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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靜閑示意段香兒和朱安退後,突然一伸手,把門往裏一開,隻見三個人都撲倒進來。靜閑迅即上前打了穴位,這三人都倒在地上痛苦難耐。走在後麵的一個也被靜閑一指點到在地,隻一抓便拖進房裏來。見四人都是滿臉驚恐地望著靜閑,段香兒忙把門關上。朱安見後麵滾進來這人正是馬倌,心想,這家夥好會裝象。便指著他說:“這馬倌是知道一切情況的。”靜閑一聽,認為此人就是馬倌,那這問題應該複雜了。這個據朱安說憨頭憨腦的人,肯定是前麵滾進來的三人的頭。忙道:“不好,準備收拾離開此地。”這時朱安卻大叫一聲說:“哎喲。”把手摸腹,又覺頭腦發昏,竟然站不住。忙又說:“飯菜有毒。”靜閑和段香兒一聽,也是一怔,好在剛才兩人竟然還一點都沒有進口。靜閑忙把朱安的胸口一點,然後在背上又是一拍,朱安才感到稍為有點好轉,隻是很惡心。靜閑見朱安中毒,心裏非常生氣,見屋內四人蜷縮在一起,突然想起那年在重慶望江樓裏用斷骨散嚇唬史傳榮的事情,便對這四個說:“你們也中了我的斷骨散,若在百日內沒有我給的解藥,你們就會知道後果的。”地上三人忙向靜閑叩頭道:“大俠饒命,這客官並非中了多大毒,是他先前施的小香散。”說著把馬倌一指。靜閑也怕他再施小香散,便把他的雙手和雙腳以及大椎骨都點了穴,這馬倌頓時癱倒在地。

  原來這馬倌的確是個小頭目,專門負責後院的安全。剛才見朱安來打聽事情,便在朱安不注意時,將小香散藥散在空中,聽見朱安一個噴嚏,知已吸進,便讓三個幫手上樓來要捆了朱安去說話,卻被靜閑反揪進屋。這馬倌見靜閑如此手段,哪裏還敢硬撐,撲在地上,隻把頭仰起對靜閑說:“大俠息怒,我們全部都說。”靜閑聽後,卻讓他不說,轉對另一個道:“這個店是誰開的。”馬倌卻搶答道:“這是宜兵衙門的店。”靜閑轉眼望了馬倌一眼道:“去年捕快在此抓了婉氏商號的人,你知道嗎?”馬倌道:“那不是什麽婉氏商號的人,那兩人是大河幫的,來此偷馬,恰被我拿住。”靜閑道:“你把他們關在什麽地方?”馬倌道:“那兩人吃不住打,把他們追殺重慶來的道士的情況都說了,後來證實,才知是幫派火拚,就把他們放了。”靜閑又問:“後來又有三個人一死兩傷在馬廄旁是怎麽回事?”馬倌說:“那三人是巫教的人,武功甚是了得,我都差點被他們打翻。”靜閑道:“你後來殺了他們嗎?”馬倌說:“我們也是做公的,一般還是不敢亂殺人。那三人在後院地上,我還以為他們都暈死了,哪知還沒有捆住,我們幾個便被他們打翻在地。要不是都頭掌櫃進來,讓他們都中了小香散,把他們打翻在地,怕我們都不是他們的對手,後果不堪設想。”靜閑道:“你們都頭在此當掌櫃。”馬倌道:“我們這個店有十個公人。”靜閑道:“平常都做些什麽?”馬倌道:“搜集情報,協助抓捕。主要還是為太爺賺銀子。”靜閑道:“就你們這個旅店能賺多少銀子?”馬倌道:“生意好,各商號貿易往來的管事都要在此住店,否則拿了他們的貨來盤查,他們就損失不少。”段香兒道:“原來有這等事,你還沒有回答那三人後來怎麽回事。”馬倌道:“這三人後來也放了,也是幫會追殺道士。”段香兒道:“那三人是全身黑衣,項上有什麽東西帶著?”馬倌說:“對,我還伸手去抓扯他項鏈,卻被他雙手一擊打翻在地。”靜閑道:“你說他三人都是活著的?”馬倌道:“這三人很會裝神弄鬼,我們正是覺得他們被人打死了或傷了,才去收拾起來,卻被他們突襲。”那日走得比較急,靜閑沒有認真去看他們的服飾,剛聽馬倌這麽一說,突然想起一個事來。這些人是巫教的,而不是官府的,那叫司馬平的人騙了自己,包括迎接無虛小師侄,都是空話、假話。