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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落地那天,我走在Windsor的大街上,那些陳舊的House、破舊的馬路、聳立的木電杆似乎是一道道靜止風景線。即便漫步在Detroit河畔,眺望著對岸鱗次櫛比的摩天大樓群,卻找不到它的動感,那是一道靜謐的油畫。漫山遍野綠草如茵,充滿生機,卻沒有多少人氣。那時的我覺得自己生活在世外桃源般的國家裏,隻是一種享受,擁有幽雅的環境和淨潔空氣。但是,每每回到公寓裏,眺望著窗外美景,卻仿佛沒有人光顧,我又感到自己仿佛是生活在另一個世界裏,與這個現實的塵世相距甚遠。
麵對這些,我經常會想起家鄉的市貌,街道上的人聲鼎沸和摩肩接踵。夢想走在中國的大街上,隨便走進一家小店,點幾道菜或者小吃。在喧囂中,吃得心滿意足。在漂亮的大樓和雜亂的建築工地間穿梭,感受著一個都市跳動的節奏和流動的畫麵,那是一幅讓人感到希望的畫麵。
我時常在想,北美的天空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可是回到中國,我可以自由翱翔,那天空是沒有邊界的。北美就象一座玻璃暖房,那層玻璃窗阻隔著我們。我們日複一日地生活著,重複著,也許到退休還是走著同樣的軌跡。北美的風景是凝固的,我們的前程似乎也是凝固的。我們可以看到自己十年、甚至二十年以後的狀態。少數MBA 同學可能進入管理階層,但卻象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登上了半山腰,氣喘虛虛,雄偉的高峰隻能仰望,似乎再沒有力氣去攀登上去了。
北美是一個發展完備的土地,一切安步就搬地進行著。作為留下來的海鱉,生活將猶如一汪平靜的湖水,一陣風吹過,隻激起淺淺的波紋,極少掀起狂波巨浪。靜極思動,永恒讓人憧憬變化,誘惑湧動著渴望的心。人總是向往動感,而且是向上的動感。如果永遠生活在一種靜止的環境中,慢慢地會變得麻木。生活在北美,真的有“憋”的感覺。
但是,現在錯過了中國巨變的時刻,心中總是充滿了遺憾。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會慢慢地變成被遺忘的一群人。不是所有的海鱉都適合上岸。絕大多數海鱉會永遠鱉在大海裏。不管我們是海龜還是海鱉,不管生活在岸上還是海裏,我們都是為了更好地實現自我價值。不管怎麽生活,我們的脈搏都與那片煥發著青春的滄桑大地連在一起。
募然間,想起徐誌摩那首著名的詩篇《再別康橋》中的詩句:“輕輕地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地揮手,作別西天的雲彩。
寫於2003年4月28日 多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