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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空虛使我懷舊事 / 明月朗相對念母親 / 父母親愛心柔善像碧月 / 懷念怎不悲莫禁
長夜空虛枕冷夜半泣 / 遙路遠碧海示我心 / 父母親愛心柔善像碧月 / 常在心裏問何日報
親恩應該報 / 應該識取孝道 / 唯獨我離別無法慰親旁 / 輕彈曲韻夢中送
長夜空虛枕冷夜半泣 / 遙路遠碧海示我心 / 父母親愛心柔善像碧月 / 常在心裏問何日報
--- 陳百強《念親恩》
不知是時差效應還是暖氣太熱,抬筆寫下這個題目是才發現所有的語言都是那樣平乏,自己思緒遊來蕩去,時間仿佛凝固。於是沏了杯清茶,遙望窗外月色皎潔,思家念母之情沿著那銀烏向著遠方延伸,延伸,延伸……
回國的那天早上,那位專門從事機場接送的中國司機或許看出了我的如焚之心,歪著頭問我:哥們,這趟是回家相媳婦吧?我笑答:這回猜錯了,回家看娘親。他突然悶了會兒,才接茬說:難得這份心啊。我也出來6年了,忙著生計總不得閑,都快忘了我娘了。我無言以對,“兒行千裏母擔憂,母行千裏兒不愁”就是我倆對話最好的詮釋了,不知為何,心裏忽然就哼起了這首陳百強的老歌《念親恩》。
晨曦中,機身裹著一層淡淡的雲包,遠方的天空中閃爍的亮光一點點的喚醒了我的記憶。也是一個這樣的淩晨,大雨過後的榕城有種煙霧繚繞之感,霧珠與未落的星光交相輝映,從此我遠離家門。當東航的波音飛機飛越我家上空時,燈光因為距離和霧氣的阻隔顯得很弱,但我依然辯得出那是家的方向。燈光中仿佛又看到了母親忙碌的身影,那朦朦的燈光便從那一刻起成為心中的一道最美麗的風景。想起餘秋雨在一篇散文中寫過:“一切遠行者的出發點總是與媽媽告別…而他們的終點則是衰老…暮年的老者呼喊媽媽是不能不讓人動容的,一聲呼喊道盡了回歸也道盡了漂泊。”
終於到家了。抬頭看見了母親那張慈愛而熟悉的麵容,我突然間感到母親又蒼老了許多。淚水有些抑止不住了,我微微揚起頭努力不讓它們流出來,那一刻我的心中充滿了感激與幸福。我忽得領悟到詩聖杜甫的思母之情。詩人一生顛沛流離棲止不定,目睹安史之亂後的家鄉物是人非田園寥落,憂國之心與思母之情淒苦傷懷,曾寫下感人肺腑的《無家別》--- “永痛長病母,五年委溝溪。生我不得力,終身兩酸嘶。人生無家別,何以為蒸黎!”言詞悲切、淒離哀絕,讀過之後足以令人慷慨動容而下千秋之淚。
思緒慢慢地被手中停下的敲打而帶了回來。母愛正是我這些年闖蕩天涯的精神支柱,每每想起母親,意誌消沉就會化為意氣風發;每每想起母親,羈旅漂泊的遊子就會找到心靈棲息的家園。母愛也是我漂泊天涯的縷縷思念,時光如水流年易逝,我的許多往日回憶已經都淡去,對母親的綿綿思念卻始終不減;春去秋來鶯歸燕去,高堂之上的白發親娘容顏易老,可是樸實無華的母愛卻絲毫不減。親恩無以為報,不過有件事情一定要做 --- 不論以何種方式,我要讓母親也感到幸福!
(結筆)2005年2月27日
《詩經》裏載:“焉得諼草,言樹之背?”諼草就是萱草,在我國一向有“母親花”的美稱。古人又叫它忘憂草。所以母親住的屋子又叫萱堂。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我到那裏弄到一支萱草,種在母親堂前,讓母親樂而忘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