他愈想愈覺得這巫教太怪,在涪州時,在普淨院外的樹林裏偷襲自己,反被打倒在地,又自盡的五個黑衣人也可能是巫教的。而巫教又怎麽會來偷襲自己呢?便問馬倌道:“你們真的放走了巫教那三人?”馬倌道:“沒有半句是假。”這時朱安已緩過氣來,對靜閑道:“此地不可久留,我們還是回大理去,免得再惹麻煩。”這時卻聽見門外一聲大笑,然後有兩個人被擲進門來。朱安一看,卻是先前商號的那兩個夥計。庚即,三個人出現在門前。一個是宜興旅店都頭掌櫃,另兩人讓靜閑看後驚奇不已。一個是都監陽威,另一個是巡檢田其寶。靜閑還以為是自己眼睛看花了,心想,尋你們這麽久,今日卻撞上門來,老天真是長眼,靜閑想此三人應該都不是自己的對手,今日在自己手上來送死。突然大吼一聲:“你也有今日。”雙手揮起,直指陽威。陽威一閃,忙奔門外,田其寶見狀,立即抵擋,而都頭掌櫃,卻猛然向朱安襲來,段香兒見狀,急揮雙劍相擋。都頭掌櫃返轉身來,一個大掌,直擊過來。靜閑本在追陽威和田其寶,忽聽身後掌風襲過,頓感不好,反手一指,一股電光轉瞬擊中都頭掌櫃雙掌,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早被靜閑又一股電光擊中雙腿。隻聽得哎呀一聲,就在段香兒跟前跪下。段香兒借此雙劍齊指,封住掌櫃咽喉。這時靜閑正要返身去追陽威二人,卻見段香兒舉著雙劍沒有下手,就說道:“饒他性命,我們走吧。”朱安忙道:“煩救救兩個夥計。”靜閑才蹲下來,用真氣硬解了他們的穴位。兩人才從地上爬起來,跟著出去。靜閑和朱安走在前麵,段香兒走中間,兩個夥計殿後,忽然朱安對靜閑說:“青竹、青鬆兩個侍衛在後樓,我們往後撤。”靜閑聽也不聽,一心隻想手刃了陽威。再說這些時日,自己的所有遭遇,都是由他引起。心想,今日不除掉此賊,太難找到他了。段香兒見靜閑加速往前衝,也不說話,心想他今天為何這樣,剛才把都頭掌櫃都饒了,卻來追這兩人,怕是中了邪門。就說道:“我們還是先撤去,辦正事要緊。”靜閑道:“我要殺了陽都監再說。”段香兒一聽,忙問:“陽都監?”靜閑道:“剛才這兩人一個是陽賊,另一個是幫凶。”段香兒不認識陽都監,因此想來,如果靜閑此時能夠報仇,這是非常高興之事。

  一行人剛走到樓梯口,無數支箭矢就射了過來。靜閑雖然在躲閃,但眼睛一直不忘搜尋陽都監。忽然看見陽都監正往大門外奔出,而一批弓手和刀斧手迅速在往裏衝擊進來。靜閑怕陽都監走脫,早已騰空而起,奔出門外。也不管有多少兵卒擁入,看準陽威正要騎馬奔去,早一個大指電光,奔騰而出。那陽威哪裏經得住這麽一擊,手上長槍頓時飛出,靜閑仍在空中,雖看見眾軍卒拚死相救,也不敢傷人太多,隻瞄準陽威的頭猛然一股光擊。隻見陽威連人帶馬掉落在地。無數兵卒更用身體護衛,打消了靜閑取下首級的想法。這時看見旅店門口,一些兵卒還不斷在衝進,頓時覺得遭了,段香兒和朱安他們定然危險。一個俯衝下來,庚即大掌推出,隻見一股光浪,掀開門前兵卒,進去後一看,哪還有段香兒的影子,樓上樓下許多兵卒受傷倒地。靜閑又打倒了往樓上衝的兵卒,這時才聽到段香兒廝殺的聲音。隻一瞬,靜閑就奔進室內,見段香兒和青竹、青鬆三人正在大廳裏與十幾個兵卒死戰。這靜閑進來,卻一個光浪衝擊,把這十幾個兵卒全都掀翻在地。回首看段香兒時,見她滿身是血,忙奔到跟前,以為段香兒身已受傷,心裏非常自責。這時外麵的兵卒已停止了進來,靜閑一手拉著段香兒問:“你受傷了?”段香兒用眼睛在人堆裏尋朱安,這時見青竹、青鬆兩人扶著朱安,便掙脫靜閑的手,一下跪在地上,不停地大聲喊著:“朱安大叔。”靜閑一看,朱安身中數刀,在門邊已經死去。青竹和青鬆也都負傷,段香兒眼含熱淚被靜閑拉了起來。靜閑道:“我在前麵走,你們在後,完全可以衝出去。”