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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們小城發生的高中生臥軌自殺的悲劇,使得我一夜難眠。早晨, 開車上班的路上,就在鐵道前,聽到汽車的電台裏的播音員說即將到來的周末就是母親節,我一下就失去了控製,我一邊開車,一邊眼淚狂飆,隻因為想到那個十六歲孩子的母親,這個母親節對於她將會是一個多大的傷痛!
上班時和同事說起這件事,同事的老公去年秋在家服藥自殺,留下她和兩個幼小的孩子,相依為命。也許是女人柔軟的心腸,也許是引起了她傷痛的回憶,我們倆淚眼相對了好一會兒,擁抱在一起。
一天裏,我的心緒都無法平靜,不斷地上社區的網站,看到眾多的高中生和他們的父母的留言,其中這首短詩又一次引發我的淚水:
Reaching out to the boys Mom 給男孩的母親
The day before yesterday 昨天之前
she was okay, I guess. 我想她還很好
Today is a different world for her. 今天她的世界卻翻了天
The hurry has stopped. 忙碌停止了
Oh how she wish for another moment with her son.
哦,多希望能和她的兒子再有哪怕一小會兒時間相處
But yesterday he died. 但是,昨天他走了
Off to school he went 他去上學了
Cannot even remember if he said goodbye 不記得他是否說了再見
Neither a conscious thought stirred 也沒有任何其它的跡象
by that distant train horn 沒有火車的鳴笛
nor the sirens. 也沒有警車的呼嘯
Then the call 隻有一通電話
Since then every nano second 那以後的每分每秒
Her mind searching for her boy 她的思緒都在到處尋找她的孩子
Of course they did not talk about everything 當然他們什麽都沒說
But he had a bright future 他本有著光明的前景
not a single warning sign 沒有一絲一毫的警示
Until that sudden pain 傷痛忽然就來臨
put her on that dark road 她的世界頓時成了黑暗
Every breath is grief and despair 每一次呼吸都成了苟延殘喘
We your fellow moms weeping 我們這些做母親的陪著你一起哭泣
It could be our kid 因為這也可能是我們的孩子
Crying out loud 我們放聲痛哭
to God for you and your family 請求天父與你們同在
for us the community together 我們和我們的社區
on the journey to recovery 願用我們的愛和關心
Touching you lovingly 幫助你和你的家庭治愈創傷
from a mom nearby 。。。。一個鄰裏母親
腫著眼泡回家,晚飯早已食不下咽,趁著血色的黃昏,全家一起走過去,在鐵道邊的鐵絲網邊,早已放置了很多鮮花和留言的紙條,還有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他像個大孩子般的微笑。我又一次地崩潰,兒子懂事地摟住了我,我第一次覺得在十三歲的兒子的雙臂間,做母親的我卻像個嬰兒。
坐回車上,我們一家四口都沉默無言,兒子的爸爸比較敏感,碰碰我的手臂,示意我兒子的抽泣聲,我回過頭去,看見坐在後座的兒子臉上兩行清淚正在流淌。我抓住他的手,心裏感動少年人的善良,對他說我們不認識這個男孩尚且如此難過,他的父母會是怎樣,不敢想象!
傷痛之餘,我也在想,我們的教育係統出了什麽問題?這個孩子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老師家長都不能置信,為什麽十六歲的他要選擇這樣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我們都慣於用成績的ABC、學業的優良來判斷一個孩子的好壞,可是,我們做父母的其實不是想自己的孩子一生快樂幸福嗎?為什麽一個小少年會到了無生趣的地步我們大人還不自知?為什麽我們不去多關心孩子的心靈健康?
我對兒子說因為這裏學校的原因,學生之間的競爭和壓力可能較大,但是,媽媽無所謂你將來一定要進什麽常春藤學校,隻要你快樂就好。這是我的真心話,尤其是通過這次事件 我最大的體會。
(照片來自Palo ALto Onl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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