的,而且這簡直屬於勿庸置疑的常識性問題。說實話,白天並非屬於錢鍾書的《圍城》中那類“沒進圍城的想進圍城,進了圍城的想出圍城”的年輕女性。恰恰相反,她自情竇初開的時候,就夢想著建立一個家。一個溫馨的家,一個衣食無憂的家,一個以理想為支撐、聲氣相投的家,一個兩人依偎著攙扶著老去的家。
這個夢之家如今對她來說,如同懸浮空中的某種物質,既無形又無影。隨之而來的那種虛無縹緲的感覺使她對自己的觀點產生了質疑,但答案終究是什麽,她至今一點兒也說不清楚。白天情不自禁地問自己:為何懂得什麽是愛情的時候,卻失掉了戀愛的感覺,並且是一去不複返,這是不是生命的悲哀?她抿著嘴,幾近嘲弄地戲虐自己,淒涼的苦笑在臉上滑過。
“白天,媽有句話要問一問你,你與夜最近是不是在冷戰啊……啊……?白天一雙蓄滿心事的眼睛,驚徨著如一隻被人追趕的兔子,目光直往外跳,顯然是逃避的意思。母親畢竟是過來人,最懂女兒心。大概第二天,母親就揭開了白天心中的秘密。
也許經過近十年的琢磨,白天終於形成了自己獨具特色的愛情觀,那就是:愛情是情感的融匯點,是兩道愛情之水流經此處時的自然交匯;愛情是生命的結合部,兩個生命之約必然在此挽臂前行;愛情也是不朽的樂章,是晝夜相廝蕩氣回腸青春與朝氣勃發的發祥地。但如今這一切,起碼在白天的眼裏,都是可望而不可求的虛幻,是蜜糖一樣醉心卻又空氣一樣虛無的玩藝。
夜幕又周而複始地拉開了。白天橫躺在床上,靜靜地聽著歌曲“永恒的愛情”,曲子回旋迭宕,歌詞淒涼婉約。聽著聽著,兩行眼淚慢慢洇濕了白天的胸襟。淚水沾在她薄薄的睡衣上,如同一位繡花女在繡布上勾勒的草圖。
寫於2005年4月3日多倫多
而夜是代表男性,成熟,憂鬱,蕩氣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