段香兒道:“這樣不行,官兵太多,我們硬衝是不行的。”青竹道:“我們在後麵倒是看了條路,雖有人把守,但人不多。”靜閑道:“大家快走。”四人奔出樓道,向後樓奔來。靜閑見青竹、青鬆兩人突然從樓道窗口向後退,知下麵院裏有人,便小心走過來,側身往下看見有十多個人站在後院。靜閑本來可以騰下去,一個光波掀翻他們,但又怕離開段香兒他們,也隻有退進樓道。突然把身邊門一推開,見裏麵有兩個兵卒,打劫房客後正在躲著,卻被靜閑一掌推開門後,嚇得癱倒在地。被打劫的兩人是經商的父子,見這兩個兵卒癱倒在地,自己也嚇得發抖。靜閑等段香兒他們都進來後,將門一關,卻見地上一個兵卒雖然蜷縮在地,但除了右手握把樸刀,左手還拿著一個包袱。心想定是個不義之人,順勢一掌從腦靈蓋下來,這人當場氣絕。另一個兵卒見狀,顫抖得隻叫饒命。靜閑順手提起包袱,然後遞給房裏的這父子倆說道:“各自逃命去吧。”靜閑說後,看見青竹、青鬆在窗口往下望,看來也許是高了一點,兩人不敢往下跳。靜閑走攏一看,對青竹和青鬆說:“這裏不會摔傷,我先帶香兒下去,你倆一個個往下跳,我自會接住。”說時也攜著段香兒落在地上。這後麵是一片莊稼地,靜閑將青竹、青鬆接住後,室內那兩父子也在窗口眼巴巴地望著靜閑。靜閑知他們也想下來,便說道:“你們一個個地跳吧。”等這孩子跳下來後,那父親卻沒有跳下來,靜閑見這孩子正要喊,忙把他口捂住。然後一個騰飛,到窗口一看,見兩人正在廝打。靜閑怒火中燒,一個大步進屋,把兵卒一掌斃命,然後提著這經商的漢子,落在地上。

  靜閑見段香兒帶著青竹、青鬆和那孩子正往樹林邊走,前麵的大路已經被官兵圍得水泄不通。這經商的人見段香兒、青竹、青鬆滿身是血,便對他們說:“幾位俠士若不嫌棄,我有幾件衣服與你們換了,免得滿身血痕讓人發現。”靜閑聽後,把自己身體看了看,卻沒有一點痕跡,心想自己經曆這個大戰,竟然可以全身而退,心裏自是非常高興。想此時陽賊已除,隻有靜一這叛徒和陳公子那奸人兩個,至於林飛等人,我卻看在他們正義的麵上,不與之計較。段香兒將血衣脫後,很快穿起這人的一套綠衣。這商人是重慶的,叫曾意,四十多歲,孩子叫曾奇平,今年才十四歲,見段香兒穿個綠衣出來,便對曾意說:“這哥哥像個姐姐。”段香兒一聽,以為自己的發卷下來了,忙把手去摸,這時卻聽得青竹說:“今晚我們最好是出得城去,朱管事本是安排了船在河邊接應。”靜閑道:“我們從這個方向走,不知能否走到河邊。”曾意道:“不知大俠們是要到哪個地方?”靜閑本來覺得曾意此話不該問,但想到自己救他一場,他定是不會害我。便說:“我們沿長江而下。”曾意道:“我是重慶的,經常往返於此,從這條路走,就錯了。我們要往南走,才能到江邊。但前麵是當兵的圍起的,怎麽能過去?”靜閑道:“怎麽不能過去。他們現在圍在下麵不動,說明他們還不知道我們已經出來,為此現在更好走。”段香兒道:“可能不行,青竹、青鬆為保護我都受了傷,如遇敵人,定是難以走脫。”段香兒說到此,突然想起朱安,便哭著說:“朱安大叔為了不讓官兵進屋,自己在門口死死抵擋,最後被亂刀……”靜閑聽後,心裏又是一陣刀絞。想今天雖然殺了陽都監,但卻搭上了朱安的性命。青竹、青鬆見狀,隻得又說道:“小姐、公子,我們必須悄悄地走,否則……”兩個的意思是你公子定是沒問題,小姐和我們肯定就完了。靜閑看出他們的意思,就對曾意道:“這一片你熟嗎?”曾意道:“我從小就跟我父親在此經辦酒和茶的生意,這一帶我是比較熟,隻是這官兵也太多了,不知你們怎地惹惱了他們。”靜閑道:“你們沒有惹他們,他們也在趁火打劫。”曾意道:“那你們也可趁火打劫呀。”靜閑想你這人怎麽這樣說話。段香兒忙道:“是呀,我們也該趁火打劫。”靜閑不理會,段香兒道:“你去找幾套兵服來,我們拿著武器挨家挨戶就搜過去了。”