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中國過年 13 ...做客婆家

2/16/2016

做客婆家：

三十年前在婆婆家做保姆的她（最後一張）特地來做的菜，從頭到尾：鮑魚片，海蜇頭，老排骨，辣白菜，腐乳鱈魚，栗子燒肉，火腿雞湯，炒青菜。最後一張就是大廚。

她十六歲從浙江的鄉下進城打工，在公婆家做保姆學做家務燒小菜，年輕聰明，一學就會，越做越好。被公婆住在澳門的朋友看中，帶去了澳門做家庭廚子。當年與先生兄弟倆差不多大的她，如今也生活在上海，聽說我們從國外回來，特地趕過來做菜。她算是打工成功定居大上海的一族，看她忙進忙出不停手，也能看出她的勤勞和聰明伶俐。 

2/17/2016

采訪公公：

去公婆家吃晚飯，忽然就有個想法想讓公公談談他們的家史，公公欣然答應。

眼見他們都七十好幾快八十的人了，我有種很強的欲望和緊迫感想了解他們這一輩人的事情！在鎮江也問我母親她家族的事情，老太太已經很多往事都記不清了。公公這天倒是說了很多他的父親的事情，還讓我錄了音。 

談到文革時被衝擊，二老引我看老祖母傳下的紅木家具，這個衣櫥的最下麵有個暗格（見圖），開起來還頗費周章。

文革時，老祖母被鬥，要上交家裏所有的金錢和珠寶，交了幾輪下來，老祖母想起暗格裏還放著些三塊錢的毛幣，原是稀奇好玩來的，放了那裏就忘了，一深挖思想想起來了，打開暗格取出交了上去，不想反而引發更多的災禍！更多的紅衛兵上門來，需要棉被衣物都進來隨手拿走。 

公公生性mellow, 不與人爭，苦頭吃的少，他的幾個妹妹嘴巴不饒人，一旦與紅衛兵有爭執，椅子砸在背上，高跟鞋砸在臉上，到現在還有留後遺症！ 

公公說49年時他曾被他父親送去了台灣，當年老爺子是準備把工廠搬去台灣或者香港的，但也不知GCD如何統戰的，一番工作，老爺子留在了上海！這個橋段我以前聽過，也寫進了我的小說《金陵公子》裏去了。

 與先生一邊在法租界閑逛一邊閑聊，我半開玩笑地問他，他祖父英年早逝，當然與GCD強取豪奪他的產業有關，還有一點也可能是早逝的原因。問他知道否？他一臉迷糊。我說你看巴金活過一百歲，文人常用腦加上一夫一妻製呀！女人都難搞，一個，男人都應付不了，你祖父還弄了兩個，煩也要煩死了！瞧你爸媽，夫妻恩愛，馬上就要八十了，還健康如昨呢！他說這麽看來他也應該能長壽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