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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多倫多霧氣彌漫,望著隱約的Yonge街,思緒渺渺,不知道怎麽想起了作古多年的三毛,故寫一文以記之。
在我的印象中,三毛是少數幾個我可以接受她們吸煙形象的女人之一。雖然她吸煙的樣子很滄桑,她都是那個有著一雙夢一般的眼睛、一頭蓬亂簡簡單單用一根帶子挽著的長發、一顆喜歡做夢的心、喜歡在自己的夢中流浪的傻丫頭。雖然後來她經曆了很多事,雖然後來她留了短發,在我的感覺裏,她從來沒有長大過。她一直是那個把自己關在小屋裏胡思亂想,自己和自己分享心事的初中女生。她的心理狀態似乎永遠停在了那個時間。當然這些隻是我的想象,沒有也不可能經過她的印證。
從看第一本她的書<<哭泣的駱駝>>,到後來她走了,三毛給我的感覺是總和悲劇連在一起,這是注定了的,沒有辦法逃脫。雖然她有很多可以快樂的事,可是沒有用,她改變不了本性,就象我們改變不了自己。她改變不了世界,所以隻有在自己的想象裏做自己的夢。我們也同樣改變不了世界,我們也在做自己的夢,區別是我們看了她的夢,有的喜歡,有的不喜歡,有些人喜歡,有些人不喜歡。多年以前,有一位台灣的馬先生叫起了真兒,發文著書開記者會,揭露三毛是騙子、她的浪漫故事純屬編造雲雲。不能否認他很有正義感,雖然居心或許叵測。可惜看了還是不禁莞爾。往好裏說,這位馬先生是那種典型的焚琴煮鶴不解風情的書呆子一類,而他的作法也和王朔罵金庸魯迅一樣幾近無聊,居然還有很多人跟著叫好,無可奈何。
其實有多少人真正認為三毛的故事都是真實的呢?她不過是在說著自己的夢,我們不過是在看別人的一個夢,隻是她的夢比較好看,我們改詞用欣賞罷了。隻要她的夢足夠美,能吸引住我們的目光,那就夠了,何必去管夢中的花落是否真實可觸!就象穿著新買衣服的女子,讓她快樂好了,你又何必去告訴她這件衣服不合身,你把自己的目光從衣服轉到她的笑顏就明白自己的多事了。人生的快樂已經太少,為什麽不能讓別人多快樂一會兒呢?那些夢,其實是用不著真正去尋根的,如今的世界本來就太現實了,能讓人沉溺的美麗已經太少,有一個三毛是太大的幸運了。可惜,再美麗的東西也有時間的問題,正如現在的年輕人很難明白當年張國榮、陳百強的時代,如今已經很少有人去讀三毛。那是一個過去的故事了。
算起來也過了很多年,我仍然喜歡三毛的故事,從來不去考慮那是真實,還是想象。看她的故事,能帶來快樂哀愁,能帶來閱讀的快感,這就夠了,我所求不多。三毛的書基本上都看了,一般都值得一看,反正是小文章,不喜歡也不會累著。三毛的文章擱到現在,怎麽說也算的上是撒哈拉大沙漠中的綠洲。不過她的文章給我印象最深刻的還是兩篇:一篇是寫荷西一去不複返的,另一篇是寫非洲部落的一個白衣女子。
想讀懂三毛,除了看她的書,你還可以去聽聽她的歌、她的聲音。三毛有一盤磁帶,話是她說的,歌是齊豫和其他人唱的。她用自己的說話方式和敘述方式,串起了一首首好歌,一個個好夢。曾經想過再聽一次三毛,再聽一次齊豫,那對我來說,也算是一個一直沒有忘懷的夢了。不過終於還是沒有完成,因為擔心既使找到了那些曲子,有些感覺卻是尋不回的了,新的感覺會破壞舊感覺的,不如免了吧。與其費心力去憑吊,不如把那個夢、那些夢中的回憶與懷念留在應該在的地方好了,讓她也可以安眠。隻不過,那些歌詞不僅是刻在了三毛的心裏,也刻在了我這個看三毛書的人心裏。
想起三毛孤獨的離世,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佛陀的那句話:“世人之至可憐憫者”。。。
寫於2004年11月20日多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