青竹道:“用不著搜,隻在街上巡邏,就可到江邊。”靜閑聽後,眉目舒展,想先前下房時,正好取幾套,現在卻要硬搶了。六個人趁著天色黑下來,曾意帶著奇平背著包袱走在前麵,要引那巡邏的官兵到來。哪知街上沒人,各家各戶早就關門閉戶,也沒有巡邏的官兵。六人一直走到城門前,見城門早已關了,也沒有官兵在城門兩側看守。靜閑很是不解,一行人隻躲在附近不遠的一個空房裏。靜閑檢查了周圍環境,見沒有什麽危險,就對段香兒說:“我去把門割開個大孔,然後我們再出去。”段香兒道:“你行嗎?”靜閑道:“我去試了再來。”不一會兒靜閑像影子一樣晃到城門口,見一個大門閂關著兩扇大門,而大門閂的兩端是兩把大鐵鎖把關。靜閑見狀,搖頭想道:原來這麽簡單,隻要把門閂劃斷,輕輕地打開一扇門就溜之大吉了。把功運到手上,一股光束把這木閂頓時從中劃斷。靜閑也不開門,又如影一般攜著段香兒,一行人很快來到城門洞下。靜閑輕輕地推開了一扇門縫,六人一溜煙地奔出。一會兒來到江邊,青竹、青鬆按約定來到了船上。

  這船叫宜河九號,是朱安昨天準備的應急船,由於天色已晚,一行人上船都隻注意跳板走穩,也沒去看這船的番號。上船一會兒,船工就把船撐到了南岸停靠,要等天明就好順江而下。一行人雖然腹中饑渴,除了奇平吆喝了幾聲外,眾人都沒有聲張。青竹自去叫船工準備食物,這時靜閑跟在後麵,自在暗中看他兩個說些什麽事。由於靜閑的聽力極好,便走上前來說道:“多煮些魚來吃,到時多把些銀兩給你們。”曾意聽後心裏卻有些著急,想這人沒有經驗,一上船就露肥,莫惹這船工起壞心腸。便對船工道:“你把菜做好了,到時我吃一口,你吃一口,菜銀我付。”段香兒聽他這麽說,心想曾意倒也小心。不過人家長年往返做生意,自是小心謹慎些好,自己倒還留心起來,隻在船後艙裏來看他們做飲食。靜閑見段香兒走向後艙,怕她獨自遭人暗算,便迅速跟在她身後。靜閑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麽,現在在外麵總是疑神疑鬼的,可能是自己遇到事的太多了。哪知剛走到中艙,就聽見有人在說著城裏的事,便示意段香兒不要走動。卻聽裏麵一個說:“聽說那庫混食也調部隊去了,也不知是要抓什麽樣的人。”另一個說:“四川路的在此布局多時了,怕這回這人是插翅難飛了。”先前那人說:“據說他上次在宜興旅店還逃脫了,不知這次能否走得脫。”另一個道:“就是上次走脫了,據說還害了好多幫會的在此瞎挍渾水。”先前那人道:“我們趁早點離開此地,免了明天官船追來又生事。”另一個道:“這個要客官說了才行,如人家不走,我們倒是多事了。”靜閑聽二人邊收拾餐桌,邊擺話,也就不再細聽,心想這船應該沒有問題,便對段香兒道:“放心吧,今晚在艙裏大吃一頓,就安心睡一覺。”段香兒道:“你莫要這麽寬心,我看這船並不一定保險。”靜閑道:“你多慮了,到時我們告知他們早點開船。”段香兒道:“我覺得這船有問題。”靜閑見她說得很認真,就把她口輕輕一擋道:“我們遠點來說。”段香兒道:“這船已裝了些貨,但裝得不是很多,我就覺得很奇怪。”靜閑道:“為什麽?”段香兒道:“朱安大叔要的應急船應該是空船。他是商號裏的人,要船一般是來運貨物,不可能來運我們幾個人。”靜閑道:“你說得很有道理,隻是一會兒問一下就清楚了。何況剛才那兩個船工在裏麵擺的事情,也與官府和我們沒有瓜葛。”段香兒道:“我認為是有意識擺給我們聽的,人家先前聽到我的腳步,卻突然停下,站著不動,他們不拿些不痛不癢的話來打發我們聽嗎?”靜閑聽後覺得是這麽回事,便對段香兒道:“我現在去把他們全部解決了,到時自己劃船,就安全了。”這時船工讓大家到中艙去吃飯。大家剛坐定,曾意就對船工說:“你去溫些白酒,把大家都請來喝。”靜閑正想說自己不勝酒力時,卻聽船工說:“此船沒有酒賣了,怕船上喝了誤事。”曾意道:“我看你底艙裝滿了酒,怎地說沒有酒。”青竹一聽道:“我先前把艙裏裝的貨看了一遍,都是上好精鹽,卻是出自自貢。”靜閑一聽,心裏有些嘀咕,這酒、這鹽,如遇茅草帶火,後果不堪設想。段香兒道:“你這船是專門接我們的,或是順搭的?”船工道:“當然專門接送你們。”青竹道:“那為何還裝了這麽多貨物?”船工道:“原來是另有生意,卻被一個朱大爺定要安排來,所以船上貨物都沒卸完。”段香兒道:“你這貨是在哪裏進的?”船工道:“重慶進的。”曾意說:“那現在又要運回重慶?”船工說:“這是運回重慶的。”靜閑便一把先拿了他穴,這船工頓時摔倒在地。靜閑道:“大家快到甲板上。”然後迅速往後艙來,見後艙的四個人正在把樸刀提在手上,每個人手裏還提個沒有點燃的火炬。而且四人都長得虎背熊腰。由於靜閑腳運輕功,其乎沒有聲響,衝入艙內時,一個大手掌揮去,艙內頓時一個光浪一閃,四人在驚駭的同時,一齊都摔倒在地。這時見四人在地上掙紮,靜閑搶上前去,將每個人的大穴拿了,見四人都不動彈,就說了一句:“你們想燒死我們,現在你們自己享用吧。”靜閑說後又悄悄向前艙走來,見無人,心想先前過江時,也隻有五人在劃船,靜閑立即返回中艙,問船工道:“你們是哪裏的?”船工道:“我們是四川路的軍人。”靜閑道:“你們來此做什麽?”船工道:“趁你們吃飯不備時,把你們人等關在中艙,然後舉火為號,小船來接我們靠岸。我們要走時,便點燃船上柴草,到時酒和鹽會加速火勢。”靜閑聽後,覺得蹊蹺,這些人怎麽會知道我們能從城裏出來,並且到船上來。靜閑想到此,便問:“你們這次計劃是誰安排的?”船工道:“是重慶都監府親自安排。”靜閑道:“你們什麽時候開始在此等候?”船工道:“五日前。”靜閑正在疑思,卻聽見段香兒尋來。見靜閑在中艙問這船工,便說:“把他們丟下江去,我們就乘這船走。”靜閑道:“不行,這船五天前他們已做了手腳,一會兒隻能乘小船到岸上再說。”段香兒道:“五天前。”轉而一想,又道:“莫是霍成峰他們回去後布的局。”船工道:“你認識霍老英雄。”段香兒道:“什麽霍老英雄,早被我們打得魂飛魄散。”這船工一聽,也相信,因為上船這一道已是最後一關了,他們都要走了。何況在城裏幾千人去圍捕,都讓他們逃了出來。就說:“我等本是田巡檢手下的,幾天來,原隻想不遇到你們,天長日久,這一船貨也可分得些銀子,今兒個便是完了。”段香兒聽後一笑:“都快死到臨頭了,還在想著銀子,看你活得多苦,不如一劍了結了好。”說時便要動手,靜閑道:“慢,讓他們自生自滅吧。”其實段香兒也不是真要了結船工,隻是迫他多說些實情。這船工見狀忙說:“謝大俠不殺之恩,小的把知道的情況一定如實道來。”靜閑道:“這次前來追捕我們的是哪裏為主?”船工道:“應該是重慶府的,不過成都府、敘州的兵和捕快都有,包括宜兵縣當地的。”靜閑道:“一共多少人?”船工道:“怕有四五千人。說你們也帶了蠻兵來。”靜閑道:這些狗官,我們何曾帶什麽蠻兵。肯定是霍成峰回去後,為自己開脫,謊報軍情。但他們也不應該知道我們就坐這船。就問:“你們怎麽知道我們要上這船?”船工道:“這太簡單,把其餘船全部驅開,你們到岸上不就隻看見這船了。”靜閑道:“難道前幾天就不準船隻在此了?”船工道:“是。這都是上麵做主,我們奉命行事。”靜閑道:“現在重慶陽都監已被我殺了,看他們還誰人做主?”船工一聽道:“陽都監陽大人已被你殺了?!”這船工一聲歎息,心想是說不得要集中這麽多兵來對付,看來自己能夠保命真是萬幸了。靜閑道:“我們走吧。”然後出手,把先前拾起的火炬點燃,按船工所說,對著岸邊舉了兩下,一會兒一條小船劃了過來。段香兒一躍落在船上,用劍指著。小船靠近這宜河九號船,一行人才上到小船。曾意才看船身上寫著宜河十九號,頓時想起一個事來,忙道:“這不是宜河九號,那船我坐過,船上的人卻不是這些。”靜閑問這小船上的人道:“宜河九號船和上麵的人呢?”船工顫顫抖抖地說:“根據細作的情報,昨天我們看見宜河九號在此,先是準備換船,但怕時間來不及,就把船工遣散,把船收官開走。”曾意道:“遣散,難道你現在的宜河十九號是官船嗎?”船工道:“不是,是大河幫的。”靜閑道:“官府取締了大河幫?”船工道:“沒有,倒是前些時候,大河幫得罪了巫教,卻被巫教的人追殺。後來知府相公下令,一律不允許大河幫存在,說是有礙治安,故把大河幫宜賓堂口的幾條船征用,其餘幾個船隻被迫宣布退出大河幫。”靜閑想,此事奇了,怎麽巫教與大河幫衝突起來,而且這巫教一直都在追殺我,沒想到自己走了大理國一遭,卻發生這麽多事。忙對船工說:“你隻把我們往下遊開,到時我們在方便處再下船。”這船員無奈,隻得趁黑往下遊行船。靜閑心想,隻要段香兒在,憑你驚濤駭浪,也不懼怕。

  大江上果然清靜,沒有行船,天上倒是掛了幾顆星。靜閑心想,隻要出了宜賓地界,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重慶,先尋個所在安身,然後直奔都監府,看陳賊和靜一叛徒還能狂妄幾時。這時段香兒在靜閑旁邊說:“待會兒天亮,我們且在岸邊尋個地方,讓青竹和青鬆大叔先休養一下。”靜閑才往後麵看了一下。由於坐在船頭,回望著船工劃槳,見青竹青鬆兩人相互靠在一起,來抵禦江風寒氣。曾意父子已經睡了,整個船上隻有劃槳的聲音混合在嘩嘩的流水聲裏。約過了三個時辰,天色已經微微發亮,靜閑問船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船工道:“怕要出宜賓界了。”靜閑忙道:“趕快靠在南岸。”沒過多久,船隻向右邊靠攏,段香兒先下了船,把纜繩握在手中,見大家下船後,正要把纜繩拋回。靜閑道:“慢。”然後對船工說:“且饒你性命,你現在隻把船搖回宜賓去,不得說看見了我們。”船工道:“是。可我一個人搖不回去。”靜閑道:“不要你現在回去,你現在隻到對岸去休息。總之你不能再回宜賓去報信。”青竹一聽道:“不如讓他下船,把船沉了,誰也不知。”船工一聽,以為要自己性命,忙道:“大俠饒命,我自改日走路回去,絕不敢報信。”靜閑覺得青竹說的是,立即上船一把將船工提下岸來,然後揮手一擊,把這條小船頓時毀成三節。轉眼就沉入水中,岸上諸人無不駭然,這船工更是差點嚇暈過去。靜閑又一指,點了他暈厥穴,船工還沒叫出聲來,早已癱倒在地。靜閑把他一提,放在岸邊一棵樹邊說:“明晨醒來,我們卻不知到何處去了。”

  陌上柔桑,山抹微雲,天連朝霞。一行人走不多時,看見有幾間房。靜閑先定睛一看,卻是一戶漁家。一個中年女人正在把幾條鮮魚往背兜裏放,一聽靜閑招呼,忙往房裏喊了一聲,一個漢子迅速走出門來。靜閑忙施禮道:“大叔,打擾了,我們幾人路過此地,正想到此歇個腳。”漢子道:“你們莫是趕了夜路?”靜閑道:“正是。”漢子對女人說:“快去燒些水來泡茶,人家歇個腳。”這時段香兒聽見靜閑一聲喊,帶著幾人來到門前。青竹青鬆兩人雖受傷不重,但此時已顯得很疲憊。曾意和奇平扶著他倆在木板凳上坐了,奇平見背兜裏有魚,忙對曾意說:“爹,我們買魚給大叔他們熬湯喝。”靜閑也對漢子說:“若你這魚要賣,我們全買了,煮一大盆給我們吃。”說著把一錠銀子拿在手上。漢子一見,忙說:“我們沒有碎銀子找補。”靜閑道:“不需找補,你隻管把這魚煮了來吃。”女人一聽,滿臉含笑說:“這不虧大了你們,我們打半年魚也賣不了這麽多銀子。”段香兒道:“沒關係,大嬸你快煮吧,我們都很餓了。”沒多時,一行人就圍著桌子。吃得正歡之時,靜閑忙叫:“大家注意。”頓時,大家都聽見房後大路上馬蹄聲一陣緊似一陣。

  漢子突然說:“這幾天都有官兵往縣城那邊走,也不知是否要打仗了。”靜閑問道:“他們都來你處問過情況嗎?”漢子說:“不曾來問,隻是這幾天我們不敢去場上賣魚了。”靜閑問道:“你們有船出去撈魚?”漢子道:“我們哪裏買得起船,隻每天夜裏在江邊拉網。”這時隻聽得腳步聲也大起來。靜閑見漢子雖然比較緊張,但是卻一個勁地招呼著說:“沒事,他走他的,我們自不招惹。”過得片刻,腳步聲漸漸遠了。靜閑對大家說:“看來我們一會兒隻得分頭走了。”段香兒聽後,怕靜閑單獨行動,忙說道:“你不可能一個人走吧?”靜閑笑笑說:“我想讓青竹、青鬆兩位大叔先留在此休息一下。”漢子一聽,也不知青竹、青鬆是誰,便把大家望了一下。卻見青竹說:“我們一起走,沒問題。”曾意說:“我們父子可以在前麵探路。”靜閑想也是,曾意父子又不是官府要抓的人,一起走倒還是拖累,倒不如讓他們先走。便說:“這樣也好,我們有緣再來相會。”靜閑對漢子說:“大叔貴姓?”漢子說:“免貴姓何,人們叫我何打魚。”靜閑道:“何大叔,昨日官兵在店裏搶他們父子包袱,我們出手相幫,然後一路趕來。我們本是萍水相逢,也沒想過什麽,今次打擾你了,望你們也當沒見過我們一般,這就告辭。”說著又摸出一錠銀子交給何打魚。這何打魚哪裏肯收,忙道:“先前你們就破費了,我們哪能再收。聽你們要走,不知能否坐船去。如若要坐船,下邊不遠有個船站,可以搭乘過路船。”靜閑一聽,說道:“這樣甚好,如果你們分別坐船走,一切都將沒事。”曾意道:“難道公子不乘船走嗎?”靜閑道:“你們先走,我或許要趕回宜賓。”段香兒一聽,忙道:“那我跟你一起去。”靜閑道:“這樣也行。”靜閑心裏此時想到另外一件事,既然陽都監在宜賓被我所殺,靜一叛徒和陳賊都有可能趕到宜賓來。而且先前還有軍隊往宜賓趕,這說明他們還認為我在宜賓。

  何打魚帶著靜閑他們走了兩裏多路,來到江邊等船。幾人剛攏,就看見有一艘大船停在岸邊。何打魚道:“趕快一點,這可能是昨夜在此過夜的船。”船上的人看見一行七人沿江岸跑來,知是要搭船的,也在船上喊:“搭船的走快點,要開船了。”到岸邊時,靜閑對曾意說:“我們就此別過,你父子先行一步。”曾意道:“還是你們先走吧。”靜閑道:“我們不爭了。”曾意說:“你們若到重慶,可在曾家岩石堡來找我。”靜閑一聽,這名稱非常熟悉。忙問:“觀音岩下巴香飯莊的曾實是你什麽人?”曾意一驚道:“你認識我堂哥?”靜閑道:“他現在還好嗎?”此時船工們和乘客都在招呼他們快上船,曾意想了下道:“下次再見時說。”

  見他倆上船後,船工們收起了跳板,然後啟航走了。靜閑想起曾實,心裏也有些難過,人家為了我們,也流離失所。後來,他們在江邊等了將近兩個時辰,才看見一艘船慢慢靠過來。靜閑催促青竹、青鬆和段香兒上船。段香兒不安道:“你到重兵把守的宜賓城去,不如先到重慶府。到時他們不見你麵,必然撤將回來,你可以靜製動。”靜閑想了一下,覺得也對。到時靜一叛徒和陳賊坐在軍帳中,自己到哪裏去捉他來,倒不如回到重慶,摸清情況再說。這時一行人在船工的催促下上船走了,何打魚才獨自回去。

  沒一天工夫,一行人在瀘州下船,然後騎馬回重慶。哪知沒走多遠,就聽得腳步聲急迫,忙往樹林裏躲去。靜閑飛身上樹,遠遠望去,見有幾百人的官兵,正列隊奔來,忙下樹對段香兒說:“我看路上走危險大,不如依然租個船走。”段香兒道:“租船太顯眼,不如搭船。”靜閑依了,見官兵去了,便沿河邊往港口而來。隻是當天的船已沒有了,靜閑四人隻好又在旅店裏去住。靜閑想起上次在瀘州時聽見無虛師侄說,他們要邀約玉皇宮的道士一起來抓捕自己,便對段香兒說:“我們不如到玉皇宮去一遭,或許可打聽到一些消息。”段香兒道:“你知道玉皇宮在什麽地方?我們又去找誰?”靜閑道:“那我們還是趕快回重慶。”靜閑想到無虛還說靜一是在純陽洞裏躲著,塗山寺裏也有許多師兄,因而如此說。段香兒道:“我們還是先尋個旅店。”靜閑道:“也難得進城去,免得去看布告上的畫像。”段香兒說:“以你現在這身打扮,哪個把門軍漢還認得出你是個道士。”青竹道:“我看不進城就在碼頭街上尋個旅店就行了。”段香兒知道大家為了安全,隻得將就住一宿。靜閑見段香兒沒有異議,就說道:“我看大家還是分開,以免遇事全部被發現。”段香兒道:“我們一起住。”靜閑搖了下頭,笑著說:“我們兩兄弟,還是不住一起。”其實靜閑知道,官府找的是自己一人,他們三個自然沒事。段香兒道:“我不管,我要與你一個房間。”靜閑無奈,隻得允許。四人把馬賣了,各自在對街尋找住處。看了幾家店,都沒有單間,通通隻有通鋪。靜閑問到了街尾,才隻得包了個大房,有八張床。掌櫃的見他們隻有二人,就說道:“要包房的話,你們要多出六個床位的銀子才可住。”段香兒道:“我們還有六個人未到,銀子不會少你的。”兩人進得屋裏,就聽到隔壁有人說話,這板牆極不關音,就小聲對段香兒說:“此地少說話,先出去吃晚飯。”兩人關了門出來,就在旅店對麵的一個食店裏點了幾個菜,要了飯就開吃起來。這間店堂裏有四張方桌,此時隻有靜閑他們和另外一桌人,而這桌人恰在旁邊。忽然聽見旁邊一桌的人在說話,而且覺得聲音有些特別和熟悉,靜閑微側一望,不覺大吃一驚。心想怎麽會是他們?隻聽彭老大說:“自從我來到沱江做買賣後,老二、老三你們為保護多老,就放棄操心渝水的事,這也是沒有辦法。現在兵荒馬亂,四川調了這麽多兵來鎮壓南蠻,卻被南蠻派出的刺客把那陽都監殺於萬軍之中。而今官兵又跟宜賓大河幫咬上了,因而我們要抓住時機。這沱江水小,養不起我們,你們還是回去,操心渝水的事。”彭老二道:“大哥說的是,在此地也受盡了大河幫的威壓,又得罪了巫教的人。”彭老三道:“巫教不是我們得罪的,是他們找上門來。那巫教都是官府的爪牙,也許回重慶和合州就好了,沒有巫教打擾。”彭老大道:“今天我在此給你們踐行,不是花不起銀子,一則是讓兩兄弟記住:我們又重新開頭,真真很辛苦。二則實是官兵都在城裏白吃,碰見他們也倒黴。不過我要告訴你們,萬不得已,不要去打擾多老輩子。”靜閑雖然沒有與彭氏三兄弟對過話,但從當年那三個假冒者的麵像上卻認得。此時靜閑一下想到了回雪和赤霞仙姑,不自覺地把段香兒盯了一眼。段香兒也沒注意,隻慢慢吃著飯。靜閑此時又聽到彭老二道:“大哥你要保重自己,如果這巫教逼迫得過分,你也不用在此苦撐,回到合州來。”彭老三道:“我看巫教是想占據整個大河幫的地盤。”彭老大道:“他們分得太散,而且內部不團結。雖然這次挑起了官府和大河幫的爭鬥,但也不可能把整個大河幫全部吃掉。我看他吃下宜賓、瀘州段就很不錯了,否則反胃。”靜閑好想過去打個招呼,卻又覺得很唐突。想了會兒,還是聽他們說話。這時彭老大又說:“赤霞仙姑看來已回重慶,多老輩子已傳信來。”彭老二道:“看來她的大願已了。”彭老三道:“明天要是乘大鵬號船,會很快到江津的。”靜閑聽後心想,這大鵬號上的船老大,不是卓勇嗎?明兒上船,不是首先向他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心想,不行,得換個船。但換船後又怎麽跟蹤彭氏兩人的行蹤,然後找到赤霞仙姑和回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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